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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克嗯了聲,轉(zhuǎn)移話題問:“男同胞不少,隊伍里女同胞多嗎?” 方蓀搖頭:“不多,就我和我現(xiàn)在的舍友梨姐?!?/br> 方蓀往獨衛(wèi)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去換衣服了?!?/br> 方蓀那個梨字一出,談克拖著平板的手晃了下:“姓什么?” 方蓀下意識地回:“程?!?/br> 她而后反應(yīng)過來,覺得談克問的問題很奇怪:“你問人家姓什么干什么?我介紹那個體大的帥哥的時候,你怎么不問問他姓什么?” 談克動了下唇,照實說:“覺得眼熟,像個老同學(xué)?!?/br> 這幾個字一出,方蓀瞬間有些惱火:“這是搭訕才用的梗,太老了吧?!我們倆之間算是有代溝。我看很多帥哥也都覺得眼熟,我是不是也要問問他們姓什么,要是她不漂亮,你會問?” 談克沒動。 這和隨意搭訕一樣嗎? 程梨兩個字,是他驟然夭折的青春。 頓了兩秒,談克垂在身側(cè)的那只手攥了下拳,又放開。 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容,同樣的姓名,這就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程梨。 他瞬間便能確定。 當(dāng)年畢業(yè)前,程梨突然從學(xué)校消失,關(guān)于她的傳言有許許多多……光是讓談克記了多年始終耿耿于懷的就有兩個。 一個是有人說程梨死了;另一個是有人說,程梨進(jìn)去了。 因為這種種傳言,他這些年一度排斥和舊日同學(xué)碰面。 談克盯著一個方位一直不說話,方蓀回想她適才脫口而出的那些言語,反省她剛剛是不是口氣太沖。 方蓀主動軟下來:“你知道我性格,一向大驚小怪。” 談克看著屏幕里她的眉眼,語調(diào)也變得輕柔:“該道歉的是我,不是你,我惹的你,我收拾?!?/br> 方蓀滿意地眨了下眼睛。 而后她又瞄了眼衛(wèi)生間的門,奇怪程梨怎么隔了這么久還不出來。 方蓀壓低聲音又跟談克八卦:“這個梨姐其實還挺奇怪的。” 談克問:“怎么?” 方蓀說:“說話都不拐彎的,特直。還有啊,晚上我們?nèi)ゾ瓢桑孟襁€跟陌生人kiss了,” 談克蹙眉:“沒親眼看到的東西,不要用好像來說明?!?/br> 方蓀急忙撇清:“她自己承認(rèn)的啊。” 談克薄唇緊抿。 方蓀肩一聳:“不說了,被梨姐聽到以為我這人喜歡背后嚼舌根,我就是覺得新鮮還有點兒好奇,也就跟你說說?!?/br> 談克淺淡嗯了聲,問:“你能不能問一問她——” 他這話說到一半突然又收了回去。 方蓀:“問什么,問誰?你別話只說到一半啊。” 談克蹙眉,將原本想要即刻通過方蓀聯(lián)系程梨的想法壓下去,轉(zhuǎn)而問她:“你知不知道你叔叔當(dāng)年卷進(jìn)的那場事故,是怎么回事?” 方蓀有些驚訝:“你今晚有點兒奇怪啊,為什么問這些平時不會聊到的問題?!?/br> 談克摸了下桌角的手機(jī),轉(zhuǎn)了下機(jī)身:“沒什么,知道他是你叔叔之后,我就好奇。你知道我們搞畫家經(jīng)紀(jì),聽過一些業(yè)內(nèi)的傳聞,當(dāng)時知道你和方式是叔侄關(guān)系的時候,我就很意外?!?/br> 方蓀:“我那時候小,不清楚我叔叔那些事情,是他收學(xué)生有問題惹出來的吧。” 談克沉默了下來。 隔了一會兒又說:“有個視頻會議,過會兒再說好嗎?” *** 衛(wèi)生間外安靜了,程梨才推門出來。 方蓀倚靠在床頭,有些悶悶不樂。 程梨看她一眼,沒說話。 反而是方蓀問她:“梨姐,你現(xiàn)在是單身吧?” 程梨睨她:“你想問什么?” 方蓀說:“你談戀愛的時候,和男朋友關(guān)系是什么樣的?” 程梨又看了她一眼。 方蓀補(bǔ)充:“我就是想問,是那種……親密型的嗎?” 程梨搖頭,捏了下肩后那個紋身,否認(rèn):“不是?!?/br> 方蓀把倚靠著的那個抱枕抽出來,聲音有些頹:“我男朋友也是對我很禮貌,特別像根木頭?!?/br> 程梨聽著隔窗仍舊透進(jìn)室內(nèi)的風(fēng)聲,說的干脆利落:“你好像有誤會。我說不是,意思是不只親密?!?/br> 方蓀:“……” 比親密還甚? 見程梨瞥向窗簾,方蓀又問:“那你們?yōu)槭裁础?/br> 程梨語氣冷了些,不欲多談:“你問過界了?!?/br> 方蓀伸了下舌頭,悻悻的:“哦?!?/br> ** 一直到后半夜,程梨才遲遲入睡。 這一覺睡得短但還算安穩(wěn),第二天一早她拉開窗簾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有些暗沉,是裹挾著蒼涼的淺灰色。 葉連召一早便和車隊里的人還有從若羌并入隊里的向?qū)б黄鹜獬鼋o補(bǔ)給車裝車,以便車隊可以不耽擱行程繼續(xù)前行。 下唇的傷口愈合的很快,可程梨看到任西安那刻,還是覺得那個咬痕擱在她唇上有點兒疼。 frank拖著向?qū)Щ艏雍退緳C(jī)布合力齊一起同小鎮(zhèn)上賣紀(jì)念品的人砍價,程梨原本跟著他們圍觀那些刀柄精致的藏刀和木雕,見任西安離開這支小分隊往車的方位走,便也跟在他身后脫離大部隊回車上。 兩道車門關(guān)闔的聲音一前一后。 落座之后,任西安瞥向程梨。 程梨抓住四目對視的機(jī)會問:“昨晚睡得好嗎?” 簡單幾個字,被她問得意味深長。 她又接著補(bǔ)充:“你答應(yīng)了這一路上我們會好好相處?!?/br> 她眼底的光明晃晃的,映在任西安眸底。 這光是昨夜他一時間沖動破戒,吻過她之后,此刻捕捉到便摧毀他防線,讓他的嚴(yán)防死守開始崩盤的東西。 程梨做好了任西安繼續(xù)裝啞不答的準(zhǔn)備,可他反問:“程小姐想聽什么答案?” 程梨挑挑眉,她那個好好相處的提議,還真是奏效。 程梨忽略掉那個她怎么聽都覺得別扭的稱呼,只說:“隨便,隨你喜歡?!?/br> 任西安動了下唇:“算是不錯?!?/br> 睡得不錯。 程梨又問:“夜里有沒有人敲門?” 任西安又瞥她一眼。 程梨解釋:“你昨晚出門繞了那一圈,雖然不算招搖,但難免扎眼。那么多姑娘,說不定有人會送上門讓你上。” 何況這里本來就有些性/工作者。 任西安太陽xue一跳,聲音格外沉:“謝謝你看得起。” 程梨嘖了聲:“客氣了,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她看上的這個人,過去就是不少人趨之若鶩的。 任西安聞言再度看向她。 程梨沒遮沒掩,大方回視他,眼睛在說,她也想那樣做。 那眼神很赤/裸,就像昨夜洗手間外的廊道上,最后她視線一路向下看向他微微擎/起的某處時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