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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個閨女?!?/br> 三堂姐聽著臉色一紅,卻也有些心動,兩姐妹說的越說越期盼著去大慈寺,不免要上街做幾件新式樣子的衣裳,買兩件首飾,家里的仆女子聽說有機(jī)會跟著主家一起到庵堂里去玩耍,也個人打開了箱籠,對著鏡子貼黃花,傅庭筠想到年前葉三掌柜那里送了五千兩銀子的收益,趙凌讓人送了幾箱銀飾銀器和毛皮、藥材、香料,索性每人賞了二兩銀子。 眾人喜出望外,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說起請來更歡快,做起事來更麻利,倒比過年還要喜慶幾分。 夾道街俞府這邊的氣氛卻不怎么好。 自從新年過后,俞閣老的心情就不怎么好,連帶著俞家上上下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話、走路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可不曾想幾個月過去了,俞閣老的臉色卻越發(fā)的陰沉,以至于俞夫人也跟著眉頭緊鎖,家里的氛圍更加的沉重。 范氏看著不由暗暗著心焦,和墨篆說著悄悄話:“……問婆婆,婆婆什么也不說。偏偏相公又不在家里,真是急死人了?!庇謮旱土寺曇舻溃澳阏f,公公會不會和沈閣老一樣,被迫致仕???” 墨篆是范氏的心腹,從前俞家和沈家走的近,她也是知道的。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也有些惴惴不安。聞言她不禁有些茫然,呆呆地道:“應(yīng)該不會吧……不管怎么說,沈閣老和田閣老走后,我們家老爺?shù)馁Y歷最深……皇上總不能把老人都攆走吧?就是新任的管事上臺,也要裝模做樣的留幾人,表示自己寬宏大量呢……” 范氏聽著,眉宇間平添了些許的擔(dān)憂,道:“可若是管事站穩(wěn)了腳步,只怕就要收拾前任留下來的人了……公公往日和沈閣老走得太近了!”然后忍不住抱怨,“公公也是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和皇上頂著干,歷朝歷代,有哪個討了好的?何不低個頭,服個軟,最少也能保住閣老的位置——若是連閣老都做不成了,那可就真的沒臉了!”說到這里,她不由悵然地嘆了口氣。 借著給俞閣老端人參湯的俞夫人也是如此的勸著丈夫:“……既然郝劍鋒等人都靠了過去,老爺也應(yīng)該從善如流才是!” 俞閣老苦笑:“我何嘗不想如此!可也得能靠過去才行???郝劍鋒等人走的是趙凌的路子,通道你讓我也走趙凌的路子不成?” 俞夫人聽著愣住。 “真走的是趙凌的路子?”她滿臉懷疑地道,“你可打聽清楚了?” “吳大人親口對我說的,”俞閣老苦澀地道,“而且還是由傅氏幫著從中遞得話?!?/br> 俞夫人心情俱震,臉色微變,喃喃地:“傅氏,還有這樣的本事……”表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何止這些!”俞閣老語氣里透著些許的沮喪,“她還和人開了個飯莊,生意很不錯。我瞧著一年也有幾千兩銀子的收益,如果當(dāng)初……”話剛出話,他心中“咯”的一下。 事到如今,還說那些有什么用? 想到這些,他適時地改變了話題:“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我只要勤勉做事,皇上總不能無緣無故地讓我致仕吧?” 俞夫人欲言又止。 丈夫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了,致仕和因不得圣眷而被人輕怠,什么臟事、破事、煩心事都交給你來辦,辦好了是應(yīng)該的,辦不好還要被人訓(xùn)斥,只怕前者更有尊嚴(yán)些吧! 可這個時候,這話卻不能說。 她眼神微黯,言不由衷地安慰著丈夫:“老爺說的有道理。沈閣老當(dāng)年入閣的時候不也坐了好幾年的冷板凳?老爺高風(fēng)亮節(jié),滿朝文武大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路遙見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這個時候,還請老爺放寬心才是。”然后笑道,“老爺有些時候沒有看見珍姐兒了吧?珍姐兒都會喊人了!要不,我讓人把珍姐兒抱過來你瞧瞧?” “不用了。”俞閣老實在是沒這個心情,問起俞敬修,“他什么時候回來?” 俞敬修不過是代天巡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京都來將巡視的情況報給上峰。 “算算日子,就這兩天了?!闭f起兒子,俞夫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德圃這次辦事得力,老爺后繼有人!” 俞敬修去后查了一個貪墨案,反響很好。俞夫人這個時候拿出來說,是想讓丈夫心情好一點。 俞閣老聽后果然神色微霽,道:“他也還算聽話?!?/br> 正說著,有小廝跑進(jìn)來稟道:“大爺回來了!” 俞閣老和俞夫人不由都露出喜悅的笑容來。俞夫人更是到大門口迎了兒子,然后牽了兒子的手,一路上問著去山東的日常起居,陪著俞敬修去見了俞閣老。 和母親見到兒子的喜形于色相比,父親就顯得冷靜得多。 俞閣老淡淡地和兒子打著招呼:“回來了!” 俞敬修恭敬地應(yīng)“是”,給父親行了大禮。 看見老成了幾分的兒子,俞閣老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吩咐俞敬修:“這走了好幾個月,不僅你母親惦記,你媳婦只怕也惦記著。去后院見見你媳婦,梳洗一番,等會帶了你媳婦和孩子到正屋來用晚膳?!?/br> 俞敬修笑著應(yīng)喏,回了內(nèi)院。 俞夫人帶著束mama去了廚房,忙著晚上的家宴。 范氏見到丈夫,喜出望外,親自服侍俞敬修梳洗更衣,又拿了新式的春衫給俞敬修換個。 俞敬修就看:“這是你做的?” 范氏想到了冬衣的烏龍,強(qiáng)壓了心中的不快,笑道:“妾身哪有這個空閑?這是針線上的mama做的?!?/br> 俞敬修就低頭打量了身上新衣一番,道:“還是你做的好,合身,樣式也簡單大方?!比缓笮χ澳闳羰怯锌?,還是幫我做兩件吧!” 范氏氣結(jié),卻不能不應(yīng)。 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話,束mama來催他們過去用晚膳。 范氏抱了珍姐兒,和俞敬修一起去了正屋。 用過晚膳,一家人移到西邊的宴息室喝茶。 俞閣老正想問俞敬修去山東的情景,俞敬修卻先開口,問起了太皇太后的壽誕:“聽說要大辦?由禮部和光祿寺、太常寺一起辦理。李閣老還提出在中和殿辦千秋宴,請朝中七旬以上的誥命夫人參加?” “皇上是有這個意思,不過還在集議中?!庇衢w老聽著笑道,“沒想到你消息這么靈通,遠(yuǎn)在山東都知道了?!?/br> “我是聽蔣大人說的?!庇峋葱拚f著,嚷道,“這是誰的主意?。孔屍哐陨系恼a命夫人到中和殿參加千秋宴,這不是要人的命嗎?萬一宴席上有誰挺不出,那豈不是晦氣?” 俞閣老見兒子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臉色微沉,道:“這不是你cao心的事,你不要在外面胡言亂語。”接著問他,“蔣大人,是不是山東布政司左參議?” “是他!” 俞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