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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篆心里咯噔一下。 她從來都聽說富貴之家買田買地的,未曾聽說過賣田賣地的。 “我知道了?!彼晳?yīng)了范氏,“大爺那邊有什么動靜我就來稟了您?!?/br> 范氏點(diǎn)頭。 眉頭卻不由自主地鎖了起來。 …… 傅庭筠那邊卻是歡聲笑語。 “……沈閣老任吏部尚書十幾年,朝中大大小小官員的任免皆出自他手,現(xiàn)在沈閣老致仕了,這朝中的格局只怕要變一變了?!逼呓惴蚺d奮地道,“不說別的,就說這通政使經(jīng)歷、都察院御史的空缺,原本走沈閣老門子的人現(xiàn)在恐怕要欲哭無淚了?!?/br> 相比七姐夫,三姐夫顯得沉穩(wěn)很多。 他微笑著點(diǎn)頭,道:“我當(dāng)時(shí)就納悶,怎么今年的幾個空缺遲遲沒有定下來,原來是因?yàn)樯蜷w老自顧不暇了……” 傅庭筠聽了不由笑道:“原來三姐夫那些讓我‘別急’的話全是說給我聽的——原來您心里也沒有底?。 ?/br> 三姐夫一愣,隨后笑了起來:“到底是瞞不過九meimei!” 七姐夫則在一旁道:“三姐夫的事,應(yīng)該很快就有眉目了吧?” “未必?!比惴蛐Φ?,“朝中有了這樣大的變故,要做的事多著呢!我等之事在我們眼中是天大的事,在閣老們眼中卻是微不足道。只怕這件事還要拖上一、兩個月了?!?/br> “這么久啊!”七姐夫很是失望。 “一、兩個月之間能定下來就是好的了。”三姐夫很沉得住氣,笑道,“正好我這日子也沒什么事做,你們不是弄了個什么‘詩會’的,這時(shí)候正是賞荷的好時(shí)節(jié),哪天你們要是出去,把我也叫上吧!” “好??!”七姐夫調(diào)侃地笑道,“我們正差個湊分子的人?!?/br> 大家都笑了起來。 三姐夫看著時(shí)候不早了,起身告辭。 傅庭筠想著三堂姐這幾日都歇在自己這邊,也勸了三堂姐回去:“……滿月禮也做了,我也能下炕了,姐夫那邊總不能孤零零的沒個照顧的人吧?若是有什么事,我自會差了婆子去找你。” 三堂姐想想覺得傅庭筠的話有道理,收拾好東西,領(lǐng)春餅和元宵,和三姐夫、七姐夫一起出了門。 呦呦就問傅庭筠:“春餅哥哥什么時(shí)候再來?”一副舍不得的樣子。 傅庭筠不免有些好奇。 童mama就笑著解釋道:“沈家大表少爺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著用草編蚱蜢,大小姐喜歡得不得了。這幾天大小姐、沈家二表少爺都跟著沈家的大表少爺學(xué)編蚱蜢呢!” “是嗎?”傅庭筠笑著把女兒摟在了懷里,道,“那你學(xué)會了沒有?” 呦呦直點(diǎn)頭:“我不會,大表哥就一直教我。”然后趴在母親的耳邊道,“我悄悄地告訴您,您誰也不能告訴……二叔讀書讀錯了,大表哥跟他說,二叔臉比我身上穿的小襖還紅?!?/br> 傅庭筠愣住。 難怪阿森遇到春餅有些不自在。 她還納悶著最喜歡小孩子的阿森怎么不太理睬沈家的兩個孩子……原來是這么回事! 傅庭筠就和女兒拉勾:“那你也不能告訴其他的人!” 呦呦忙和母親拉了勾,捂了自己的嘴巴道:“我誰也不告訴?!?/br> 傅庭筠不由失笑。 呦呦就歡歡喜喜地?fù)涞搅四赣H的懷里。 自從傅庭筠懷了旭哥兒,偶爾抱抱呦呦也會小心翼翼的。 傅庭筠回抱著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臉,晚上就留了呦呦在自己屋里歇下。 曦哥兒知道也嚷著要跟母親睡。 傅庭筠索性讓人把旭哥兒也抱了來。 呦呦和曦哥兒一會拉旭哥手,一會兒去摸旭哥兒的腳,把旭哥兒鬧得真哼哼,呦呦和曦哥兒卻快活得不得了。 傅庭筠就抱了旭哥兒,不讓呦呦和曦哥兒鬧騰他。 兩個孩子就趴在傅庭筠身上看旭哥兒睡覺。 呦呦就問母親:“我小的時(shí)候也像小弟一樣總是睡覺嗎?” 童言童語,一直嘻鬧到了亥時(shí)才睡著。 傅庭筠看著睡熟的女兒、兒子,心里只覺得滿滿,特別的踏實(shí)。 第二天安頓好了孩子,她坐下來給趙凌寫信。 珍珠卻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太太,三姨太太過來了?!?/br> 傅庭筠愕然。 三jiejie昨天剛才,怎么今天又跑了過來? 她放下筆,吩咐珍珠將三堂姐迎到內(nèi)室來。 珍珠高聲應(yīng)“是”,腳步輕快地出了內(nèi)室。 傅庭筠也沒有收拾筆墨,迎了出去。 三堂姐正好撩簾而入,姐妹兩人在廳堂里碰了個正著。 “三jiejie快屋里坐?!备低ン拚f著,三堂姐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九meimei,”她滿臉掩飾不住滿臉的喜悅,“今天一大早吏部就打發(fā)人叫了你姐夫過去,說是你姐夫補(bǔ)了吏部左給事中的缺,讓你姐夫去吏部填寫錄選本……” “真的?”傅庭筠又驚又喜,“怎么這么突然?消息準(zhǔn)確嗎?” “準(zhǔn)確,準(zhǔn)確。”三堂姐忙道,“來報(bào)信的是吏部的一個主事,親自來的,帶了個胥吏,說話十分的客氣……你三姐夫讓我來這里等你,他從吏部出來,直接到你這里來?!?/br> 傅庭筠連連點(diǎn)頭,問三堂姐用過早膳沒有。 “哪里還吃得下!”三堂姐不以為意地笑道,“我就怕這是我在做夢。”說著,讓傅庭筠捏一下她的胳膊,“看我痛不痛?” 惹得傅庭筠哈哈直笑,吩咐雨微給三堂姐端些早點(diǎn)來。 三堂姐就在那里和傅庭筠絮叨:“……你姐夫常跟我說,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他一心想做番大事……本滿腔壯志準(zhǔn)備一展鴻圖,誰知道他那科卻不點(diǎn)庶吉士了……好不容易謀了大興縣主薄一職,還沒有到任,婆婆突然病逝了……他雖然看上依舊一副勤勉的樣子,我卻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沒想到三姐夫還曾點(diǎn)了大興縣主薄一職的! 傅庭筠安慰著三堂姐:“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F(xiàn)在三姐夫得了吏部左給事中的缺,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三堂姐不住地點(diǎn)頭,拉了傅庭筠的手:“這全是你的功勞。要不是你,他怎能得了這樣的好缺!”又道,“就算是他當(dāng)年順順利利任了大興縣的主薄,三年的功夫,他未必能升到吏部左給中的位置上來。正是應(yīng)了你那句‘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晌午。 三姐夫從吏部回來了。 “怎樣?”三堂姐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傅庭筠見三姐夫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知道這件已經(jīng)塵埃落定。 果然,三姐夫笑著對三堂姐說了句“吏部讓我歇兩天就去上任”后,上前就對傅庭筠行了個禮:“事情成了!”然后道,“這件事,多虧了九meimei的援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