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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下苦澀無比。 寒煙默默打了井水,默默地點了艾香,默默地鋪床。 傅庭筠睜著眼睛望著透過糊著高麗紙灑進(jìn)來的皎潔月光。 又是十五了,她來這里已經(jīng)整整六十二天了。 她出不去,母親呢?為什么一直沒信給她?難道也被拘禁了? 念頭一起,她立刻搖了搖頭。 怎么會? 母親可是六品安人,除了祖母,就數(shù)母親最尊重,誰敢拘禁她? 清亮的月光忽然一暗,很快又明亮起來。 像逢風(fēng)的蠟燭。 傅庭筠翻了個身。 脖子突然被人捏住:“別做聲!” 那聲音,呆板平緩,沒有一絲起伏,她做夢也不會認(rèn)錯。 第8章 再見 仿若噩夢重現(xiàn)。 傅庭筠腦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過神來。 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滿心焦灼,身子卻軟綿綿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掐著她脖子時的恐怕從記憶里溢出。 快些答應(yīng)他,快些點頭……不然就有性命之悠了。 偏偏全身的力氣像被抽走了似的使不上勁。 她心急如焚。 捂著她嘴的手卻慢慢地放開了。 她長長地透了口氣,后背濕漉漉的全是汗。 “你知道庵堂里的糧食藏在哪里嗎?”他靜靜地坐在她的床前。 黑暗中,他的眸子閃閃發(fā)光,就像她從前養(yǎng)的一只貓,不,貓的眼睛比他溫馴,他的眼睛冰冷、漠然,沒有一絲溫度,讓人害怕。 “不,不知道!”傅庭筠緊張地道,聲音磕磕巴巴的。 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好像有點失望的樣子……身體漸漸融入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感覺不到他的神色……黑暗中的那雙眼睛,像驟然間凝結(jié)了層冰似的,比剛才更加明亮閃耀,也比剛才更加冷漠,讓她心底發(fā)寒。 傅庭筠像被冷水淋身,打了個哆嗦,腦袋清醒了不少。 他是來找吃食的吧! 屋外有狗,屋內(nèi)有值夜的丫鬟,他是怎么不聲不響就翻了進(jìn)來的? 今天晚上值夜的是綠萼,她就睡在床邊的涼床上,她…… 念頭閃過,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綠萼躺在血泣里的樣子。 “你把我的丫鬟怎樣了?”她急急地推開他撩了帳子。 對綠萼被害的憤怒超過了對他的恐懼與。 月光靜謐地灑在窗欞上,綠萼面對著她躬身側(cè)躺在涼床上,表情平靜安寧。 傅庭筠愕然。 “我點了她的xue。”他風(fēng)輕云淡地道,“要是過了時候不解,一樣是死?!?/br> 她瞪著他,目光中透著幾分惶恐。 沒傷人性命就這樣進(jìn)來了。 他真厲害。 難怪他沒把她看在眼里。 現(xiàn)在怎么辦? 傅庭筠心中忐忑。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沉默如夜色。 她靈光一動。 如果她對他有用,他應(yīng)該不會那么輕易的就要她的性命吧! 抱著一絲希望,傅庭筠略微鎮(zhèn)定了一些。 “廚房里沒有吃食嗎?”她輕聲地問。 他沒有做聲,只是目光篤定地望著她,好像在問她是什么意思。 只要他愿意聽她說就有希望。 傅庭筠最怕他一言不發(fā)地殺了她。 “我醒過來沒多久庵堂的果智師傅就發(fā)現(xiàn)廚房里的吃食和米缸都不見了,”她委婉地道,“大家都以為是餓慌了的小尼姑所為。果智師傅卻說,如果是餓慌了的小尼姑,最多偷一張餅或是個饅頭,覺得事有蹊蹺,就去稟了庵堂的主持果慧師傅。結(jié)果果慧師傅說,這些日子慶陽、鞏昌兩府大旱,商州和同州已有大批災(zāi)民涌入,而商州和同州離我們?nèi)A陰不過幾百里,應(yīng)該是有災(zāi)民逃荒到這里,趁著中午時分庵里的人都在歇暑,把廚房的吃食偷走了。糧倉那邊,恐怕早就有了萬全的安排。” 她提醒他,庵堂里的兩位師傅都冷靜持重,思維敏捷,決非泛泛之輩,也暗示他不要胡來,要了她的性命,他也別想輕易的逃脫。 “我要是這樣突然跑去問,果慧和果智師傅肯定會疑心的。”雖然如此,她也不敢逼他,還是保持著應(yīng)有的殷勤,“我這邊還有晚膳剩下的三十個素菜包子,要是壯士不嫌棄,不如暫時充充饑,待我慢慢地打聽庵里的糧食都藏在哪里了也不遲?!?/br> 他凝望著她,眼底有什么一閃而過:“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小聰明!” 語氣輕快,仿佛帶著些許的戲謔。 傅庭筠愣住。 他是在說她嗎? 這算什么? 稱贊?諷刺? 恍神間,他已站了起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夜晚顯得特別的清晰響亮。 傅庭筠大急。 孤男寡女,半夜三更,這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他在她屋里,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再加上前面還有個左俊杰,她就等著被人戳脊梁骨吧! 她恨不得把他的衣角拽住。 “你不是說有素菜包子嗎?”他沒有一點顧忌,聲音不高但也沒有壓低一點,“我要帶走。” 他命令道。 傅庭筠卻喜出望外。 拿了包子,他就應(yīng)該走人了吧! 想到能把他打發(fā)走,她輕手輕腳地下床,在悶戶櫥里找了塊包東西的靚藍(lán)色粗布。 “這是什么?”身后驟然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他們靠的那么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傅庭筠很不自在,忙道:“這是從家里帶來的‘四物丸’。”又怕他不明白,解釋道,“就是把四物湯做成了丸子,便于攜帶?!?/br> 手里的這塊靚藍(lán)色的粗布是上次修竹家來時包藥材的,剛才找包布的時候把幾瓶藥丸也給翻出來了。 他一聲不吭地把那對小瓷瓶揣進(jìn)了懷里,好像這悶戶櫥的東西是他的般。 傅庭筠怔愣好一會。 藥是不能亂吃的,否則會釀成大禍。 她想了想,還是道:“那是補氣益血的?!?/br> 他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 傅庭筠瞪大了眼睛,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上心頭。 他偷了那么多吃的,不過隔離兩三天的工夫就又來找吃的了,不去翻她桌子上的鏡奩,卻把兩瓶藥丸占為己有……難道他不是一個人? 那他是什么人呢? 被通緝的江洋大盜或行兇鄉(xiāng)里背負(fù)人命的逃犯? 這種人通常都是一個人。 流民? 拖家?guī)Э?,天氣炎熱,百時陡遷,沒吃沒喝的,有人受不了生了病,所以那么多吃食才只能維護(hù)兩、三天,聽說是補氣益血的藥丸立刻揣在了懷里。 可流民有他這么好的身手嗎? 僅僅靠幾分憨力氣是做不到悄然無聲潛入靜月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