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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殺了三個人,就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嗎?”“不是,”天嵐搖著頭,呼吸急促:“才不是‘只是殺了三個!’,他們也是人??!”“是人又怎么樣,這種人活在世上不知還有多少人要受到迫害?!彼就角鍖幟碱^微微一皺,似乎已經(jīng)感到不耐?!皫煾甘?/br>中的人命不可計數(shù),若你連三條人命都不能承擔(dān),又有何資格站在師父身邊!”天嵐瞪大眼,眼瞳緊縮卻無話反駁,只能徒勞的握緊拳,面露苦澀。“把劍拿起來?!彼就角鍖幷Z氣冷淡的重復(fù)道。這一次,天嵐一手撐著地,一手緩緩地向劍伸去。雨水模糊了他的眼,也澆涼了他的心。終于,他握住了劍柄。“很好?!彼就角鍖幇阉崞饋?,“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么我們開始下一步。”“我要教你的是,斬草除根!”在高速移動下,狂風(fēng)如刀刃般割在身上,帶起陣陣疼痛感。在他們身后,那片小樹林以及那三具尸體,突然間化為粉末,于風(fēng)中消散。他們停在了一個寨子的門口。天嵐被毫不留情的扔下,好在他還有點行動能力,踉蹌著退了兩步后穩(wěn)住了身形。“這個寨子和剛才的三個人沒有關(guān)聯(lián)吧?”他顫抖著聲音問道,猜測到接下來也許會發(fā)生的事,緊緊握在手中的劍也不由有些松動。“的確沒有聯(lián)系。”司徒清寧淡然道,聲音里卻無由的透出一股狠意?!安贿^,有沒有聯(lián)系很重要嗎?都是些替你練手的家伙而已,小師弟?!?/br>天嵐的目光恍惚了片刻,忽的一凝,抬劍擋在身前:“我拒絕!”剛才的三個人說到底也是因為想要對他下手才會被殺,但這個寨子里的人卻是無緣無故的天降橫禍。司徒清寧一愣,一直冰冷的神色終于有所緩和。“這樣才對,”她低聲道,“這樣子才對得起他的青睞?!?/br>“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你以為拒絕就可以了嗎?”她揮揮手,完全沒有掩飾,又似乎是故意讓天嵐看見一般,淡綠色的煙霧就這么飄進(jìn)了寨子。里面的人根本無法抵擋,僅僅是一息之間,就全部倒下,陷入昏迷。和莫千夜呆了四年的天嵐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我給他們下了毒。”司徒清寧神色不變:“我不要求你和他們戰(zhàn)斗,只要殺了他們就可以?!?/br>“我拒絕?!碧鞃购笸艘徊剑终f道,這一次,語氣堅定了不少。“我說過,拒絕不起作用。”司徒清寧的表情似笑非笑?!澳阌X得,是在痛苦中慢慢死去,還是一刀了事比較好?”她突然問出這么一個問題。天嵐一驚,話還未吐出口,就聽到寨子里傳出慘叫的聲音。“如果你不殺了他們,他們會承受噬心之痛整整三天,然后死去。”她輕描淡寫,卻讓天嵐沉默下來,呼吸幾乎停滯。“為什么?”他張了張嘴,卻只能吐出蒼白的問句。“因為要訓(xùn)練你,讓你能夠成為配得上他的人?!彼就角鍖帋缀跻蛔忠活D,目光越發(fā)深沉,卻又無端生出幾抹哀怨:“我陪了他數(shù)百年,沒想到他最終選擇的卻是你……”天嵐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她,卻見司徒清寧扯出一個微笑,“我尊重他的抉擇,但是卻不能讓你拖了他的后腿?!?/br>一掌掃過,天嵐感覺身體騰飛起來,狠狠的摔入了寨子中。司徒清寧并沒有用太大力道,所以天嵐現(xiàn)在勉強還能爬起來。手仍然緊緊握著劍。他所在的地方像一個大廳,有很多人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滾動著,早已痛的失去了理智。“殺了我,快,殺了我!”有人突然抓住了天嵐的長袍。天嵐看著他痛得扭曲的臉,手顫了顫,最終還是割斷了他的喉嚨。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碎裂了一般。每收割一個生命,他的心就抽痛一下,到最后,竟痛的麻木了。等最后一聲哀嚎消失,寨子里已經(jīng)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尸體,不都是男人,甚至還有婦女和嬰兒。“做的不錯,這第二步倒是不用我教你了?!彼就角鍖帓咭曇谎鄣厣系膵D孺,嘴角的笑倒是很滿意。天嵐呆呆的站在原地,猩紅的鮮血沾得滿身都是。乍一看,像是一個從尸體堆里爬出來的人,也確實如此。見司徒清寧走過來,他下意識地舉起了劍,目光緊緊鎖住了她。“嗯?連我也想殺嗎?”司徒清寧的笑容擴大,現(xiàn)在的她哪里有開始時天嵐眼里的圣潔感覺,完全就是一個冰冷的魔鬼。天嵐的目光動了動,心中的憤怒幾乎抑制不住,卻聽司徒清寧又道:“覺得自己拯救了他們,所以沒有罪過嗎?現(xiàn)在又想來殺我這個罪魁禍?zhǔn)???/br>動作微微一頓。“別傻了,”司徒清寧笑著看他,笑意卻沒有到眼底:“就算是我給他們下了毒,可那也是為了你,如果不是你這么沒用,我何須找一個寨子來讓你習(xí)慣殺戮?!?/br>“師父狠不下心訓(xùn)練你,那就由我來?!彼痈吲R下的看著天嵐近乎崩潰的神情,“如果你阻礙了他的路,即使搭上我的命,我也會殺了你。”“你這個瘋子……”天嵐呢喃出聲。“為了他,瘋一回又怎么樣?”更何況,她從見了他開始,又有幾時是清醒的呢?只可惜,百年的等待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四師姐!”從外面突然沖進(jìn)一個人,眼里帶著冷意與些許的不可置信。他將目光從天嵐身上轉(zhuǎn)移,直直的盯著司徒清寧:“四師姐,我可不記得我們的計劃有這一環(huán)?!?/br>作者有話要說:☆、實戰(zhàn)天嵐忘記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最后的記憶停留在司空憤怒的目光。將全身埋在溫?zé)岬乃校拇竽X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搓洗著自己的雙手,即使它們已經(jīng)紅得嚇人也沒有停下。不知過了多久,天嵐才停下這近乎自殘的舉動。只是那通紅的雙手全反而更像是沾滿了鮮血的樣子。無力地跌坐在水池中,水漫過他的頭頂,卻很好的遮住了他的淚水。恍惚間有人將他抱了起來,回頭看時,發(fā)現(xiàn)是璇祭,心頭滑過不易察覺的失望。銀色的長發(fā)隨意披散著,不見了那常見的笑意的淡紫色眸子竟讓人不敢直視。“這次她的確過分了。”看著天嵐泛紅的眼睛,臉上閃過一絲殺意,又皺著眉壓下,“主人很快就能回來。”他輕聲安慰,意思卻不言而喻。天嵐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咬咬唇,掙脫璇祭的懷抱,重新將自己泡到水中。“是我太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