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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見怪不怪早已習(xí)慣,由著他晃,十分無奈地解釋:“沒辦法,mama偏我要陪她打牌,打完三圈才肯去睡午覺?!?/br>“打牌?找你?”杜子驍挑高聲調(diào),“你牌技那么爛,找你打牌有什么意思?這種時候就該我出場嘛?!?/br>輪到白哲驚訝:“你?你行嗎?”“呵呵?!倍抛域斃淇岬匦α艘宦?,“白哲,永遠(yuǎn)不要問一個男人行不行?!?/br>“神經(jīng)?!卑渍軣o語。這時候咖啡和曲奇一起上來了,白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注意到餐盤下面壓著一張宣傳單,上面寫著本月某日本市將舉辦同志大游行,希望大家加入,還畫了面隨風(fēng)飄揚的彩虹旗。白哲拿起宣傳單看了許久,折了四折,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他轉(zhuǎn)過頭,對杜子驍說道:“上午打牌的時候,我又探了探mama的口風(fēng)。她這次沒有一口回絕跟你見面了,還說要好好想想。我覺得你很有希望,起碼她不排斥你了,對不對?”杜子驍點了點頭:“其實就算她排斥我又怎么樣,咱倆可是合法又蓋了戳的……”他觀察著白哲的表情,“兩口子?!?/br>白哲笑著糾正他:“前兩口子?!?/br>“去把婚復(fù)了不就得了嗎!”杜子驍討好地捏起一塊曲奇塞進(jìn)白哲嘴里,“好不好?我都打探好了,美國民政局(杜子驍永遠(yuǎn)弄不清美國發(fā)證的機(jī)關(guān)叫什么)就在這附近,現(xiàn)在去復(fù)婚,當(dāng)場就換證!”白哲嘴里嚼著曲奇,只笑,不松口。杜子驍這幾天就在磨白哲,可白哲不知道為什么,總不同意。其實以兩人如今的關(guān)系來看,復(fù)婚與否只是個形式,可杜子驍不這么想啊,他想要個名分!約莫這想法被白哲知道了能笑死。杜子驍又磨了半天,見白哲不答應(yīng),只好偃旗息鼓鳴金收兵。他一個勁往嘴里塞曲奇,塞得自己像個貪吃的倉鼠。隔壁桌的妙齡少女不經(jīng)意往他這里瞥了一眼,瞅見他這副模樣,默默下決心一輩子都不找中國男人了。造多大孽。后來杜子驍用一整杯咖啡才把滿嘴的餅干渣子送下去,他擦擦嘴,鬧夠了,說正經(jīng)事。“john的底細(xì)你查清楚了嗎?”杜子驍問。白哲去抓咖啡杯的手在半空中頓住了。自己的mama到底是個什么脾氣,白哲最清楚。這次回來,白哲覺得一切都不對勁。mama是個念舊的人,過去喜愛過的旗袍尚且舍不得扔,用慣了的傭人怎么會輕易換?然而現(xiàn)在,不光這些傭人全換了一遍,連掌握家中大小事務(wù)的老管家也被取代了。要知道那老管家是看著白哲長大的啊,他跟白家夫妻的感情深厚到已經(jīng)是一家人,mama就算把傭人全都換了,也不會動他!對此,白夫人的解釋是,老管家因為身體原因,主動提出辭職頤養(yǎng)天年。白哲一個字都不信。打從進(jìn)了家門,他就覺得不對。不光因為傭人都換了一遍,還因為家里那無法言說的壓抑氣氛。從管家到傭人,每個都像鋸了嘴的葫蘆,從早到晚,一聲不吭。偶有性格活潑的,也都遠(yuǎn)離母親視線。試想對一個寡居大宅的老婦人來說,十幾年來在這樣的氣氛中生活,她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白哲瞬間找到了母親如今性格古怪的原因,他火冒三丈,一怒之下,決定——查!這一查,被他查出問題。所有的傭人,竟然都是在john擔(dān)任母親的財務(wù)顧問之后換掉的。當(dāng)年白哲與john的相遇十分戲劇化,他站在自家門口有家進(jìn)不去,恰好遇到來這里為母親做投資建議的john。john跟他找地方喝了一杯,之后john主動請纓,成為白哲與母親之間的傳聲筒。那是大約五年前的事,五年來,白哲一直十分信任john,直到事實確鑿擺在眼前,他都無法相信,這一切與五年里每星期固定跟他通個電話,甚至不遠(yuǎn)萬里到中國親自接他回來的john有關(guān)。白哲以前有多么信任他,如今就覺得多么諷刺。接到消息后,白哲在書房呆坐了半晌,長久的難以置信后,他的情緒漸漸平靜,開始思考另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五年前,母親的前任財務(wù)顧問申請退休,推薦自己的學(xué)生接任。而這位前任顧問曾經(jīng)帶出過兩名得意門生,另一名——”白哲緩緩道,“是季勤章的財務(wù)顧問?!?/br>“john是季勤章的人?!”杜子驍嘆為觀止,覺得這位季先生為了白哲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一個局竟然從五年前就開始布線,跨越重洋,竟然布到了白哲母親這里。“剛開始或許不是,現(xiàn)在……”白哲諷刺地笑了一下。“可是就算他要放一個人在伯母身邊,為什么又要換掉你家所有的下人?”杜子驍不解,“為了孤立伯母?”“我不知道?!卑渍苋嗔巳嘧约旱拿夹?,“不管怎么說,這個人是不能留著了。我已經(jīng)跟mama商量過,最遲明天請律師過來,起草份文件炒掉john,然后再幫mama物色個新的財務(wù)顧問吧。”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杜子驍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午后的悶熱漸漸過去,日頭西斜,白哲該回去了。兩人如今見面不便,每到要分別就依依不舍。白哲說了三次要走,杜子驍都舍不得他走,按著他的手叫他再坐一會兒。白哲無奈,一坐再坐,眼看時針逼近數(shù)字4,他起身道:“mama這會兒該醒了,我真的要回去了?!?/br>杜子驍知道這次是真的留不住他了,只好老大不情愿松開他的手,眼巴巴看他起身,繞過桌椅,朝車子走去。杜子驍心里酸酸的,他覺得自己要是個詩人,光這一刻就能寫出一百首詩。這時就見白哲走到一半,突然折返了回來。白哲走路的姿勢好看極了,他遠(yuǎn)遠(yuǎn)地走過來,從大太陽光下,走到太陽傘的陰影里。人來人往的美國街頭,他當(dāng)著咖啡店的所有人,以及鄰座女孩驚詫的目光,俯下身,給了杜子驍一個纏綿而繾綣的深吻。“我會認(rèn)真考慮一下復(fù)婚的問題?!彼诙抛域敹呎f。然后他笑著直起身,干脆利落地走了。第55章白哲回到家,白夫人早已經(jīng)醒了,正坐在客廳里與律師交談。mama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是否中午沒休息好的緣故。既然沒休息好,何必這么急著見律師呢?白哲無奈地想著,坐到了mama身邊。他點點頭,與律師打了個招呼,律師也回以禮貌的微笑。然而這微笑不知怎么,竟很勉強(qiáng),仔細(xì)看上去,反倒顯得憂心忡忡。這是怎么了?白哲看看律師,再看看白夫人。白夫人的表情比律師還嚴(yán)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