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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會再信。更何況以白哲的敏感通透,事情不擺明還好,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自然明白季勤章以前不肯承認(rèn)他跟白夫人有來往,是想斷了白哲回家的念頭,如今搬出白夫人,是想借白夫人的手,拆散他跟杜子驍。季勤章對他用的這些心思啊,可真是細(xì)致可怕到了極點。“勤哥,”白哲坐正了身子,“我們好好聊一聊吧?!?/br>季勤章點了點頭。“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白哲問,“我回國投奔你那時候嗎?”“比那還早?!奔厩谡碌?,“咱們當(dāng)年第一次見面,你在我家住了半年,吃也一起,玩也一起,那時候就開始了?!?/br>“為什么?因為我……”白哲回想著陸秦的話,“是唯一對你好的人?”季勤章的目光有一瞬躲閃,從白哲的角度,可以看到季勤章的兩腮微縮了一下——他咬緊了牙。這個問題他沒有回答。白哲輕輕笑了:“有人告訴我,你是因為這個喜歡我,可我覺得不是。愿意對你好的人有很多,只是你一個一個都拒絕了,你只接納了我一個而已??赡銥槭裁粗唤蛹{我呢?我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比較不識抬舉而已?!?/br>季勤章猛地抬起眼簾。“你要只是喜歡我,大可跟我說明白,不管能不能在一起,咱們都能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卑渍堋昂恰钡匦α艘幌?,“可你沒有,你反倒用盡各種方法,逼我先開口,把我身邊的人都趕走,甚至逼我入絕境,讓我不得不依附你,向你低頭。勤哥,比起相愛,或者兩個人做彼此的支柱踏踏實實地在一起,你更在乎我是否向你低頭。你是要跟我在一起,可你要我求你,要我除了你不敢再對別人起丁點念頭,你要做絕對強(qiáng)勢,高高在上的那一個,你拒絕跟我平等地在一起?!?/br>“所以我越是不低頭,你越是覺得有趣,偏要讓我心甘情愿被你收服為止。勤哥,這就已經(jīng)不算愛,更像一場你追我趕、捕獵的游戲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為此感到疲憊,可當(dāng)我知道你所做的這一切,我替你累?!卑渍苷f,“一個人,十幾年來為另一個人花了這樣的心思,就只圖他對自己低頭?”“小白,”季勤章冷冷地笑了,“你值得我花這樣的心思。”“我不值得。沒有一個人值得另一個人為他花這樣的心思,這十幾年來,要是你早早放棄,看看你身邊的其他人,說不定現(xiàn)在一切都會不一樣?!卑渍軇竦?。“我不在乎其他人,我只想要你。”季勤章冷笑,“我不會放棄,十幾年而已,我耗得起。”“我只想要你”,這五個字的口氣之堅定,語氣之陰鷙,讓白哲從骨子里冒出股寒氣。季勤章的偏執(zhí)已經(jīng)成了心魔,白哲原想跟他開誠布公地談?wù)?,可是很明顯,季勤章并不愿聽他的勸。“你得不到我?!卑渍軘蒯斀罔F,語氣冷硬,“我已經(jīng)跟杜子驍把一切都說開了,他沒有出軌過,一切傳言都只是誤會。我們的心里從頭到尾只有對方,以后也是。我會跟他過一輩子,永遠(yuǎn)都不拋棄彼此?!?/br>季勤章面色鐵青,極為不屑地笑了一聲。“勤哥,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全部都知道了。我吃過你的虧,也記得你的好,我們畢竟是十幾年的朋友,以前的種種,我不想再跟你追究?!卑渍芫従彽溃耙院笤蹅兿喟矡o事,我很愿意繼續(xù)與你做朋友。勤哥,這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值得你這么用心,比起做情人,我們真的更適合做朋友?!?/br>白哲說完,長出一口氣。能說的他都說了,季勤章是否聽得進(jìn)去,他無能為力。兩人相對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季勤章開口,懷念地笑了出來:“小白,勤哥這輩子沒怎么開心過。我來歷不明,父親一直懷疑我不是親生的,母親對此緘口不言。他們只寵愛我哥哥,不怎么愿意理我。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甚至不獲準(zhǔn)跟家人同桌吃飯。小白,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段日子,就是你偷跑回國,住在我公寓里的那段時光。我最愛的人就住在我的隔壁,他的才華和天賦只展現(xiàn)給我一個人,那些日后成了金曲的歌,我都是第一個聽到的。那時我真的開心,不管我在做什么,我只要一想到晚上回家可以見到你,就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很多個晚上我躺在床上無法入睡,會悄悄溜進(jìn)隔壁房間看你。小白,那時候我連親一親你都不敢,我告訴我自己,總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地吻你?!?/br>季勤章自嘲地笑了笑,他探過身,想拉一拉白哲的手,白哲躲開了。季勤章失望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他睜開眼,臺燈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目光不復(fù)剛剛的懷念與深情,只剩一潭毫無波瀾深不見底的黑水。“小白,”季勤章問,“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一起,對嗎?”“我們只能做朋友。”白哲答。季勤章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答案,因為他們之間不可能有別的答案。他揚起唇角,干澀而僵硬地笑了笑。“好,”他說,“好?!?/br>他站起身,身子不穩(wěn),有些踉蹌。他退了幾步,視線始終鎖定著白哲,接著他轉(zhuǎn)身走到門邊,拉開門走了出去。他走后許久,白哲才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他牽掛著母親,想去看看老人,可墻角的掛鐘上顯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這時候去母親那里一定會把母親吵醒。他掀開被子下床,試著在屋里走了一圈,膝蓋還是有點疼,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了幾下,忽然就聽到陽臺傳來“篤、篤”的敲門聲。白哲的手臂瞬間僵直了。他的房間在二樓,屋子外面帶著陽臺,陽臺自成一體,下面就是自家花園。這“篤篤”的敲門聲,敲的就是他的陽臺門。可怎么會有人大半夜來敲他的陽臺門?那人是怎么進(jìn)來的?!自家居住的一直是本州富人區(qū),區(qū)內(nèi)每隔不遠(yuǎn)就是一幢花園別墅。這里治安一向良好,曾創(chuàng)下十年無惡性犯罪的記錄,難不成,這個記錄要到自己這里打破了?“篤、篤?!?/br>又是兩聲。陽臺門上下都是鋼化玻璃,透光良好。到晚上,傭人就把白色布簾拉上,保護(hù)隱私。此刻白色布簾拉著,白哲看不清外面到底是誰??陕犞@連續(xù)的敲門聲,他的直覺竟告訴自己開門吧,沒問題。真沒問題?白哲靜悄悄起身,取下了掛在墻上的高爾夫球桿,躡手躡腳走到門邊。“篤、篤?!?/br>白哲右手握緊球桿,身體隱藏在墻后,伸出左手,扳動了門上的把手。門開的剎那,一個黑影極快地閃了進(jìn)來,在他做出反應(yīng)之前,捂住了他的嘴。“朱麗葉小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你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