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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殿下恕罪,這個草民就不甚了解了?!?/br>燕生突然抖了一下衣袖,引起秦九注意后,便遞給秦九一個眼神。他們在商聯(lián)會上所討論的問題,皆是困擾商界之事,且無法推說是誰的全部責(zé)任。他們只不過是在這種私人聚會上一說,哪怕解決不了,也是給眾人個提醒??捎行┦虑槿舯惶舆@樣身份的人聽到,再產(chǎn)生什么誤解,怕是要鬧出人命了。嶺南道的將領(lǐng)若當(dāng)真不行,駱時也不會讓他安然在任那么久,縱使是商賈,也還是有些人脈手段的。既然那將領(lǐng)還算有能力,那在豐富了經(jīng)驗之后想必也能成為可靠之人,此時換掉反而是不利的。楚豫輔一開口,左寧就緊張了起來,一邊聽著楚豫的措辭,一邊觀察著周圍人的表情變化,故而左寧并沒有錯過燕生與秦九之間的交流,心念一轉(zhuǎn),左寧探頭到楚豫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話。收到燕生的視線后,秦九的視線在這第一圈的富商之間打了個轉(zhuǎn),盤算一番才開口道:“說起來……皇兄,嶺南那邊的海軍,如今是由誰統(tǒng)領(lǐng)來著?”“統(tǒng)領(lǐng)?”楚豫愣了一下,回想一番之后才回答道,“我記得是解將軍,怎么了?”秦九作回憶狀回憶了半晌,才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是解將軍??!我記得解將軍可是備受父皇信任。”楚豫點頭道:“確實如此,解將軍驍勇善戰(zhàn),而且精通兵法,是我天嵐國的一名勇將?!?/br>話說到這兒,楚豫突然頓住,又思索一番,才繼續(xù)道:“有關(guān)海盜一事,我會奏稟陛下,至于海軍有何疏失,相信陛下也會令人前去查看,眾位無需擔(dān)心,此事朝廷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然而商賈們聽了這話之后,也是只是客氣地恭維了楚豫幾句,沒人當(dāng)真覺得朝廷能將海盜一事解決,但眾人突然意識到,有楚豫在場,他們確實是沒有辦法好好討論事情啊。若他們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得到楚豫的一句“朝廷交代”,那他們這會還開個什么勁兒?這下可怎么辦?☆、第132章會后之密會商聯(lián)會第一日的第一次會議就在眾人模棱兩可的對話中結(jié)束,該解決的問題沒解決,該商量的事情沒商量。一干人等例行公事般在畫舫上共進了午餐后,便各自離去。封裕幾人圓滑地打發(fā)走太子和九皇子之后,便又將燕生拖回了畫舫廳堂之中。“燕家主,太子與九皇子究竟是為何要參加商聯(lián)會?”封裕忍不住開口問道。被按回座位的燕生抬頭一數(shù),竟發(fā)現(xiàn)坐于最內(nèi)圈的人大多還在位子上坐著,一臉愁容。燕生再四下打量一圈,就發(fā)現(xiàn)燕秋爾不見了。“袁旭。”沒理會封裕的問題,燕生蹙著眉揚聲招呼袁旭進來。“主君?!痹褚贿M門就嚇了一跳。這些個家主怎么都還沒走?瞧他們這臉色……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燕生又左右看了看,道:“將四面的竹簾放下,外邊的人收拾好了便各自散去,莫要讓人看出畫舫里還留了人?!?/br>密探?這可是自有商聯(lián)會以來的第一次。袁旭面色一整,拱手一拜道:“是,主君,屬下這就去安排?!?/br>見袁旭轉(zhuǎn)身就走,燕生又忙叫住袁旭,問道:“秋爾呢?”袁旭一愣,轉(zhuǎn)身撩開簾子向外看了一眼,這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回身回答燕生道:“燕閣主剛隨著人流出去,此時還在洛河岸邊,要叫燕閣主進來嗎?”“……嗯?!毖嗌q豫了一下,再看看左右兩邊的人,終是吩咐了下去。袁旭應(yīng)了聲是,便趕忙去叫燕秋爾。不一會兒,燕秋爾便撩開簾子重新踏進廳堂,只是千無和嵐風(fēng)卻都不知蹤影。燕生眉梢一挑,向燕秋爾招了招手,問道:“那兩個人呢?”燕秋爾向廳堂里的人躬身一拜,而后便向燕生走去,只是步速極慢,且是繞著廳堂的最邊緣走的,一邊走還一邊看著外邊,嘴上也不忘回答燕生的問題:“差他們二人去辦點事?!?/br>見燕秋爾一直盯著外邊的某處看,燕生疑惑問道:“在看什么?”“易家和左家?!边@是最內(nèi)圈里唯二此時不在的家主。“有發(fā)現(xiàn)?”燕生挑眉。“唔……”燕秋爾蹙眉,“有是沒有呢?跟預(yù)想中的不太一樣?!?/br>看樣子秋爾是打發(fā)千無與嵐風(fēng)前去查探以驗證他的猜想了。既然有人去打探了,那他此時在意也沒用,于是燕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燕秋爾說道:“過來坐?!?/br>燕秋爾這才收回視線,竟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走到燕生身邊了,再看看廳堂里一直好奇地看著他二人得其他人,燕秋爾面色微窘,道:“我自己尋個地方坐就行,不打擾諸位談?wù)?。?/br>燕生抿嘴,直勾勾地看著燕秋爾。想要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的燕秋爾怎么也彎不下腿,撓撓頭,只得依著燕生的意思,坐到燕生身后剛才方耀坐的地方。四面的竹簾依次放下,整個廳堂里陷入昏暗。“阿生,你跟你家的小子,好像在密謀些什么啊?!睆臅h開始之后就一直沉默著的吳家主突然開口。吳家主一開口,其余人皆是在瞬間正襟危坐,垂著頭恭恭敬敬地坐好。燕生不語。吳家主繼續(xù)說道:“你不說話,便是默認(rèn)了?”燕生依舊不語。吳家主的聲音又冷了兩分,道:“阿生你是七八歲的時候便被燕老夫人強推到商場里來,如今你雖才二十八九,可卻是在座不少人的前輩,商賈營生之艱難,你該比他們清楚?!?/br>“……嗯,我清楚?!毖嗌谅暣鸬?。吳家主點點頭,卻依舊是嚴(yán)肅到有些可怕的語氣:“那你也知道,咱們與管家的關(guān)系并沒有那么簡單,做商賈的,你若是有錢,那管家心情好了還能對你和顏悅色幾分,可若沒錢,管家便是隨口一說毀了你的家業(yè)你都要忍著受著?!?/br>“我明白。”燕生依舊是一副聽訓(xùn)的模樣。“阿生,這有錢的,可不能忘了那沒錢的,不是為了所謂道義,生存之道如此?!眳羌抑髌^,意味深長地看著燕生。“吳家主說的道理,我都明白?!?/br>明白還不說?吳家主暗瞪燕生一眼,繼續(xù)說道:“那么,阿生啊,太子與九皇子是怎么回事?”燕生想了想,道:“政事。國泰,方能民安,民安,才有商機。恰在長安,脫不開身,卻也不會連累他人?!?/br>燕生這樣一說,在座的便大抵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原來是要變了天啊?!贬抑鞑[起眼睛笑了,“阿生終究是年輕,膽識過人啊?!?/br>封裕冷笑一聲,語氣中不無嘲諷地說道:“任誰瞅見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