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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轉(zhuǎn)念一想,燕秋爾從左寧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決心,這事兒不管他燕家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左寧都會去做,只不過燕家若是答應(yīng),這運送一事交予燕家便給左寧增添了一份信心,可若燕家不應(yīng),左寧也是會找別人來做的。左寧似是看出了燕秋爾的顧慮,突然揚起嘴角,笑著安撫道:“五郎君不必?fù)?dān)心,這兵器會輾轉(zhuǎn)去淮安,最終還是會落到天嵐國大軍的手里,我只是想給太子致命一擊罷了。何況燕家背后之人不也是如此希望的嗎?”燕秋爾眼睛一瞇,垂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似毫不在意般問道:“燕家背后之人?左兄指的是誰?”左寧哂笑道:“五郎君不必隱瞞,我知淮安王不會放心將事情交予左家一家來做,燕家如今才插手已是比我預(yù)料得晚了許多,也算是淮安王給予左家的信任,左寧心懷感激,沒有怨言?!?/br>原來淮安王還是個多疑的人呢。燕秋爾揚起嘴角,微笑。只是若左寧早就懷疑燕家的背后是淮安王,何不直接向自己人求助?仔細掂量一番,燕秋爾開口問道:“左兄既然都猜到是淮安王了,又何必與我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直說不就行了?”“直說?”左寧嘲諷地笑笑,“我直說了,燕家便會助我嗎?連見面都不得相認(rèn),我倒是不知淮安王麾下何時有了互幫互助的美德?!?/br>“呵,那倒是?!毖嗲餇栱樦髮幍脑捊恿讼聛?,“左兄說的事情,我可以應(yīng)下,只不過我也有件事情要拜托左兄。”“五郎君請說?!?/br>“我要江南燕家意圖分裂燕家的證據(jù)?!毖嗲餇栔币曌髮?,舉起了右手。“可以。”“啪”的一聲脆響,左寧的左掌與燕秋爾的右掌相擊,聯(lián)盟結(jié)成。走出左府,燕秋爾便開始回憶他與左寧的對話,漫無目的地走在常安城的大街上,飛速地將所有的信息重新整合。聽聞身后有馬蹄聲傳來,便往路邊兒靠了靠,結(jié)果身邊一陣風(fēng)過,燕秋爾便被人懶腰抱起,雙腳騰空。“燕秋爾,救命??!”這聲音聽著有幾分耳熟,燕秋爾愣了愣,有些艱難地扭頭向后,看向抱著他的這人。“林謙,你干什么呢?”“還不都是你害的!”林謙咬牙切齒地低吼一句,一使勁將燕秋爾拎起,放在了自己身前。燕秋爾無奈地橫爬在馬背上,向林謙喊道:“我怎么你了?”“祖父瞧見你給我寫的情書了!臭小子,都是你做的好事!”林謙抓緊韁繩一勒,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燕府狂奔而去。情書?哦,是有這么回事兒。不過這都幾天前的事兒了?再說了,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是林謙太蠢了,關(guān)他什么事兒?。?/br>兩人疾行至燕府,林謙動作敏捷地跳下馬背,一把抄起燕秋爾就往燕府里沖。先是被橫放在馬背上,顛得他快要吐了,這還沒緩過神來,就又被林謙扛在肩上了,林謙是把他當(dāng)成一包行禮了嗎?燕秋爾額角的青筋暴跳,怒吼一句:“你趕著投胎??!”“比投胎還急!”林謙話音未落,一記中氣十足的怒吼便在兩人身后炸響。“你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媽呀!”林謙驚叫一聲,跑得更快了。燕秋爾好奇地抬頭,就瞧見一胡子花白的老頭正以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速度緊追而來,老頭的身后還追著一個秦九。“林尚書!林尚書您慢著點兒!”秦九一邊跑一邊喊,怕林尚書摔著,怕林謙被林尚書追著挨揍,累得氣喘如牛。燕秋爾沖天翻了個白眼,無力地在林謙的肩膀上掛好,裝死。☆、第64章每日寫一封當(dāng)林謙扛著燕秋爾沖進燕府的時候,燕府的門人雖被嚇了一跳,卻因著認(rèn)出了他們的五郎君而沒太在意,只當(dāng)是年輕人之間的嬉鬧,可當(dāng)認(rèn)出白胡子的林尚書之后,門人立刻轉(zhuǎn)身沖進了后院去通知梁成,片刻都沒敢耽誤。而當(dāng)燕生、梁成和唐碩從世安苑走出來的時候,東苑的大道上早已經(jīng)雞飛狗跳。“小兔崽子,你給我站?。】次也淮驍嗄愕墓吠?!”林尚書已是年近花甲,身子骨卻依舊硬朗,雖一直沒能追上林謙,可也是緊跟在林謙身后,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祖父您小心自己的腿就成,可別摔斷了!”林謙扛著燕秋爾手腳利落地翻進游廊,猛沖幾步之后又翻了出去。秦九已經(jīng)不跟著跑了,只站在一邊謹(jǐn)慎地注意著林尚書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打個趔趄就摔出個好歹來。而燕府的一眾仆婢則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一邊,偶爾聽到林尚書和林謙說出的勁爆之言心肝亂顫。見此場景,燕生突然覺得他這燕府是越來越熱鬧了,以前府里連個敢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如今卻隔三差五就熱鬧一回,有秋爾在似是總也安靜不下來。“林尚書?!庇行?dān)心被林謙扛著上躥下跳的燕秋爾是否安好,燕生終是忍不住沉聲開口。聽到自己的名號被人正經(jīng)八百地喊出來,林尚書立刻停下追趕林謙的腳步,扭頭疑惑地看著陌生的燕生。“閣下是……?”燕生立刻拱手一拜,道:“晚輩燕生,見過林尚書?!?/br>“燕生?”林尚書摸了摸胡子。他好像不認(rèn)識什么名叫燕生的人啊,燕……燕?林尚書一愣,突然瞪圓了眼睛看著燕生問道,“燕五郎可是貴府的郎君?”這燕家就是與他那孫子和九皇子合作的商賈吧?“正是?!毖嗌c點頭。“林尚書,晚輩在這兒。”燕生話音剛落,燕秋爾就有了動靜,只是那有氣無力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妙。燕秋爾撐著林謙的肩膀支起上身,從林謙的身上跳了下來,還腳步不穩(wěn)地踉蹌一下。被扛著上躥下跳了那么久,他有些頭暈。燕秋爾晃了晃頭,找到了林尚書的所在,而后上前兩步走到林尚書面前,躬身一拜,道:“晚輩燕秋爾,見過林尚書,很抱歉引起這么大的sao動,那封情書其實是……”燕秋爾正欲解釋,林尚書卻打斷了燕秋爾的話,問了一句似是不該在此時問的問題:“那副山水畫可是你贈予老夫的?”“???”燕秋爾被問的一愣,抬頭見林尚書表情認(rèn)真,便茫然地點點頭,“嗯……之前謙哥在我房里瞧見了那幅畫,便向我討要,說那是林尚書久尋未得之物,故而晚輩前次登門便將那畫帶了去?!?/br>林尚書的胡子抖了抖,神色詭異地看著燕秋爾:“在你……房里?”燕秋爾一怔,猛然理解了林尚書的意思之后也是窘得臉色微紅,輕咳一聲道:“之前與謙哥和九哥小聚,那個……”他該怎么解釋?燕秋爾被難住了,看向燕生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