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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燕秋爾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fù)u晃著折扇。注意到燕秋爾的表情,左一山開口問道:“怎么?這桌上的酒菜不合五郎君的口味嗎?”燕秋爾又睨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懶懶道:“平日里都吃膩了,瞧見就沒胃口?!?/br>左一山的嘴角抽了抽。燕秋爾不吃,他準(zhǔn)備這一桌子酒菜是為了什么?“那……五郎君喜歡什么?左某吩咐廚房去為五郎君準(zhǔn)備些。”“嗯……那就來盤花生米吧?!?/br>燕秋爾仔細(xì)想了半晌,左一山以為他是要想出什么番邦菜肴,還愁不知廚房里做不做得出,結(jié)果燕秋爾要的竟是一盤花生米?燕家家主平日里不給他花生米吃嗎?竟跑到別人家來要了。不過好歹他的廚房做得出來,他也不必再從燕秋爾的嘴里聽到什么嘲諷的話語了。于是左一山立刻命人去廚房弄一盤花生米來給他對面的這位小祖宗。五郎君喜歡吃花生米嗎?趴在某處房梁上的唐碩暗暗記下,然后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地跟著左一山的人去了廚房。他要保證五郎君吃進(jìn)肚子里的東西是干凈的。“你這宴上怎么也沒個歌舞?就讓本郎君看著你下飯嗎?”坐著無聊,燕秋爾便又開始找茬。左一山愕然。眾人皆知燕生不愛嘈雜不喜生人,燕家的郎君們也多受燕生影響,與人小聚或談生意時都是選清靜之處,為了投其所好,他又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可誰知道今天來的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這莫名其妙的燕五郎,可真是頭疼死了。“是左某疏忽了,那……左某現(xiàn)在就讓人去平康坊請優(yōu)伶來為五郎君獻(xiàn)藝?”為了從這位五郎君的嘴里問出點兒事兒來,他忍了。燕秋爾白了左一山一眼,不耐煩地說道:“本郎君若是想看平康坊的優(yōu)伶,還來你這兒做什么?”左一山在常安城也混了許多年了,自以為怎樣難纏的人都遇到過,可如今他才知道曾經(jīng)他遇到過的人都是多么的知書達(dá)理,那些人當(dāng)真是顧忌了他們左家皇商的身份,他眼前的這位才真叫難纏!打不得也罵不得,他可勁兒地?fù)p你,你還得陪著笑應(yīng)下,左一山從沒這么憋屈過!不能再讓燕秋爾主導(dǎo)對話,左一山?jīng)Q定轉(zhuǎn)移話題:“年節(jié)剛過,不知令尊在忙什么?可是又替燕家攬到了新的生意?”“誰知道呢?!毖嗲餇柶财沧?,“不過最近他常帶著四哥出門。”“哦?燕家主與四郎君嗎?這倒是讓左某更加好奇了。”“好奇什么?”燕秋爾好奇地看向左一山。左一山微微一笑,道:“五郎君難道不知嗎?令尊平日大多是獨來獨往,身邊常帶著的就只有唐管事,偶爾會帶上大郎君,左某倒是第一次聽說令尊帶四郎君出門。”花生米上桌,燕秋爾的視線便被那一盤花生米吸引了,只隨口對左一山說道:“是嗎?你倒是對我燕家的事情很了解啊,比我這個燕家人還了解。不過也確實如你所說,家父甚少帶著四哥做生意,這一次會在一起聽說是因為家父想要讓四哥帶著商隊去一趟回紇。”這花生米到底能不能吃?燕秋爾轉(zhuǎn)著眼珠子,四處尋找唐碩的身影。他是讓唐碩藏在暗處,可他也不能藏得連個暗示都不給吧?藏在暗處的唐碩注意到燕秋爾在找他,于是小心謹(jǐn)慎地從房梁上探出了腦袋。一顆倒吊的腦袋突然出現(xiàn)在燕秋爾的視線中,嚇了燕秋爾一跳,看出那是唐碩之后,燕秋爾的食指便輕輕在盛著花生米的碟子旁扣了兩下。見狀,唐碩搖搖頭,而后立刻縮回了腦袋。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可難保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小心為上。搖頭?燕秋爾挑眉。搖頭是代表沒有毒還是不能吃啊?燕秋爾看著那一盤花生米感到萬分糾結(jié)。偌大的常安燕府里,他果然只跟燕生有默契,其他人這都給的些什么暗示啊!燕秋爾一咬牙,捏起一顆花生米就往上拋,然后脖子一抻,用嘴去接那花生米,結(jié)果可想而知,那花生米沒掉進(jìn)燕秋爾的嘴里,反而掉到了地上。燕秋爾眨眨眼,再捏一顆,再接一次,還是沒接著。左一山愣愣地看著燕秋爾與花生米玩耍,越來越覺得舉止粗魯不懂禮數(shù)的燕秋爾不像是燕家人了??伤舨皇蔷痛硌嗉医裉旄緵]派人來赴他的宴?左一山思量再三,趁燕秋爾玩得起勁兒的時候,偷偷吩咐下人去燕家走一圈,看看這燕秋爾到底是不是燕家人。那人快馬去快馬回,燕秋爾半盤花生米還沒玩完,左一山就得到了答案。這行跡荒誕的小郎君還當(dāng)真是燕家人??!竟還是個受寵的!左一山略微思索一下,而后似有些猶豫般開口說道:“其實今日左某原本是有一事想請令尊幫忙的?!?/br>“哦?何事?你與我說也是一樣的。”燕秋爾剛好也玩累了,便將手上剩下的花生米往碟子里一拋,頗感興趣地看著左一山,“家父甚少見生人,難得本郎君今日來了,你又請本郎君吃了花生米,本郎君就幫你傳一次話?!?/br>一盤花生米就能收買他?燕家怎么就出了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郎君!不過這對左一山來說卻是值得高興的。“其實是這樣的,左家一直以來都是以坐商為主,今年也想做做行商的事情,故而想向令尊請教一番?!?/br>“請教?如何請教?”左家要做行商?一賣布的要行商何用?去波斯弄點兒織品回來嗎?“言傳不如身教,左某厚顏,想請令尊允許左家人隨燕家的商隊走一趟。”左一山看著燕秋爾,諂媚地笑著。隨燕家的商隊走一趟?他們是想隨哪支商隊走得哪一趟啊?燕秋爾揚起嘴角,看著左一山道:“行商本就是件麻煩事兒,搞不好是要丟掉性命的,怎能隨隨便便就帶外行人一起?”“也算不得外行人,是我左家新招的行商,也曾走過幾趟,只是終究比不上燕家的商隊,故而左某才起了這個心思。不過五郎君放心,只要令尊答應(yīng),左家自不會虧待燕家?!弊笠簧揭徽惺?,就有人走到燕秋爾面前,遞給燕秋爾一方錦盒。金豆一見到錦盒,都不用燕秋爾吩咐,就上前接了過來,自己先打開來看看,確定安全才遞到燕秋爾面前。燕秋爾往錦盒里瞄了一眼,而后看著左一山,疑惑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一柄玉如意就想收買他?倒不如再給他一盤花生米呢!左一山笑道:“左某知五郎君雖未經(jīng)手燕家生意,卻是極得令尊寵愛,這柄玉如意算是個見面禮,還望五郎君在令尊面前替左家美言幾句,左右就是給商隊里塞幾個人而已,于五郎君來說有利無害。”燕秋爾仔細(xì)尋思一下,才答道:“那行,本郎君便回去與家父商量商量,開春的時候,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