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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一轉,就猛地向下扎了下去。“鏘”的一聲響,那匕首深深地插在了地上,匕首的刀刃是擦著壯漢的鼻子過去的,并且還在壯漢的鼻尖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口。“哎呀!扎歪了?!毖嗲餇栠z憾地拔出匕首,在壯漢的衣服上蹭掉了泥土,一邊蹭一邊語氣輕快地說道,“別擔心,下一次絕對不會扎歪的?!?/br>當匕首的銀光從眼前劃過時,壯漢傻眼了,當鼻頭上微微感到些刺痛的時候,壯漢伸手摸了一下,就發(fā)現指肚上沾了一點兒血,再聽燕秋爾心情頗好地說著下一次不會扎歪,壯漢突然驚叫一聲。“小郎君饒命!小郎君饒命啊!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壯漢一邊撲騰一邊哭號。“嗯?怎么就求饒了呢?明明是你說隨我的?!?/br>“小郎君饒命啊!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小郎君饒命??!這錢、這錢小的還給您!”燕秋爾看了看被舉起的錢袋,輕笑一聲,道:“本郎君還不差那些錢?!?/br>聞言,壯漢臉色一僵。他、他不要錢了?那他想要什么?該不會真的想要了他的命吧?!“小郎君,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才在巷子口呼救的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燕秋爾的身邊,此時從壯漢的手上拿走了錢袋,微笑著看著燕秋爾。“跟在我身后好些時候,還以為你只是想替我呼救,怎的還沒走啊?”燕秋爾撇撇嘴。難得他能單獨行動一次,竟還被三個人跟蹤了,難道是他散發(fā)出了求跟蹤的氣息?他以后還敢單獨出門嗎?“在下失禮了。”男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尷尬地將錢袋遞還給燕秋爾,道,“不過在下確實是有事要找小郎君,今日剛好在東市碰見,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搭話,故而才一直跟在小郎君身后。半路上又瞧見這兩個人得了人吩咐跟在小郎君身后,在下怕此二人對小郎君不利,卻沒想到是在下多慮了。不過此二人也是被人收買,只是貪財罷了,可否請小郎君放過他們?”“你說他二人是被人收買?那你是見著那幕后之人了?”燕秋爾將匕首插回到靴子里,卻依然坐在壯漢的背上沒起身。“在下剛巧看見?!蹦腥擞只謴土饲宓缢男θ?,目光真誠地看著燕秋爾。燕秋爾尋思了一下,對男人說道:“你也只是看見了,卻并不認得那人,對嗎?”男人一愣,繼而笑道:“小郎君機敏,確實如此?!?/br>“小郎君,小的也不知那人是誰,只知那人身上穿著的衣料皆是高檔衣料,定是個富貴人家的郎君,可人家只是來找咱們辦事兒的,只給點兒錢,怎么可能告訴咱們他的身份啊!求小郎君發(fā)發(fā)善心,放過小的吧!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得得得!別瞎掰了?!毖嗲餇柗藗€白眼,從壯漢的背上站了起來,“下回再讓我撞見你搶人財物,我就砍掉你的手!”仔細想想也是,他今日不過是一時興起才去了東市,若有人想對他不利,也只能是偶然在東市瞧見他了,沒有時間做精密的布置,那人或許該是在東市里隨便挑了兩個看起來健壯的人,給了些錢財,而后讓這二人前來讓他受點兒皮rou之苦??催@兩個壯漢的樣子也不像是什么經驗老道的樣子,頂多只是長得嚇人而已。“是是是!小的不敢了,不敢了!”背上的重量不見了,壯漢立刻就爬起來,沖燕秋爾鞠躬拜謝之后就連滾帶爬地跑了。“小郎君就這樣放過他好嗎?”看著人跑遠了,那男人卻有些擔憂了。燕秋爾翻了個白眼。這男人誰啊?“方才不是閣下要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嗎?怎的這會兒又覺得我放了人不好了?”“這……”男人有些窘迫,臉色微紅。“罷了,左右我也只是想知道讓他們來為難于我的幕后之人是誰,并無意為難此二人。這次碰上我受了驚嚇也算是給了他們一點兒小教訓,若不知悔改,下次再遇上便不是這般好過了。”“可小郎君不是還不知道這想要害你之人是誰嗎?”男人蹙眉。燕秋爾暗自撇撇嘴。這人的腦子怎么有些不靈光啊。“閣下不是見過了嗎?閣下雖不認得,可總還記得對方的樣貌吧?若將人帶到閣下面前,閣下可能認出?”男人一聽,立刻信誓旦旦地說道:“這個自然認得出!只要再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能認出!”“那不就成了?!毖嗲餇柼_向巷子口走去,“閣下方才說有事找我,找我何事?”這人的腦袋上邊兒頂著的金色數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瞧這金燦燦的顏色想必是代表著對他極有益處吧?就為這金燦燦的數字,他也得看看這人是為何找他。“這個……”明明是男人主動來找的燕秋爾,可燕秋爾一提起所為何事,男人反倒猶豫著不肯開口了。“怎么?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情?”燕秋爾腳步一頓,轉身一臉困惑地看著男人,“如果是想要借錢,你可以直說?!?/br>“不,不是借錢!”一聽到“借錢”二字,男人下意識地反駁,可反駁之后又覺得不對,尷尬地開口補充解釋,“也不是不借錢……總之……總之小郎君可否先隨我來?待到了地方,小郎君就知道所為何事了?!?/br>這么神秘?這男人越是不想開口直說,燕秋爾就越是想要知道答案,于是將錢袋重新系好,燕秋爾便讓男人在前邊帶路,自己則優(yōu)哉游哉地跟在男人后頭。兩人一路無話,燕秋爾一邊記下沿途所經之地,一邊打量著走在他前邊的男人。這男人身上所穿衣物的衣料非是上等,卻也不是尋常百姓家買得起的,此人莫非是出身小商戶?嗯……倒也不像,小商戶家的郎君少有他這般沉穩(wěn)、內斂的氣質,只從后邊兒看他走路的樣子倒似是出身書香門第??扇羰浅錾頃汩T第,那來找他做什么?正想著,燕秋爾就突然瞄見了一道熟悉的房門,高高的門楣之上懸著一塊牌匾,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平康坊。……現在是什么情況?前面的這人為何要帶他進平康坊?難道是坊內哪個樓里的相中了他來求他給贖身的?“小郎君,到了。”就在燕秋爾的思緒如脫韁的野馬一般越來越不著邊際的時候,男人終于停下了腳步,面色尷尬地看著燕秋爾。燕秋爾先停下了腳步,而后愣了愣,愣過之后才開始打量他面前的這座小樓。此樓位于平康坊西,從坊門邊兒數起的第三座樓。樓不高,只有兩層,門臉也不大,一樓與二樓之間的地方掛著牌匾,牌匾上寫著“花月閣”三個字,是這家店的名字。更重要的是這樓的上頭也是一個金燦燦的數字。燕秋爾瞇起了眼睛,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