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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沒收成,海上風浪太大,漁民也上不了海,這一下幾乎斷了豐寧大半百姓的生活來源。能有田地耕種,那是最好的事情了。于是,陸陸續(xù)續(xù)有豐寧百姓鎖了家門,闔家前往勇武大營。大陳順天元年六月初一,榮景瑄先給兵士們講好任務,便讓他們跟著各自的百夫長行動去了。四隊步兵都等在勇武大營門口,在這里,他們要給百姓明確說清楚。要想來勇武大營便要從軍籍,愿意就可以進去,不愿意也可以領一石糙米一石地瓜,回家熬過幾日再說。百姓們高高興興來了,聽到說要改軍籍便都沉下臉來,但又聽說不從軍也可以令糧食,又都有些猶豫。二百年來,勇武大營一直在遠山腳下,這里的兵士們數(shù)次保護過豐寧百姓。他們就像是軍神一般,有他們在,沒有人敢來冒犯。現(xiàn)在,即使他們不愿意加入勇武大營,兵士們也愿意把口糧分給百姓,給他們一條生路。百姓們不想讓兵士餓著肚子保護他們,又覺得回去也要餓死,都停在大營門口踟躕起來。這時,突然有個高大漢子喊了一聲:“去他娘的陳老二,反正留家里也沒飯吃,明年俺家也交不上稅,還不如從了軍。來來來兵爺,這是俺一家的身份文牒,俺們要當軍戶?!?/br>他這樣一喊,便又有人喊:“不管干啥,多活一日是一日,有飯吃才有活路。俺也要從軍?!?/br>有人開了頭,便陸陸續(xù)續(xù)有百姓拖家?guī)Э谶M了勇武大營。一直到日落時分,另外兩隊弓手也安排好百們的住處,囑咐了明日回合時間便走了。這期間,榮景瑄他們都未出現(xiàn)。一直到六月初五,原本空空蕩蕩勇武大營卻都熱鬧起來。經(jīng)謝明澤與許君奕核對,這一次轉(zhuǎn)農(nóng)戶為軍戶的有五千三百六十八戶,其中男丁叁仟叁佰七十二人,剩下的大多都是老弱婦孺。這個人數(shù),已經(jīng)超乎榮景瑄的預料了。豐寧雖然遭了災,但是還是有許多人家家中有積蓄,也有做其他營生的百姓,領了糧食回去的人也會四處分說,一旦他們知道要改軍籍,恐怕大半都不會來。所以能有實打?qū)嵖梢陨蠎?zhàn)場的三千多男丁,已經(jīng)領榮景瑄非常高興了。他們幾人加班加點,分派好了每家每戶的住處、屯田。也按意愿分好了隊伍。如今的勇武大營,已經(jīng)有三位千戶了。其中兩位是原來的百戶提拔上來的,剩下一個,卻是由寧遠二十來擔任。他這一千二百人,里面全部都是勇武大營的老兵,剩下則大多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人,一看便知是要做精兵來培養(yǎng)。所以,這些人的cao練也最嚴酷。寧遠二十從來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他自己便是在棍棒底下成長起來,cao練起沒什么武藝功底的新兵蛋子更是嚴厲。新兵們上午cao練,下午要回自家田地幫忙,到了傍晚時分還要被總旗百夫長們拉著幫女戶人家耕地除草,簡直一天都不得休息。豐寧由于靠海,便經(jīng)常有一家之長出海遇到危險再也回不來的情況。所以靠海的漁村女戶很多,許多人家都是女人撐起家業(yè),撫養(yǎng)孩子照顧老人。對此,榮景瑄也不嫌他們家中沒有能當兵的男丁,還是讓她們進了勇武大營。他給她們分同樣的田地,給她們一樣的銀餉,甚至還讓她們承擔一些后勤兵應當做的工作,以賺取更多工錢。對此,老侯爺卻很意外。這個出身大褚最高權(quán)貴世家的年輕家主,似乎從來不曾看輕過女人。有一日他晚膳后問他為何如此。榮景瑄放下筷子,嚴肅反問他:“三舅爺,你說如果做皇帝的是我母后,大褚還會滅亡嗎?”滅亡?當然不會了。大褚只怕比以前更好。☆、第35章寶藏離勇武大營最近的是豐城、定安縣及富鄉(xiāng)縣,勇武大營頭五天的五千多戶人家,大多都是這三地出身。之后五天,陸陸續(xù)續(xù)有豐寧各城縣的百姓拖家?guī)Э诙鴣恚瑥拇顺蔀橛挛滠姷囊粏T。六月初十,勇武大營的兵士已經(jīng)破萬。榮景瑄和謝明澤忙碌十幾天,終于把各項事宜都安排好。一萬勇武軍,寧遠二十管四隊人馬,共四千人。一千弩兵,一千弓兵還有一千是步兵。剩下一千,打算等位于澧水的騎兵營聯(lián)系上后一起并為騎兵。這些人手,是榮景瑄現(xiàn)在能給寧遠衛(wèi)的最多人數(shù)。剩下的六千兵士,以付彥和掌三千,卻是一隊弩兵兩隊火器營。付彥和尚公主之后,按理是不得任重臣的,但榮景瑄覺得他一身武藝這樣浪費可惜,便遂了他的意,讓他去了火器督造局偷偷做了個小督辦。這事除了謝明澤,就連謝相和愍帝都不知情。當時榮景瑄只是想讓jiejie姐夫過得順遂,卻壓根沒想到,如今付彥和一手武藝卻做了大用處。他的弓弩使得好,但火器更為出色。無論是火銃、火槍和炸炮他都非常熟悉,火銃用得最好,幾乎可百步穿楊。有他在,又有勇武大營僅剩的火器,榮景瑄相信只要嚴苛訓練,士兵們很快便能掌握火器的技巧。剩下的郁修德自然督管三千步兵。除了他們?nèi)齻€要忙著cao練士兵,就數(shù)陳清逸與許君奕最為忙碌,雖然許君奕只擔任祭酒一職,但由于新兵較多,又大多拖家?guī)Э?,他便和陳清逸一起安排軍需?/br>屯田、糧草、火器、武器、牛馬、軍服等等,沒有一個他不管的。榮景瑄見這樣,干脆讓許君奕也先當了軍需校尉,一起cao辦后勤之事。這樣一來,反而他跟謝明澤閑了下來。過了六月二十,改軍籍的百姓就變少了。榮景瑄和謝明澤挑了個好日子,一起去找老侯爺。三人坐定之后,他并未馬上說清自己的來意,而是把母后那封遺書遞給老侯爺看。并不算太長的一封信,馮柏睿反反復復看了許多次。榮景瑄沒有催他,謝明澤也未講話,只是默默看著他邊看邊流下眼淚。對于他來說,那是當成親生女兒的侄女最后的絕筆書。過了許久,老侯爺才嘆了口氣:“陛下,你想要什么?”榮景瑄探過身去,伸手指向母后留給他的暗語。遭逢大亂,北上豐城。這八個大字讓馮柏睿渾身一震,他猛地抬起頭,認真看向榮景瑄。可他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淡定自持,冰冷嚴肅,馮柏??戳嗽S久,終于把視線轉(zhuǎn)到謝明澤的臉上。謝明澤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住,他半垂下眼簾,沉默不語。榮景瑄打斷他逼迫謝明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