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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三五年內是不要想了。誠然,鳳琪初進宮時并不想懷胎生子,他甚至連能讓男子受孕的丹藥都沒有服食,可他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則是另一回事,經(jīng)過這件事,鳳琪對蕭寫意的后宮諸人,再也不敢小覷。蕭寫意登基后進行過三次選秀,第一次是太皇太后主導的,選了顧微和陸瑩瑩、徐子期,都是顧家的人;第二次是太后太妃們唱大戲,除了盧若蘭是蕭寫意別有用心,蘇聿、衛(wèi)清兒和羅素心,分別和蘇太后,衛(wèi)太后還有羅太妃沾親帶故;只有第三次,鳳琪是蕭寫意親自看中的,而且這一年,進宮的只有他一人,可見蕭寫意對他的重視。因此,早在進宮之前,鳳琪就成了眾矢之的,有人想要趁他剛進宮,對環(huán)境不熟悉先下手為強,他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下手的這些人里面,竟然包括盧若蘭,這是鳳琪之前沒有想到的。進宮不過三年的時間,他溫柔婉約的小表妹就變得如此心狠手辣,鳳琪無話可說,只能感嘆一入宮門深如海,從此佳人是路人。可惜鳳琪不是盧若蘭,要他主動對她下殺手,他暫時做不到,只能盡量避著她。而盧若蘭一擊不成,也安分下來,沒有再給鳳琪制造麻煩,可能是良心發(fā)現(xiàn)金盆洗手,也可能是養(yǎng)精蓄銳伺機而動,兩人相安無事過了好幾年。今年年初,鳳琪診出有孕,后宮諸人羨慕嫉妒恨,不一而足。鳳琪曉得眾人心思,也是百般小心,做好了各種應對準備,他防得最嚴實的,就是盧若蘭。畢竟,蕭寫意目前唯一的兒子蕭秋顏就是盧若蘭生的,他要是生下皇子,給盧若蘭造成的威脅最大。偏偏盧若蘭就像沒有這樣的自覺似的,不時就派人給鳳琪送點東西來,比如親手做的特制糕點,親手縫的嬰兒衣物,鳳琪不好拒絕,只得命人收下,該分的分,該鎖的鎖,從來沒有碰過。鳳琪搞不懂,盧若蘭到底想做什么,她不可能笨到在這些東西上面動手腳,她也該猜得到鳳琪絕不可能用她送來的東西,可她每個月照送不誤,可謂樂此不疲。今夜,蕭秋顏病重,盧若蘭派人來請蕭寫意,鳳琪有些驚恐地發(fā)現(xiàn),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是不希望蕭秋顏好起來的。因為那樣的話,盧若蘭就沒了依仗,再也不會沒完沒了地惹他心煩。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jīng)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鳳琪眼中,有冷冽的光芒閃過。天光微亮,東方的天空現(xiàn)出一絲魚肚白,兩個孩子醒了過來,在鳳琪腹中活動身體。鳳琪的手撫上小腹,心中默默念到,寶貝兒,你們放心,爹爹會保護你們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夜里沒有睡夠,鳳琪胡思亂想一通,在炕上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已是天色大亮。蕭寫意沒有回來,他就是問岸芷,大皇子怎么樣了,現(xiàn)在好點了嗎?岸芷輕輕搖頭,回道:不太好,說是藥都灌不下去,皇上差點還想停朝的,被皇后勸住了,現(xiàn)在是皇后在永和宮守著,太皇太后和兩位太后也都急得很,都在各自宮里拜菩薩呢。沒辦法,蕭寫意的兒子實在太少,就只有獨苗一根,但凡出點什么意外,就是全軍覆沒。這么嚴重?鳳琪皺眉,能讓蕭寫意動了罷朝的心思,蕭秋顏的病情,可見不容樂觀。嗯,是的。岸芷連連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奴婢聽永和宮的人說,孫太醫(yī)和莫太醫(yī)根本看不出大皇子得了什么病,他們都說,大皇子有可能是被人岸芷的父母是當年盧氏的陪房,她跟盧若蘭身邊的嫣紅,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兩人經(jīng)常互通有無,互相打探消息。你說什么?岸芷的聲音實在太小,尤其是最后那句,幾乎就是消聲了,鳳琪根本聽不到。岸芷左右看了看,確定里外都沒人,方靠近鳳琪一些,在他耳邊把方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聽清岸芷的話,鳳琪眉頭緊鎖,岸芷,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巫蠱之術,乃是后宮的絕對禁忌,每次出現(xiàn),都會引起一番血雨腥風,故而鳳琪不許岸芷多說。岸芷本就是聽人說的,鳳琪聽了不喜歡,她也就不說了,反正不是他們宮里的事。棲鳳宮這邊,有關巫蠱的話題被打住了,可是永和宮,蕭寫意剛下朝就被盧若蘭纏住了。皇上,太醫(yī)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我們就試試吧,試了也許沒用,可要是不試,秋顏就要撐不住了。盧若蘭哭得花顏失色,全無平時高貴端莊的形象。蕭寫意則是眉頭深鎖,最擅長小兒科的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了,請個江湖術士來就能有用,他才不信,這不是病急亂投醫(yī)是什么。孫英思,莫鴻正,你們再給朕看清楚,大皇子究竟得了什么病?蕭寫意不信鬼神之力,再度逼問兩位苦命的太醫(yī),希望他們能想出有效的辦法來。孫英思和莫鴻正雙雙跪下,磕頭道:皇上贖罪,微臣學藝不精,真是看不出大皇子的脈象是怎么回事。病因都找不著,自然開不出對癥的方子,蕭秋顏上吐下瀉了大半天,都有些脫水了。皇上,既然太醫(yī)沒用,你就依了慎貴嬪吧。衛(wèi)太后不知何時也來了,身邊還跟著衛(wèi)清兒,不過衛(wèi)清兒今天沒跟盧若蘭過不去,她陪在衛(wèi)太后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母后,你怎么來了?蕭寫意沒想到衛(wèi)太后會親自過來,趕緊迎了上去。衛(wèi)太后右手虛抬,示意他起來,皇上膝下就這么個兒子,聽說病得不輕,哀家怎么坐得住,自然要來看看。和蕭寫意不同,衛(wèi)太后對鬼神之力,向來是很敬畏的。母后也贊同慎貴嬪的意思?蕭寫意沒想到,衛(wèi)太后還有支持盧若蘭的時候。衛(wèi)太后點了點頭,勸說道:其他人皇上信不過,請國師過來看看總是可以的,萬一真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早點發(fā)現(xiàn)早點除去,孩子也能少遭罪。話止于此,蕭寫意不再說什么,立即派人去請國師了塵大師,既然盧若蘭堅持,衛(wèi)太后也贊成,就遂了她們的意吧,蕭寫意此刻,已經(jīng)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yī)的想法了。大周重視佛學,每代國師都受人追崇,現(xiàn)任國師了塵大師已經(jīng)是八十高齡,據(jù)說佛法精深,能開天眼,只是近些年,已經(jīng)少有出關,皇室上次請他出面,還是蕭寫意登基時的事情了。了塵大師住在京郊的枯禪寺,從皇宮過去,快馬加鞭只要半個時辰,盧若蘭一看蕭寫意肯派人去請了塵大師,立即返回蕭秋顏的病榻前,口中念念有道,不知在說些什么。衛(wèi)太后就是過來看看,雖然蕭秋顏病情兇險,但蕭寫意聽從她的話,派人去請了了塵大師,她也就放了心,叮囑幾句就帶著衛(wèi)清兒走了,只說了塵大師來了,派人跟她說一聲。顧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