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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似乎剎那間就掉入了另一個世界。啞君岑從簾后轉(zhuǎn)出,對著跟在他身后那個與顧言曦身形差不多的男子道:“該你了?!?/br>那男子聞言拱手恭敬道:“是,教主”說罷便迅速地除去身上的衣服,走向倒在地上表情有些痛苦與隱忍的季意然。動作十分熟練地將對方的下/身放入自己的身體,似乎對此事早就習(xí)以為常。隨后,昏暗的殿后立刻傳來粗戛的喘/息聲,與rou/體相互相撞的yin/靡之聲。顧言曦神色淡然地將衣服整理好,與啞君岑一起轉(zhuǎn)過頭,彼此心照不宣地忽略掉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發(fā)生得那一場赤/裸的交/合。他們兩個對這種事,倒是難得的觀念相同,都有些精神潔癖。任何yin靡的場面與yin亂的刺激,都不會激起他們半點興趣,相反,還有些許的厭惡。什么秦樓楚館、酒池rou林,他們也從沒覺得有什么好。“這半年,我?guī)湍銚趿四敲炊嗟穆闊闶遣皇且苍摫硎颈硎玖??”啞君岑看著顧言曦,壓低聲音道,語氣卻是有恃無恐。“我不已經(jīng)將那三座城池與北部的多半軍權(quán),交到你手中了嗎?”顧言曦目光微沉,似乎對啞君岑的貪得無厭、得寸進(jìn)尺略感不滿。“這些東西不過是蠅頭小利,我想要的是那塊最大的肥rou?!眴【荒槨澳銊e裝蒜”的神情,笑得極其陰冷。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他得了那些寶藏,別說是三座城池、幾萬軍隊,就是這天下說不好也能被他盡收囊中。重建天魔教?他的野心又豈是重建天魔教那么簡單?顧言曦顯然對他的目的看得十分清楚,所以才遲遲壓著手中的寶藏線索沒有給他。但如今,他顯然已經(jīng)等不及了。果然,啞君岑再次開口道:“顧言曦,你別以為李慕歌現(xiàn)在攻入了東襄,你就能馬上脫身了。俗話說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現(xiàn)在在這座皇宮里能幫你的,還是只有我!”說話間他抬手指向他的身后,繼續(xù)道:“你想過了今天,自己也像那樣被季意然干得死去活來嗎?如果不想,你最好不要跟我討價還價!”顧言曦沒有看向他指的方向,而是眼睫微微地垂著,在那兩潭幽湖之下投射出淡淡的陰影,沉靜地好似這一刻時間都已靜止。過了良久,他才淡淡地“哦”了一聲,算是妥協(xié)。啞君岑滿意一笑,也不再多說。等著那邊完事后,便帶著人消失得無影無蹤,放佛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啞君岑走后,顧言曦將衣襟拉開,鬢發(fā)打亂,安靜地躺在季意然身邊。做出剛剛與對方交/合過的樣子。這一招他半年來一直在用。是啞君岑告訴他的——只要他事先服好解藥,并在季意然意亂情迷時將那味叫做“色空”的藥送入對方口中,即可讓季意然產(chǎn)生幻覺,令這件事被偷龍轉(zhuǎn)鳳。啞君岑對他十分了解,知道他必然會答應(yīng)自己的提議。所以也同時提出了提前掌握那三座城池與幾萬軍隊的條件。所以說,顧言曦這半年幾乎是在處處受制于人。季意然、啞君岑都將他吃得死死的,可謂是舉步維艱。但無論如何艱難,他一定會走到最后一步,實現(xiàn)他真正的目的!沒過多久,季意然就幽幽轉(zhuǎn)醒,但他并未覺得自己昏睡過去,而是感覺自己剛剛進(jìn)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發(fā)泄。他轉(zhuǎn)頭看向一臉淡然地躺在他身旁的顧言曦,心頭不由一緊。長臂一伸就將他攬入懷中:“言曦,你離我這么遠(yuǎn)干嘛,剛剛你不也挺舒服的嗎?”他不由想起顧言曦剛剛對自己的那一笑,眼中微微露出一點熏然。顧言曦一語不發(fā)地從他懷中掙脫開,坐起身將衣物整理好,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冷淡而疏離,拒人于千里。季意然見他如此,心頭就像壓了一塊巨石,沉重得他連呼吸都帶上了疼痛。他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指尖竟有些許顫抖。他悶著聲音道:“你就不能陪我待會嗎?”語氣里竟夾了幾分哀求。顧言曦聞言頓了一下,本要站起的身形動了動,最終卻還是收了回來。他微微低著頭,將整張臉都置于一片逆光之中。季意然見了,心底突然一陣發(fā)酸,只覺得這人在柔和的暖陽下對自己溫柔一笑的日子,將再也一去不復(fù)返。顧言曦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意然,你真的只是想讓我陪你待會嗎?”季意然聽了毫不猶豫地點頭“恩”了一聲。顧言曦卻搖了搖頭,繼續(xù)道:“十多年了,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讓我陪你待會,你我又何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季意然臉上一愣,剛想張口反駁,但嘴唇動了幾下,終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這時,顧言曦將自己的臉從陰影中慢慢地轉(zhuǎn)出,一雙淡似平湖、皎若明月的眸子墨色盡染,看得季意然剎那間呼吸一窒,內(nèi)心深處再次被那壓抑了多年的情感攪得天翻地覆。他從十三歲那年起,就一直默默地喜歡著他。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他都見之不倦;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聲,甚至是每一聲嘆息,他都聽之不厭。他曾經(jīng)以為這個猶如天上明月一般的男人,會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陪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他不愿接受自己的感情,也會長長久久地陪在自己的身邊,為他守著這份千秋基業(yè),與他并肩一起繼承父王的遺志。兄友弟恭,君臣相得。直至他們都垂垂老矣,他還能與他喝酒賞花、對弈飲茶,互相調(diào)侃著少年趣事,分享著只有彼此才知曉的美好回憶,做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對季意然而言,在這份感情的最初,他真的從未想過不顧一切的占有,他想的不過就是一場簡簡單單的陪伴。但人心的復(fù)雜,又豈是這么容易就能掌控?得到的越多,反而有想得到更多。失去的越少,卻又想失去的更少。原來只要一個微笑,就能令他歡欣鼓舞;后來,就算一個擁抱,也無法令他滿足;有了眼神交匯就想肌膚相觸,有了肌膚相觸又想唇齒交纏,那唇齒交纏之后呢?貪嗔癡,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心底的欲望越積越多,最終只能化作一柄凌遲人心的利刃,一刀又一刀,俱是剌在愛人的身上。季意然想著想著臉色越來越白,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xì)密的汗珠,剎那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