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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 穿著紅色定制旗袍的周佩佩,沒料到這么快就開始了,她還以為要等許沁檸過來,聽到音樂聲響立刻走上前去拉住了蘇虞兮的手,剛準備說話,蘇虞兮就帶著她向前走,迫不得已的周佩佩只能閉口不言,邁步和蘇虞兮平齊…… 接下來并不是萬眾期待的幸福時刻,令所有人驚訝的一幕發(fā)生了。 裴硯晨突然快步的走了過來,如海風一般越過了觀禮的人群,如礁石一般雙手伸直攔在了蘇虞兮的面前,面容冷峻的盯著蘇虞兮的眼睛說道:“等等……” 周佩佩表情驚愕,她知道程曉羽多少都會在外面惹了些風流債,但沒有想到會有人過來大鬧婚禮現(xiàn)場,并且這個人還是許沁檸帶來的…… 音樂隨著程曉羽的停手戛然而止。 站在不遠處的許沁檸看到這一幕表情復雜。 蘇虞兮并未曾望向許沁檸的方向,只是面帶寒霜,冷冷地說道:“裴硯晨,如果你是來參加婚禮的,我歡迎,但如果你是來鬧事,別怪我無情?!?/br> 聽到蘇虞兮蘊含著凌冽殺意的話,裴硯晨不為所動,在一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道:“我有幾句話私下跟你說,說完了我就走。” 這時候程曉羽從鋼琴邊站了起來,匆匆的朝這邊走了過來,等到了裴硯晨旁邊,他面色有些難堪和尷尬地說道:“學姐,有什么事情,等我婚禮辦完了再說……我知道……” 裴硯晨轉頭看著神色有些緊張和惶急的程曉羽打斷他道:“曉羽,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和蘇虞兮的事情,我說了我只是有幾句話要單獨跟蘇虞兮說,說完了我就走。” 程曉羽沒有想到會獲得這樣的回答,有些錯愕,面色陰晴不定的看了看蘇虞兮和裴硯晨。 整個婚禮現(xiàn)場一片寂靜,任誰都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狗血的劇情。 蘇虞兮和裴硯晨都是性格冰冷且堅硬的人,不過裴硯晨的冰冷堅硬是巍然屹立的山峰,而蘇虞兮的冰冷堅硬則是廣袤虛無的天空,一個驕傲頑強的向上挺立,一個天生俯瞰世界,強悍到無需辯白。 此刻兩人靜默對峙,如青山直刺青空。 蘇虞兮沉默了片刻,提著裙子轉身向別墅內(nèi)走去,邊走邊道:“樓上說?!?/br> 裴硯晨跟上。 程曉羽雙手捏成了拳狀,有些不知所措。 周佩佩微微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兩個人的背影,直到她們消失在樓梯的轉角。 …… 蘇虞兮提著裙子走上了三樓平臺,一側是長方形的泳池伸出了房屋,懸空在懸崖的上方,一側是淺白色的戶外地板鋪就的天臺,上面擺著兩把沒有撐開的深藍色陽傘和兩把躺椅以及一個小圓桌。 太陽在她們頭頂高懸,似乎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云層層層疊疊的像是海浪延伸到了海天相接的地方,中間有雙翼輕擦白浪灰色海鳥來回滑翔,向上是寥廓無邊,向下也是寥廓無邊,讓人分不清天與海,滿目皆是蒼海。 腥咸的海風將蘇虞兮的頭紗掀了起來,登上了天臺的裴硯晨秀發(fā)也被吹的凌亂飄飛。 蘇虞兮回頭看著裴硯晨道:“說,你為什么不遵守約定。” 裴硯晨看著蘇虞兮開門見山道:“我并不想毀約,但你必須阻止你和程曉羽結婚,只要你答應我絕不和程曉羽結婚,我馬上離開?!?/br> 蘇虞兮冷冷地說道:“我不能答應?!?/br> 裴硯晨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道:“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 蘇虞兮看見了信封上印著一串英文——“The Baltimore DNA Laboratory”,她的目光在這個白色的信封上凝滯了片刻,隨后她抬起頭冷冷的盯著裴硯晨的眼睛說道:“別威脅我,你會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價?!?/br> 裴硯晨毫不示弱的回看著蘇虞兮道:“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不會讓曉羽做他會后悔終生的事情?!?/br> 此時兩個人的視線如同交響樂中不同的聲部一般,在空氣中發(fā)出了激烈的碰撞,交織在一起。 一個的主題是毀滅。 一個的主題是救贖。 兩個人的眼神里都蘊含著濃墨重彩的、鏗鏘激越的執(zhí)著,漸漸的這視線的對峙和角力如同血色彌漫,將氣氛暈染的危險起來。 蘇虞兮道:“我們不需要你故作清高的救贖,我們的信仰能夠讓我們抵達彼此的內(nèi)心,其他的一切光與暗,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br> 蘇虞兮一字一句地說道:“卑微也好,錯誤也好,墮落也好,千辛萬苦,甘受不辭。” 裴硯晨也一字一句的回敬道:“你不能以欺騙——面對你的信仰,面對整個世界,面對你愛的那個人?!?/br> “裴硯晨,我不要讓我沒的選?!彼Z氣像是錐子一樣鋒利。 “蘇虞兮,你別執(zhí)迷不悟,程曉羽和誰結婚都可以,但不能是你?!彼恼Z氣像是石頭一樣冷硬。 蘇虞兮忽然橫手握住一側沒有撐開的陽傘,飛快的將不銹鋼傘把從底座中抽了出來,然后握著修長如騎士槍一般的陽傘朝著裴硯晨掄去。 裴硯晨豎起胳膊格擋了一下,頓時被蘇虞兮打的身體晃了兩下,幸好陽傘并不是刀,要不然這一下,她才好了沒多久的左手一定徹底廢掉。 裴硯晨悶哼了一聲道:“只要你放棄和程曉羽結婚,我什么都不會說?!?/br> 但蘇虞兮并沒有答話,也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又是一下,快準狠的朝著裴硯晨的左臂奔襲而去,裴硯晨無奈只能閃開,然后迅速的避到另一把陽傘處。 蘇虞兮邁步向前,傘勢不減,在風中劃出獵獵的聲響。 裴硯晨趕緊將雙手握住傘把,也來不及抽直接推著格擋,一聲沉悶的響,陽傘在底座中搖晃,震的裴硯晨的虎口疼痛,見蘇虞兮又是一下跟了過來,裴硯晨立刻猛的將陽傘從底座中抽了出來,揮手格擋,漆著白漆的底座在木地板上旋轉了兩下,發(fā)出了噗噗的聲響。 裴硯晨倉促之下又被打退了幾下。 穿著潔白婚紗的蘇虞兮手持藍色的陽傘,她輕盈的邁步,將陽傘向裴硯晨刺去,凜冽的陽光下,白色頭紗被海風吹成了白色羽翼,鳶尾婚紗的圓形裙擺在空氣中拖出了漂亮的弧度,不銹鋼傘尖在陽光下寒光閃閃。 如同女神下凡。 裴硯晨穩(wěn)住身形,雙手握著陽傘將蘇虞兮的直刺蕩開,接著她側身右手握傘朝著蘇虞兮握著陽傘的手刺去,蘇虞兮的婚紗實在是比較大的負擔,她也不好閃避,便以揮動球棒的動作雙手使力,后發(fā)先至,擊打在裴硯晨的傘上面,裴硯晨的虎口又是一陣酥麻。 接著是蘇虞兮狂風暴雨一般的劈或者刺,在滿目晴空下,穿著婚紗的蘇虞兮把騎士槍一樣的陽傘舞成了藝術,如同一片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