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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酸呀。陳大民伸出手,接過不存在的東西,放進嘴里嚼著,一個勁地說,真酸,真酸。
屋子里不干凈,我們出去吧。陳戈關好窗,朝meimei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邊一個將爸爸扶出房間。
喂,怎么了?陳曉莎偷偷問哥哥。
陳戈不說話,緊緊抿著嘴,等出了老宅,站在陽光中,陳戈才告訴她剛剛見到的東西。
一開始我還以為爸爸在做夢,但看情況爸爸說的應該是真的
真的有人送山楂?陳曉莎瞪大了眼。
爸爸的房間在二樓。
二樓又怎么了?
爸爸說,當時那人是站在窗外的吧?窗外有地方給他站嗎?話音才落,眼前掉落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幾顆小山楂,像是見到了不祥的東西,他狠狠地將山楂踩扁,遠遠踢開。
這地方有問題,真是很不對勁啊!
哥你說哦,那東西會不會就在我們旁邊?。筷悤陨钦娴呐铝?,一想到與一個看不見的東西一起住在老宅,而且一住那么多年,她感覺自己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
可惜我還沒問他的名字呀。老人還沉浸在回憶中,朝空氣喃喃道,你叫什么名呀?
站在老人身邊的年輕男子薄唇動了動,某個音節(jié)傳遞開,陳戈和陳曉莎扶著消瘦的陳大民與他擦肩而過
不知從哪天起,已經(jīng)長大的陳大民再也看不見他了。
霍明海騎著車路過107棟,那個年輕男子又在擺攤。
喂?;裘骱_h遠地問,還是十塊錢一袋???
男子點點頭。
霍明海不理他了,開始一天的工作,忙完,傍晚回程時又路過107棟,那個男子居然還在。
越賣越少啊,你這袋子只有十來顆,半斤都不到呢?;裘骱H滩蛔√嵝?。
沒了,就剩這些了。他指指山楂樹,霍明海抬頭看去,樹上光溜溜已經(jīng)沒有果子了。
你很缺錢嗎?
男子嗯了一聲。
很急?
急。
霍明海鼓起勇氣走過去:那這袋山楂我要了。
男子搖頭:但是賣了,我就沒東西寄了。見霍明海一臉茫然,他解釋說這是最后一袋山楂,本來是要寄出去的,但是沒錢,付不起快遞費,只好拿來賣,但是賣了,又沒東西可寄了。
思慮再三,他忍痛割愛地掂出一顆小小的山楂:看你那么有心,我就賣你一顆好了。
霍明海:多少錢?
男子:十塊錢。
霍明海:一顆?
男子:嗯。
霍明海:
男子:已經(jīng)是最優(yōu)惠了,不議價哦。
霍明海摸摸鼻子,覺得這家伙簡直是個逗比,而與逗比搭腔的自己更是逗比中的戰(zhàn)斗機,不再搭理,霍明海騎上車子絕塵而去
蘇木的包裹在第三天出現(xiàn)。
霍明海當天第一份派送的,就是VIP客戶蘇木的包裹,他按著地址,找到那家醫(yī)院。
你好,有什么能幫你?小護士見來了個快遞,還以為是自己的化妝品到了,結果快遞小哥告訴她,要找住院部的C棟,問她該怎么去。
請把包裹放到傳達室,會有人給送去的。小護士解釋。
陳大民是我的熟客,我正想順便去探望探望他。
撒了謊,霍明海跟著小護士順利到達了C棟,在重癥病房里,他終于見到了陳大民。
陳曉莎和陳戈坐在床邊偷偷抹眼淚,一抬頭見到一身黑衣的霍明海,兄妹倆頓時跳了起來。
滾!誰讓你進來的?!陳戈再也無法冷靜,心里早把這個送快遞的與山楂聯(lián)系到一起,見了他,就像見了不吉利的東西,陳戈氣勢洶洶地抬手趕人。
陳大民有包裹。
你給我滾!伸出的手推了個空,見霍明海閃躲開,陳戈的怒火騰地冒起,大手一抓,提著霍明海的領子把將他推向大門。
霍明海的脾氣也上來了,反手抓上陳戈,冷冷道:包裹是給陳大民,不是給你的!
你找打是吧?
霍明海挺直腰板,頂著陳戈的視線瞪回去。
哎哎,別激動啊,快松開手幾個護士想上前勸阻,但看著陳戈血紅的眸子,她們也怕了。
坐在一邊的陳曉莎走過來,一手攔著哥哥,一手伸向霍明海:拿來,我簽收。
霍明海的視線越過陳曉莎看向躺在床上的老人。
拿來。陳曉莎按捺下脾氣,又重復了一遍。
包裹是給陳大民,不是給你的!
你這家伙!陳戈徹底火了,揮出去的拳頭即將碰上霍明海時,卻被一只從旁邊伸出來的手穩(wěn)穩(wěn)抓住。
這位先生,請冷靜點好嗎?
抓住他拳頭的,是同樣穿著快遞制服的男人。
不可抗拒的力道阻擋了拳頭,陳戈恍然有種被鐵鉗卡了手的錯覺。
發(fā)生什么事?護工和警衛(wèi)趕過來,陳戈瞪了那男人一眼,訕訕收回手。
陳曉莎見狀,語氣也軟下來,扯扯哥哥叫他別激動,柔聲細語地跟眾人解釋說誤會一場,爸爸病重昏迷,哥哥心情不好而已,末了,對霍明海說:請轉告蘇木,不要再寄山楂了,我們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