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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一臉愉悅的模樣還真讓人妒忌!第215章就在謝則安臨近京城時,突然出了狀況。沈存中讓人給謝則安傳信,西面恐怕會有一場災(zāi)難性的地龍翻身。這是沈存中的老本行,他能把話說出口基本不會出錯。但他也只能估計大略的方向,不能監(jiān)測具體的州縣。謝則安心頭一跳。地龍翻身,其實就是地震。事實上每年幾乎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地龍翻身,只不過動靜不大,沒有太多人知道罷了。沈存中以前長守司天監(jiān),手里掌握著多年的數(shù)據(jù),又是少有的會使用渾天儀監(jiān)測地龍的人才,他能說出“災(zāi)難性”三個字,謝則安不得不重視。趙崇昭一路走到如今,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假如真的來了一次災(zāi)難,趙崇昭也不知會不會處理。而且……謝則安面色一沉,當場與耶律昊道別,上馬西行。朝堂即使出了問題,也有姚鼎言和謝季禹撐著,不會有什么大的亂子。但百姓那邊不一樣,如果防災(zāi)救災(zāi)沒安排下去,那就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人命丟了,就再也沒有轉(zhuǎn)機——那在朝中把話說得再漂亮也無濟于事。謝則安在心里分析著以前記下的地震帶。謝則安對地形的記憶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翻出后世通過衛(wèi)星和資料整合出來的地震帶資料,再結(jié)合沈存中給的方位,謝則安大致確定了哪一塊是最危險的地帶,并且分析出可能會被殃及的區(qū)域。每個州縣的一把手他幾乎都認識,于是邊騎馬前行邊分析好該把那些人安排下去。這并不是謝則安第一次處理這些事情,具體的方案在各地官衙、報邸都有備用的存檔。謝則安半路停下,叫人把現(xiàn)成的應(yīng)急方案拿出來帶走,順便在那簡略地留了幾句話,叫人把它送回京城。接著便未再停頓,一路往西。趙崇昭知道謝則安這天要回來,早早就期待著了。要不是還得主持早朝,他早出宮迎接謝則安去了。沒想到早朝時沈存中突然說出渾天儀的檢測結(jié)果,說將會有一次嚴重的地龍翻身。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地龍翻身,天狗食月,在這個時代都是不祥的征兆,當初孟相就是因為這個而辭相歸隱的。沈存中此話一出,不少人都悄悄看看趙崇昭,又悄悄看看姚鼎言。當初孟相是早就心有辭意,趙崇昭又不喜他的迂腐,假意挽留兩次之后就讓孟相歸鄉(xiāng)了。這一次姚鼎言該如何自處……趙崇昭感受到了朝會上瞬息之間的氣氛轉(zhuǎn)變。他眼底掠過一絲失望。在謝則安的熏陶下,他最先想到的不是怎么讓老天“息怒”,而是想到了可能受災(zāi)受難的百姓。他抬手在御案上重重一拍,目光掃過百官臉上。姚鼎言與趙崇昭相處最多,怎么會看不出趙崇昭的想法?他上前一步說:“當務(wù)之急,還是要下令讓各地嚴加警戒,如果有異象出現(xiàn)一定要全面提防!”趙崇昭這才稍稍少了怒氣。他站起來點了戶部尚書、工部尚書還有置制三司條例司幾個人的名,并把這件事交給了謝季禹去辦。沒辦法,戶部、工部都曾經(jīng)是謝季禹手底下的,而且他以前常常借防災(zāi)救災(zāi)的機會往外跑,對這種事情最有經(jīng)驗。見其他人臉上表情各異,趙崇昭有點煩躁,一甩手,離開了正殿。趙崇昭回到書房,本想著謝則安應(yīng)該快到了,結(jié)果等了一會兒,卻等來張大德惶急的臉。趙崇昭問:“大德,怎么回事?”張大德憂心忡忡地說:“狄國國主到了,但是,但三郎沒回來?!?/br>趙崇昭呆了呆,心里涌出一陣委屈。他強壓下心里的不高興,問道:“三郎不是和他一起回京的嗎?怎么會沒回來?你是不是弄錯了?”張大德說:“三郎往西邊走了……”趙崇昭猛地站起來。他拿起桌上的鎮(zhèn)紙用力把地上一摔。張大德噤若寒蟬。趙崇昭怒氣直冒:“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說會照顧自己,結(jié)果總是往最糟糕的地方跑!明知道北邊有人要殺他他還去北邊,明知道西邊要地龍翻身他還去西邊,每次都是這樣!”他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趙崇昭罵完,召來幾個翰林學(xué)士,讓他們起草文書。同時叫人把太常寺的人喊來,他要祭天請罪!姚鼎言從政事堂過來,正巧聽到趙崇昭這個決定。姚鼎言知道趙崇昭這是決定把這“天降罪禍”攬上身,心中有些感動。從趙崇昭登基以來,一向極為信重他,如今趙崇昭主動攬下這場禍事,姚鼎言怎么能無動于衷?姚鼎言俯身一拜:“陛下!”趙崇昭說:“此是天災(zāi),不是人禍,姚相且安心。你們做好布置便是,而我什么都幫不上忙,理應(yīng)向天告罪?!?/br>姚鼎言見趙崇昭眼眶微紅,心中頓生惻隱。趙崇昭少年登基,如今也不過二十一二,堪堪過了弱冠之齡,卻要挑起守衛(wèi)江山、安撫百姓的重責,其中的辛酸苦楚不言而喻。姚鼎言由衷說道:“陛下勵精圖治、一心為民,是百姓心里最英明的君主!”趙崇昭輕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jīng)掩去了所有情緒。他沒那么偉大,處處記掛著百姓,他只記掛著一個人——偏偏那個人總把他排在很多東西之后。趙崇昭說:“就這么決定吧?!?/br>姚鼎言皺了皺眉,問道:“陛下,三郎不是今日回京嗎?怎么不見人?”趙崇昭說:“他往西面走了?!?/br>姚鼎言一下子明白謝則安是去做什么的。姚鼎言面帶薄怒:“簡直胡鬧!他離京已經(jīng)三個月,還走?他是不是以為除了他朝中就沒有別人了,什么事都要cao心!”趙崇昭說:“三郎他也只是心急。有他在,一切會更順利?!?/br>姚鼎言見趙崇昭眼眶不自覺地泛紅,心里也替趙崇昭覺得委屈,趙崇昭和謝則安感情有多好他是最清楚的。這兩個娃兒從小一起長大,這幾年明明越發(fā)親近了,謝則安卻突然提出要去北邊一趟。去了也就去了,趁著年輕多往外走走是好事情。這幾天聽說謝則安很快要回來了,趙崇昭做什么事都輕快了不少,明顯高興又期待。想想先皇和晏寧公主都陸續(xù)離世,趙崇昭身邊沒個親近人,肯定是拿謝則安當最親的人來看待了。姚鼎言說:“等他回來,我一定會好好罵罵他?!?/br>聽到姚鼎言的話,趙崇昭皺緊的眉頭總算松開。他對姚鼎言說:“這件事我會擔著。”說完他又從抽屜拿出一沓文稿,“這是徐先生這兩年來寫的文章,姚相可以拿回去看一看。如果姚相你同意的話,我想讓徐先生回朝……今日我對朝中一些人有點失望,徐先生的想法雖然有些迂腐,但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