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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品駙馬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0

分卷閱讀190

    不是醒著喝的話未免不美?!?/br>
杜清與杜醒對視一眼,杜清先說:“你有好酒?”

謝則安說:“好酒自然是有的,金玉樓的東家是我的朋友?!?/br>
杜清說:“金玉樓這名兒可真夠俗氣?!?/br>
謝則安說:“做的是酒rou生意,若不俗氣點兒,哪里賺得了錢?!?/br>
杜醒說:“我倒是聽過一首曲兒,唱的什么‘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風(fēng)雅得很。”

謝則安面不改色地說:“秦先生寫的詞自然是風(fēng)雅的,金玉樓借用一下罷了。人總是貪心的,我那朋友俗人的錢想賺,風(fēng)雅人的錢也想賺?!?/br>
杜清說:“這秦先生詞兒寫得這么好,怎么沒人見過他?”

謝則安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這有什么稀奇的,以前不少詞兒寫得好的人連名字都沒留下來,比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么好的詩,作者卻是無名氏。”

杜清說:“你可真能說。”

杜醒問:“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名字的?”

謝則安說:“我在京城時與野翁先生見過幾面,他和我說西北這邊多奇人,兩位先生就被野翁先生提到過。野翁先生說杜醒先生您愛說‘我醒著更糊涂’,杜清先生您愛說‘我越喝越清醒’,所以我才能喊出兩位先生的名字?!?/br>
杜清眼一閉,很不滿意:“惺惺作態(tài),還不給喝酒。”

杜醒倒是笑得和善:“野翁先生身體可好?”

謝則安說:“野翁先生身體還健壯得很,我從他那學(xué)了一套拳,沒事就經(jīng)常耍耍,盼著和野翁先生一樣活得長長久久健健康康?!?/br>
杜醒說:“我們想睡覺了,你忙去吧。”

謝則安未在多言,干脆地離開。

杜清坐在床上,耷拉著眼皮不說話。杜醒說:“別光顧著自己想,說說唄,你覺得這小子怎么樣?”

杜清說:“我不是說了嗎?惺惺作態(tài)?!?/br>
杜醒說:“是挺惺惺作態(tài)的,但也挺磊落?!?/br>
杜清說:“故意在我們面前提起野翁先生,心機深得很?!?/br>
杜醒有些拿不準了:“那你是不喜歡?”

杜清說:“我有說不喜歡嗎?”他睜眼,“這樣的人才活得長久,你難道想給死人做事?你愛你去,我可不愛?!?/br>
杜醒當然也不愛,當初他們會離開長孫凜,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長孫凜的性格會害死人——要么害死他自己,要么害死底下的人。他們雖然自認是有本事的人,但也非常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所以他們走了。長孫凜的死證明了他們的猜測,也讓他們在“擇主”方面更為謹慎:首先,人要夠聰明;其次,要夠信任他們。

這兩個條件聽著簡單,能達到他們要求的卻少之又少。

聽完杜清的話,杜醒還是不太確定:“可他能比得過那一位嗎?”

杜清說:“那一位雖然姿態(tài)擺得更好,但終歸不是走正道的。”

杜醒說:“你越說我越糊涂,又說那小子心機深,又說那小子走正道?”

杜清說:“你心機不深?”

杜醒說:“不深早死啦。”

杜清說:“你不走正道?”

杜醒明白了,心機智謀這東西,和走不走正道沒關(guān)系。手段用得好了,能在正路上走得更遠。就像金玉樓這名兒一樣,俗氣人眼里親切,風(fēng)雅人眼里也親切,這才是做人做事應(yīng)該達到的境界。

杜醒說:“那我們就留下了?”

杜清不置可否:“至少喝完好酒再走?!?/br>
杜醒擊掌一笑:“對,喝酒喝酒!”說完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起來。

杜清盤腿坐著,閉目休息。

正午時分,謝則安親自來請他們?nèi)コ燥?。晏寧公主跟過來了,縣衙這里仆從雖少,卻都是得用的人,最簡單的家常菜也做得色香味俱全。戴石把酒拿了上來,給杜清、杜醒倒?jié)M一大碗。

杜清被酒吸引了,杜醒卻盯著戴石的手看了一會兒,問:“這是握筆的手,為什么干奴仆的活?”

戴石不卑不亢地站直了,回道:“奴仆的手,難道不能握筆?何況在官人身邊,我不覺得自己是個奴仆,我覺得我是個堂堂正正的人?!?/br>
杜清冷嘲:“堂堂正正的人怎么會俯身彎腰?”

戴石說:“俯身彎腰做分內(nèi)的事,為什么不行?若是連分內(nèi)事都不愿做,談什么堂堂正正?!?/br>
杜醒一拍掌,哈哈直笑:“好辯才!好辯才!當浮一大白!”

好酒當前,杜清也沒再多言,一口灌進一大碗。等酒入喉中,他的動作卻慢了下來,仿佛連呼吸都想稍稍放緩,好讓那種舒暢美好的感覺多停留一會兒。至少這件事上謝則安沒說謊,這邊確實是有好酒的,即使他們常年沉浸酒鄉(xiāng),依然不得不夸一聲好!

杜醒也呆住了,朝戴石招手:“再來一碗!”

戴石卻啪地把壇口一蓋,把酒香封在酒壇里頭。謝則安微微一笑:“酒不能多喝……”

杜清和杜醒酒蟲被勾了起來,什么風(fēng)度都丟了,齊齊瞪著謝則安。

謝則安說:“兩位先生若不嫌棄,不妨在這邊多住幾日,我這兒好久多得很?!?/br>
杜清和杜醒見謝則安在自己的瞪視下不動如山,沒轍了,只能沒精打采地吃菜。喝過了好酒,他們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喝的都是地溝水,沒滋沒味。抬頭看著戴石手中那壇酒,兩人心中不免恨恨不已恨自己把弱點露得太早,被人拿捏住了!

謝則安老神在在地夾菜吃飯,等吃到有了八分飽意,他才抬眼瞧了瞧食不知味的“二杜”一眼,示意戴石倒?jié)M三碗酒,舉碗邀請:“我敬兩位先生!”

杜清兩人原以為今天喝不著了,看到眼前滿滿的一碗酒后心情又氣又喜,心情復(fù)雜地瞧了謝則安一眼,細細品起酒來。

杜清、杜醒這日以后就在田嶺縣安頓下來,這邊走走那邊瞧瞧,也不與謝則安說什么,仿佛只是為了等每頓飯上的那碗酒才勉為其難留下的。

謝則安一向不指望自己身上有王霸之氣,能讓別人一見面就全心信任,只要照常做事就好。他又忙了幾日,縣衙突然迎來另一個來客,居然是他外祖父梁撿。

梁撿一直與謝暉夫婦守在西疆,后來燕沖的計劃要人在西夏那邊里應(yīng)外合,梁撿就挑了大梁。聽說謝則安和晏寧公主過來,梁撿將手上的事情交給了這幾年培養(yǎng)出來的“接班人”,回來找他們。

兩人許久不見,還沒敘舊,梁撿先拔了劍。謝則安頭皮發(fā)麻,趕緊抽出佩劍應(yīng)對起來,梁撿的劍是見過血的,出劍又快又狠,謝則安只能靠巧勁閃避,撐了好一會兒,梁撿直接挑掉了他的劍,說道:“你這家伙就是疲懶,沒人盯著就不肯下功夫?!?/br>
謝則安伸腳把劍往謝大郎那邊踢了過去:“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