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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太差,原來擔(dān)心窗口太小,擠不進(jìn)去,抓上去了才發(fā)現(xiàn)側(cè)著身子還是能通過。剛剛卡在窗框上,就聽到另外幾聲砰砰聲,比之前要小一些。我心里跳了一下,整個人幾乎是往外面的小巷子栽了下去。我抱著腦袋縮著身體滾了一段,下意識的去摸手機,還在。雖然摔得骨頭都快斷了,我還是立刻抓起手機撐著地面打算站起來。我聽到電話里傳來咳嗽的聲音,止都止不住的咳嗽聲。我后腦抽跳了一下,說,狗哥,我出來了,你在哪兒?☆、第五十五章過了兩三秒,電話那頭的咳嗽才止住,我心開始往下沉,額頭一陣陣的發(fā)麻,這個時候從那個小窗口冒出的黑煙幾乎都快把整條背后的小巷子淹沒了。我抓著墻,都沒想往安全的地方跑。我又問他,狗哥,你在哪兒?他聲音變得有些嘶啞,但語速尚算平穩(wěn),可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說,紀(jì)文,記不記得我的農(nóng)歷生日是幾月幾號?我腦子一下就炸了,像那種花屏了的CD,邁開腿就往前門跑。他笑了一聲,說,就知道你記不住。0507,這次要記住,再記幾個人的名字,我爸阮云忻,我二叔阮云析,我三叔阮云汰。你要是找不到我,就去找我二叔,他家有個地下室,地下室的數(shù)字密碼我剛剛告訴你了。記清楚了嗎?我說不出話來,喉嚨像是被刀割,肺像是鼓風(fēng)機一樣扇動著,我跑出巷口,周圍遠(yuǎn)遠(yuǎn)的已經(jīng)圍了許多人了,但他們不敢靠得太近,我眼前全是綠的紅的點。砰————熱浪從建筑的窗口涌出來,紅色的火舌卷著黑色的煙氣往外撲出,濃烈的焦味彌漫在空氣里,劈里啪啦,劈里啪啦,我又開始耳鳴,火浪燙得我頭發(fā)都開始發(fā)軟。他沒有在巷口來接我,也沒有在前門。艸你媽的騙子!騙子!騙子!騙子!我不知道什么樣算是發(fā)瘋,但是我太氣憤又太絕望,以至于我無法去思考任何東西,包括死亡。我記得我開始往酒吧里沖,溫度很高,燙得我很難受,很痛,我只注意到那場火,特別大,鋪天蓋地一樣的,整個世界都是那場火。可是沒有他,哪里都沒有他。有周敖,有阿生,有孟夏,有小曉,有小秋,有劉學(xué),有張繼東,有那么多那么多人,好多好多。可是沒有狗哥。我看一眼就知道了,這里沒有他,我把他記得那么清楚,想過那么多遍,我就算只看到他的一雙鞋,一個背影,一只手臂,我也認(rèn)得出來。但是沒有。有人抓著我,我開始嚷,開始掙扎,開始打人。他怎么可以騙我呢?我那么相信他,他怎么可以騙我呢?他說了在巷口來接我的。只會騙我!就他媽只會騙我!我好騙是吧,好騙是吧。我他媽好騙是吧。我說,周哥,我要進(jìn)去,他還沒出來呢。你讓我進(jìn)去,我給你磕頭了。沒有人理我,周敖只是緊緊的抓著我。他說,消防員都來了,紀(jì)文。他會沒事的。我往下跪,跪不下去,好多人抓著我。我說,你們行行好吧,行行好吧,我下輩子給你們做牛做馬,做什么都行。阿生開始哭了,他說,紀(jì)文,你還有你爸,想想你爸,想想我啊。他哭什么?消防員都來了,安全了,我只要進(jìn)去就可以找到他了。我說,阿生你讓我進(jìn)去,我們是兄弟不,是兄弟就讓我進(jìn)去。他哭得更厲害了。我說,阿生,你別哭了,我想我爸,我想你,我就呆在這。我伸手去幫他擦眼淚,他笑了一下,說,我自己來。我揍了他一拳,我從來沒揍過他,我第一次揍他,就得把他揍進(jìn)醫(yī)院。我跑了。他們都以為我是去送死,其實只有那條路才是我的生路。不然,找不到他,我怎么活得下去呢?我還是沒能沖進(jìn)去。記不清了,也許是我自己暈了,也許是有人把我敲暈了,也許是注射了鎮(zhèn)靜劑。我恨他們,我更恨阮荀。很難去形容我再次清醒過來的瞬間傳遍全身的那種顫栗,因為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充滿了殘酷刻薄與惡意,我更寧愿繼續(xù)睡,睡到死。我不敢睜開眼,甚至壓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一想就會崩潰。我不怕崩潰,可是我怕想他,我怕面對結(jié)局,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他在哪里。我聽見有人說,醒了。特別熟悉特別熟悉的聲音,但我忘記是誰了,就是想不起來,想不起來那種想不起來,大概和雷達(dá)始終無法定位一樣吧。他說,文文,爸爸在。我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我果然是個廢材,我連含辛茹苦養(yǎng)了我十多二十年的爸爸的聲音都不知道了。我這么笨,怎么會不被人騙呢。他說,文文,有哪里痛嗎?我搖搖頭。他把手伸進(jìn)被子里,在我手臂上捋了捋,嘆了口氣,說,醫(yī)生說有輕微灼傷,還有就是組織破損,沒什么大礙。我偏著頭,全身都縮起來,至始至終沒睜開過眼,我很努力的想要睡,但是在再也睡不著了。過了會兒,進(jìn)來個人,我聽到腳步聲了。聲音放得很低,他說,紀(jì)文,阮荀救出來了,安全,還沒醒,你不要擔(dān)心了,一會兒我陪你去看他。我抓著我爸的手開始發(fā)抖,我特別激動,因為我特別恨他。我一點都不想去看他。我把頭埋進(jìn)枕頭里,一邊流眼淚,一邊撕咬枕頭的布料。我爸一邊叫我,一邊輕輕拍我身上的被子。我又想起那場火,我想起他在電話里面說等我出來。如果再聰明一點就好了,我就不會翻出來,而是把廁所門撞開,找到他。是他騙我。阮荀醒過來都是兩天后的事情了。周敖說他沒有表皮燒傷,因為他當(dāng)時躲在儲物室下面的一個放酒的小地下室里面,主要是缺氧和吸入一氧化碳,不過救援及時,命是搶回來了,但肺部有損傷感染,還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他說,紀(jì)文,你去看看他嗎?他都醒了。我沒吭聲。他笑笑說,他肯定最想看你了,燒起來那會兒他離門口最近,所有人都朝外面跑,但他卻朝里面跑,他說要找你,我拉都拉不住。我捏緊拳頭,咬著牙。周敖說,不想說話就不說話,去看看他吧。我說不出來話,醒來就說不出來了。喉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