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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不然又有的鬧。 但他心中依舊小小竊喜,故作鎮(zhèn)定茗了口茶道:“林將軍雖然身在北方,但消息也是夠快的。這樣僅存于貴族幾大世家內(nèi)部的消息也能打聽到,在下真是佩服。” 說是說給魏華,但實際上謝子臣卻是說給他身后的桓衡聽的。 打從桓衡一進來,謝子臣就猜出他的身份來。他和蔚嵐成親,魏華來了,那自然是桓衡也來了。按照桓衡的性子,昨天沒鬧,算是給了他們極大的臉面了。 魏華知道謝子臣是說給桓衡聽,不接這話,直接道:“魏相可起身了?” “她累著了,”謝子臣將讓人秀紅臉的話說得一本正經(jīng):“有事你同我說吧,我轉(zhuǎn)達?!?/br> 桓衡捏緊了拳頭,他看著一派冷淡的謝子臣,如果不是這是在盛京,他怕早就拔劍上去了。 這個人憑什么? 他想見見蔚嵐,謝子臣憑什么攔著? 哪怕是成了親,蔚嵐一個男人,他還能像管妻子一樣讓她就困于一個宅院嗎?! 桓衡給魏華使了個眼色,魏華笑了笑道:“還是勞煩謝大人通報一下,見與不見,讓魏相自己定奪才好?!?/br> “我說不見就不見,”謝子臣淡然開口,目光卻是落在桓衡臉上,冷聲道:“聽不懂人話?” 看著謝子臣的目光,桓衡就知道,他認出他來了。 然而謝子臣倒也不是真的想挑釁桓衡,他只是沒種挑釁魏華。 魏華和桓衡之間,還是桓衡比較好惹一點。 謝子臣和桓衡冷冷對視,片刻后,桓衡抬手,將面具從臉上摘下來,冷聲道:“我要見蔚嵐?!?/br> 謝子臣斜靠在身后的靠背上,用手撐著下巴,仿佛沒有骨頭一般,懶道:“不見。” “謝子臣,”桓衡一字一句,幾乎算得上是咬牙切齒:“你憑什么替她做決定?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謝子臣笑了笑:“我是她丈夫?!?/br> 說完這句話,謝子臣終于感覺到了從認識蔚嵐以來從未有過的舒坦。他終于能夠正大光明有個身份去說出這話來了。 有身份就是有底氣。 桓衡被氣得發(fā)抖,壓著自己的怒氣道:“她一個男人,有什么丈夫不丈夫。哪怕是成親了,她的事也得他做決定,什么時候輪的上你指手畫腳了?” “嗯……我就指手畫腳了,”謝子臣看著桓衡,勾了勾嘴角:“那又怎么樣?” “謝子臣!”桓衡的劍猛地拔了出來,侍衛(wèi)們也瞬間把劍拔了出來,而謝子臣保持著姿勢動也不動,靜靜看著對方,眼中全是冷意。 “桓衡,你對蔚嵐那點心思,你我不都心知肚明嗎?在我新婚之后登堂入室來見我的人,還要我放行,你當我謝子臣是軟弱可欺之輩?!” “桓衡你捫心自問,”謝子臣站起身來,指著對方怒道:“就憑你做過那些事,你還有臉再來見她?!當初要不要我去北方救她,你是要關她一輩子,還是打算將她一箭射死在江上?!她為你做了多少?她從十二歲護著你,為你拋棄家族地位送你北歸,為你一路cao持輔佐你坐穩(wěn)元帥之位,哪怕在你和唐莫行茍且之事后,她還盡心盡力教導于你。你是怎么回饋她的?” “她視你若珍寶想要同一心一意在一起時,你屈服于權貴與唐莫成了婚?!?/br> “她盡心盡力輔佐了你想要離開,你居然將她囚禁于方寸之地?!?/br> “你如今已經(jīng)有了妻子,哪怕她已身死,還帶著一個孩子。你明知她有多介意此事,你還敢來見她?” “你到底哪里來的臉?是把幽云十六城的城墻都壘在了臉上了嗎?!” 桓衡不說話,他面色煞白,張了張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論攻心口舌,謝子臣對付一個桓衡簡直太小兒科了些。 他心中有愧于蔚嵐,走到這里,本身已是用了極大的勇氣,被謝子臣這樣一罵,那些累積起來的勇氣,瞬間煙消云散了去。 “對不起……”他顫抖出聲,聲音沙啞:“我只是……太想見見她了。” 他太想念那個人了。 他已經(jīng)有整整三年不曾見她,可她的容顏卻始終鮮明如初,沒有半分褪色。 他想看看那個人,想聽聽那個人的聲音。哪怕知道她大概一生都不會原諒他,可卻也想通她多說幾句話。 可是謝子臣的話這樣傷人,仿佛是利刃翻攪其中,他有些艱難道:“麻煩你告訴她……罷了,你也不會說的……” 桓衡垂下眼眸:“叨擾了?!?/br> 說著,桓衡就要往外走去,這時染墨走了進來,朗聲道:“桓公子留步!” 桓衡微微一愣,染墨朝著桓衡行了禮,又對魏華行了禮,隨后道:“桓公子,林將軍,請?!?/br> 桓衡愣了愣,謝子臣在一旁淡道:“還不去?我沒你想得這么小氣。” “謝謝……”桓衡點了點頭,隨后跟著染墨,疾步朝著后院走了過去。 謝銅給謝子臣端過茶水,謝子臣抬手抿了口茶,皺了皺眉頭。 “大人,”謝子臣成了婚,謝銅也跟著大家叫起大人來,有些猶豫道:“您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謝子臣板著臉:“阿嵐想見見魏華,我去看什么?” “原來您不是真的讓桓大人去見夫人啊……” 謝銅恍然大悟,謝子臣幽幽瞟了謝銅一眼:“我沒你想得這么大方?!?/br> 如果不是怕蔚嵐知道魏華到了家門口沒能相見,他絕對不會給后院通風報信說魏華和桓衡來了…… 單獨見魏華太引人注目,只能連著一起見桓衡了。 蔚嵐昨晚鬧狠了,事后才覺得疼,大清早起來,就在床上休息。聽到魏華來了,便趕忙起身,洗漱過后,躺在床上等著兩人。 謝府沒準備她的衣服,她就套了謝子臣的袍子,頭發(fā)隨意束了個冠,斜靠在榻上,靜靜等候兩人來。 兩人進屋后,丫鬟們本來打算立個屏風,蔚嵐淡道:“不用了。”以后,便直接傳兩人進來。 桓衡進入屋里,聞見蔚嵐慣用的熏香,他一時竟有那么些想哭。 蔚嵐躺在床上,隔著床簾看著他么二人,隱隱約約能看到簾后那人的風姿。 “多年未見,君可安好?” 她看見桓衡帶著魏華跪坐下來,解釋道:“昨夜孟浪了些,今日修養(yǎng),讓二位見笑了?!?/br> 桓衡、魏華:“……” 桓衡整個人臉色都變了,沙啞道:“你無須提醒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