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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想象的大方。 他不敢展現(xiàn)得太過,而蔚嵐則是在思索著謝子臣的話,沒有心情理會她。 謝子臣沒有同她說過這么rou麻的話,她也不曾認(rèn)識一個叫天九的人,所以他信息中的關(guān)鍵,就是這個叫天九的人。可此刻染墨已經(jīng)跟著謝子臣被捕了,她需要找一個十分熟悉謝子臣的人,才能知道這個天九到底是什么。 蘇城同蔚嵐走回御書房,蔚嵐回過神來,見天色已晚,便道:“陛下,天色已晚,臣先告退了?!?/br> “站著,”蘇城冷聲開口:“明日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蔽祶沽⒖袒芈?。 蘇城沒有繼位的遺詔,明日禮部這些人必然是不會認(rèn)的,加上一些太子舊黨,這些人里總有那么幾個不識時務(wù)的,要來挑釁蘇城。蘇城手里面的人,要么位分太高,例如是他舅舅的上官國成,這些人不可能出頭撕逼,太掉價。要么就是不太會耍嘴皮子功夫,比如孫明。又或者就是人際關(guān)系不太好,吵起來了占不到便宜,服不了眾,比如張盛。 唯獨只有蔚嵐,身份足夠壓人又不會太高,嘴上功夫則是能吵贏謝子臣的,在朝中同一批人人際關(guān)系都頗好,至少那批人會看在蔚嵐的面上不會做的太難看。 蘇城打定主意讓蔚嵐打這個先鋒,但他本來以為蔚嵐不愿意。畢竟就像蔚嵐說的,這件事里,他對蔚嵐,表現(xiàn)得太過防備了。 “你不生氣嗎?”蘇城抿了抿唇,有些忐忑。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蔚嵐真的是對她忠心耿耿,他這樣做,多傷人心??? 然而蔚嵐卻是笑了,她瞧著他,眼里滿是寵溺。 “你是君,我是臣,為君而戰(zhàn),是吾之榮幸?!?/br> 蘇城詫異抬頭,蔚嵐的笑容映入眼底。仿佛是她畢業(yè)時和謝子臣最后那場辯論,當(dāng)時她就是這樣,告訴他,為君而戰(zhàn)。 蘇城心里一時有些愧疚。他扭過臉去,有些不自在道:“阿嵐,我會對你好的?!?/br> “臣知道?!蔽祶剐α诵?,拱手道:“臣告退。” 蘇城點點頭,親自送她出去。等出了宮,蔚嵐覺都不睡,直接讓染墨將長裴找了過來:“你可知道天九這個人?” 長裴是管理謝子臣情報機構(gòu)的,謝子臣的人他認(rèn)識一大半。聽了這個名字,他皺了皺眉頭道:“我知道這個名字。”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冊子,解釋道:“謝公子下人的名字都是有規(guī)則的,天干地支加上標(biāo)號,就是情報線人的代號。天為暗組,地為明組。天的人一般都身居要職,一半不到關(guān)鍵時刻我們不會用天字部的人,因為他們往往是只能用一次,便會讓人發(fā)覺,不再用了?!?/br> “而地字部則是普通的線人。所有人的代號所對應(yīng)的名字和身份,都在冊子里,我們按照這個名字去找就好了?!?/br> 蔚嵐點點頭,長裴按照冊子翻查,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天九。 ——皇后身邊的侍女,佩蓉。 這個佩蓉在皇后身邊,看上去是個宮女,但其實是專門替皇后對犯人行刑的,她用刑很有一套,所以備受皇后賞識。 得到這個消息后,蔚嵐心理大石瞬間落下。如果說行刑的人和謝子臣是舊識,那么謝子臣在牢獄里的傷自然只是看著可怕,其實沒有這么嚴(yán)重。 謝子臣的問題終于放了放,蔚嵐立刻道:“鎮(zhèn)國公世子元清呢?” “世子,我正要說此事,”染墨露出憂慮的表情來:“元世子不見了?!?/br> “不見了?!” 蔚嵐愣了愣,染墨點點頭道:“元世子半路被人截殺,他自己跳入江中,如今已經(jīng)找不到蹤影了。此刻南城軍已經(jīng)由陳水淼接管,而這個陳水淼,則是陳鶴生的侄兒?!?/br> 陳鶴生是寒門出身,和那些世家貴族不一樣,依附黃泉生活,在奪嫡斗爭中,自然是要舉家站隊。既然陳鶴生是蘇城的人,這個侄兒子,自然是想都不用想,就是蘇城的人。 蔚嵐皺起眉頭,隨后道:“找到王曦了嗎?” “此刻已經(jīng)全城戒嚴(yán),禁止進出了?!比灸珣n心忡忡。按照目前的情況,登基大典之前,怕是城門都不會開。但登基大典一旦完成,太子想要再站起來,那就難了。不說其他的,光是那些古板的世家,都不會認(rèn)太子。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誰做皇帝都是做,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他們不需要考慮站隊奪嫡,只需要在皇帝上任后,恭恭敬敬給個面子就好。除非這個皇帝想要干涉他們,但如今的世家,不夸張的說,如果皇帝真的強硬干涉他們,雙方硬對硬起來,怕是自己討不了好。 蔚嵐其實明白謝子臣的意思,他偷了玉璽,就是為了讓蘇城這個皇位永遠(yuǎn)名不正言不順,那么不管走到哪一步,太子都有可以發(fā)兵的理由。 可是代價太大了…… 回想起在牢房里看著謝子臣的樣子,蔚嵐的心都顫抖起來,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情緒,聽染墨繼續(xù)說著其他的消息。 處理完這些,她倒在床上,覺得無比疲憊。她本來以為自己沾床就睡,然而也不知道怎么的,倒在上面,她卻突然覺得,這個床這么大,空蕩蕩的,總少了些什么。 她呆呆看著床邊,突然想起來,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傻瓜……” 她閉上眼睛,嘆息出聲來,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心里一陣陣抽疼和憐惜,還有一些埋怨。 如果不是蘇城在,其實她是真的很想問他一句的——值得嗎? 太子當(dāng)不當(dāng)皇帝,真的那么重要嗎? 哪里值得他這樣做?他大概從來沒有這樣的覺悟吧,他屬于她。 每一根頭發(fā),每一寸皮膚,都屬于她。所以他被傷害她會心疼,被觸碰她會嫉妒。他總是這樣擅作主張。 偷什么玉璽呢? 如果不偷玉璽,他也不過就是進大理寺,進了大理寺,她就能打點到,一切都是走個過程,他招供了太子,她把他接出來,等著王凝帶兵打回來就可以了。 可他毫不在意自己,只想著大局。 如何讓太子能更順暢一點,如何能讓戰(zhàn)爭盡量不要發(fā)生。他篤定對方不敢殺他,因為他死了,玉璽就永遠(yuǎn)失去了下落,這是蘇城無法接受的??伤麉s沒想過,哪怕不死,就這樣的折磨,她也會難過。 她突然理解當(dāng)年她假死的時候,他怒氣沖沖質(zhì)問自己的模樣。 于是她也終于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就是這樣忐忑不安的心境。 謝子臣。 她蜷縮起來,握緊了他平時躺下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