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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攔都攔不住的撲來。 蔚嵐對謝子臣的干擾,絕不僅僅只因她是個浪子,更重要的是,她不安分。 她不安分,謝子臣就沒辦法冷靜,謝子臣不冷靜,王凝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做錯什么。 他們這些庶子同那些嫡長子不一樣,走不走得到最后,就端看忍不忍得,若不能忍,早就在一開始就功虧一簣了。 他再清楚不過這個兄弟想要什么,便清楚知道,他不能要什么。 聽到王凝的話,謝子臣沉默不語。 好久后,他終于道:“我知道了?!?/br> “這段感情,”他苦笑出來:“我該埋在心里?!?/br> 這不是一個對的時間,更不是一個對的人。 他笑著喝了酒,一杯接一杯。王凝也知道他胸中煩悶,兩人喝得神志不清,王凝喝到最后,也就模糊聽著謝子臣道:“我喜歡她,就默默對她好好了。她喜歡誰,想和誰在一起,我都不管她!我……我就守著她!她要星星,我給她星星!對,我給她摘星星!” 說著,謝子臣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了的沖動,從酒桌上爬起來,踢開擋路的王凝,推開窗戶,就在眾人驚叫聲中,從二樓跳了下去。 跳下去后,他摔了一個趔趄,又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往長信侯府走去,謝銅聽到動靜的時候,謝子臣已經(jīng)走遠了,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謝銅著急得又回了酒樓,推醒睡著的王凝道:“王公子!王公子!我家公子呢?!” “去成親了!”王凝迷糊著說了一句,謝銅大驚:“什么???!” 王凝直接就倒在了桌上,再打也打不醒了。 謝銅著急得四處找謝子臣的時候,謝子臣已經(jīng)爬到了蔚嵐家門口,踩著水缸往上面一趴,就翻上了墻。恰巧遇到侍衛(wèi)巡邏,一群人紛紛拔出刀道:“何方小賊!敢擅闖長信侯府!” “蔚嵐呢?”謝子臣有些迷糊了,不太清楚面前這些人到底是來干嘛的,大叫著道:“叫魏世子來見我!” 聽他叫出蔚嵐的名字,侍衛(wèi)們有些不敢動了,首領迅速讓人去叫蔚嵐,蔚嵐聽的人來報,披了件外袍,就匆匆?guī)е粟s了過去,剛一到院子,就看見謝子臣跨坐在圍墻上,抬頭看著月亮,身披落寞風霜,只差一聲“嗷”的長嘯,就和狼差不多了。 蔚嵐不由得有些詫異:“子臣?” 聽到蔚嵐的話,謝子臣轉(zhuǎn)過頭來,認真看著蔚嵐道:“你來啦?我來……給你摘星星?!?/br> 話剛說完,他就朝著蔚嵐“走”來,卻全讓忘記自己在空中,于是直直墜了下去,當著眾人的面,直接砸進了松軟的泥土里,再沒了聲息。 蔚嵐看著這個智商仿佛瞬間清零甚至變成了負數(shù)的謝子臣,有一種錯覺。 這一定是哪個jian細假扮的謝子臣…… 她雖如此想著,身體的動作去比腦子快,干脆利落幾步跨了過去,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看見謝子臣臉上的血有,她倒吸了口涼氣。 男人要是破了相,這怎么了得!更何況還是靠臉吃飯的謝子臣! “趕緊把林夏叫過來!”蔚嵐抱著謝子臣就往屋里走,著急道:“告訴她,借錢的時候到了!” 說著,蔚嵐就帶著人匆匆趕了進去,染墨愣了愣,隨后趕緊跑到了林夏的房間,著急道:“林大夫,快,快,世子叫你去借錢……哦不,救人了!” 林夏聽到這話,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掏出藥箱,就跟著染墨沖到了蔚嵐的住所。這時候蔚嵐已經(jīng)把謝子臣臉上的血都擦干凈了,但傷口血流不止,蔚嵐整個人將謝子臣抱在懷里不斷擦著傷口,見林夏還要行禮,怒道:“還不上來救人!” 林夏求之不得,趕緊就上去給謝子臣看了傷口,確認頭骨沒裂后,林夏舒了口氣,給他用了藥,包扎好傷口之后,便道:“無礙了?!?/br> 蔚嵐點了點頭,瞧著謝子臣睡著的模樣,卻是問:“臉沒事吧?會留疤嗎?” 林夏完全理解蔚嵐對男人臉的關系,卻始終覺得有些不習慣,清咳了一聲后道:“傷口淺,好好養(yǎng)應該是沒問題的?!?/br> 蔚嵐點點頭,同林夏道:“明天來早一些,就守在他床邊。他一睜眼,你就同他借錢?!?/br> “借……借多少?”林夏咽了咽口水。蔚嵐也不知道謝子臣有多少錢,就知道他有些私產(chǎn),便道:“能借多少是多少吧?!?/br> “好……” 不知道為什么,林夏總覺得有些心慌。 林夏走后,蔚嵐靜靜端詳了謝子臣一會兒。他大概是喝了酒,渾身都是酒氣,沉沉睡著,幾根雜亂的頭發(fā)在他鬢間,顯出幾分少年天真,到有那么些可愛。 如果不是見識過他心狠手辣的時候,倒實在想不出,這樣俊美一個少年,居然是個如此有氣魄的男人。 “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蔽祶箵u著扇子在唇上點了點,不由得笑了:“也不知是哪家好女子,能娶得你這樣好的主君?!?/br> 謝子臣沒說話,翻了個身,準確抱住了蔚嵐的腰。蔚嵐愣了愣,隨后不由得笑了:“這可是你主動的。” 說著,她就勢倒了下去,躺在了謝子臣旁邊。染墨識趣滅了燈,走了出去。 等第二天謝子臣醒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抱著蔚嵐。 他以為自己是沒睡醒,盯溜溜拿著蔚嵐望著。等蔚嵐慢慢睜開眼,笑瞇瞇說了句:“早啊,謝四公子?!睍r,謝子臣感覺自己就像被電住了一般,嚇得猛地推開她,驚詫出聲:“你怎么在我床上!” “這句話,該是我問子臣吧?!蔽祶箲醒笱笃鹆松?,叫了聲外面,隨后就看見染墨帶著林夏一干人等,端著水進來。染墨去給蔚嵐穿衣,謝子臣用被子蓋著自己的身子,呆呆看著魚貫而入的陌生人、陌生的房間,好半天,終于想起昨夜一些片段記憶。 但那些記憶似乎在他去給蔚嵐摘星星時戛然而止,他心中一片慌亂,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故作鎮(zhèn)定沉默著,看著蔚嵐穿戴好后,才終于道:“那個,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上全是酒味,我讓人給你重新備了一套。是我平日穿的衣物,你我身高差不多,應該也能穿吧?” 蔚嵐說著,林夏就捧著一件水藍色絲綢繡白色蘭花的大袖袍端到了謝子臣面前。 謝子臣看著這sao包的衣服默默無語,蔚嵐的衣服一向十分明艷,大多繡著各種花或者是仙鶴一類的動物,和從來就是一身黑的謝子臣截然不同。謝子臣猶豫了好久,才終于換上了蔚嵐的衣服,蔚嵐在一旁等候著,等謝子臣洗漱穿戴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