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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地看了謝沙一眼:“抱歉,我也是外星來的,不認路,給你當不了向導?!?/br>人類很明顯地吃了一驚,右手撐地利落地站起來,問道:“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真的不知道向導的意思?難道你沒在‘塔’里學習過?”“塔”是什么?難道是這個世界的義務教育?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清景膝蓋一痛,心情更不好了,憤憤不平地嘟囔著:“是啊,我是文盲半文盲,對不起了?!?/br>不等謝沙說出更多刺激他的話,清景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向近處一名昏倒的男子,放出神識探測他身體的情況。一只白隼忽然拍著翅膀飛到他面前,落在地上的人頭上,歪著頭看他。謝沙邁著輕捷的步子走到他身旁,眼睛微微瞇起來,認真地看著他:“你可是個還沒結合過的向導,救醒這么多哨兵對你沒好處。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么有自制力,你的味道太甜美了……”清景也抽了抽鼻子,聞著空氣中極淡卻絕對報社的香草冰淇淋味,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神識。有個人類分為六個性別,靠信息素互相吸引的小千世界珠玉在前,再聽聽這個人類詭異的譴詞造句,他忽然覺得“向導”也很可能跟地球上的導游不是一個意思。他有心想問一句,可又點遲疑,感覺不大想知道這個向導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千世界的人性別劃分那么古怪真是太煩人了!每次跑到小千世界就要被變一回性什么的真是太討厭了!算了,還是先做采訪吧。飛船外面有新的飛船在接近,再不抓緊時間就又得打架,想問都沒時間了。清景光棍兒地扔下一地傷員和似乎和他切身相關的“向導”問題,對謝清露出一派職業(yè)化的笑容:“謝先生您好,我是旅游節(jié)目主持人清景,剛剛我們看到您的飛船受到很多飛船攻擊,那么能否講一下到底是誰要殺你嗎?還有就是……我想觀眾們也很感興趣,您身為皇子,為什么會想要做哨兵呢?”相遇這么久,他頭一次正眼看那位謝沙皇子,態(tài)度還這么溫柔和善,讓一醒來就被拒絕被打翻的皇子心潮澎湃。哨兵的五感極其敏銳,可在這一瞬間他的精神竟全都集中到了主持人那張臉上,連他問的什么都沒注意聽,只反復咀嚼著他的名字。“清景。真是個好名字?!敝x沙眼神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汁,從清景臉上一直刷到胸前:“你這么關心我,不如跟我回王宮吧。我們的精神力這么匹配,就連精神向導也同是鳥類,你簡直是上天賜予我的向導?!?/br>“精神向導?同是鳥類?”清景冷酷地把他的手拍開,摸著沈老師毛絨絨熱乎乎的小腦袋說:“誰跟你的鳥一樣啊,我們沈老師是金烏,是合道大妖,才不是你那種精神力凝成的……呃,精神向導呢!”“合道大妖”沒法翻譯成這個世界的語言,謝沙聽不懂,但他已經明白了一件事:“你是剛剛轉化成向導不久吧?我可以送你到中央的‘圣所’學習些向導該有的知識,不過你放心,我以曜陽帝國皇子的身份向你保證,你不會被塔隨意匹配給別人的——”他走到控制臺前,右手在cao控臺上靈活地點擊,巨大的光屏忽地亮起,照得他的臉龐一片溫暖光彩:“你只會是我的向導?!?/br>屏幕亮起后,也顯示出了一副太空船內艙的畫面,在臺前cao作的高大戰(zhàn)士一眼看見他,驚喜地大喊起來:“謝沙殿下!殿下,您的精神力沒暴動嗎?太好了,我就知道那群小人傷不到您,第一艦隊的飛船已經落下了,王沖隊長他們馬上就過去接您……”他說著說著,目光忽然落到艙中一道雪色身影上,激動的聲音漸漸降低,千言萬語都化作一聲:“天呀。那是個……向導嗎?”謝沙頓時就想把屏幕關了。但眼前很顯然還有件比關屏幕更要緊的正經事,他敲了敲屏幕,把自己手下的魂勾回來,認真宣布:“這位是我的向導,他的精神力極其強大,剛才我陷入發(fā)狂狀態(tài),就是他為我理順了精神觸絲。告訴過來的人都吃片向導素,我們還沒正式結合呢。”“???哦,啊,是……”軍士遺憾地看了清景一眼,打開通迅器把大皇子的命令告知了同僚們。與此同時,清景所在的這架飛船也再度被人打開,幾個穿著太空防護服、身邊或飛或跑著各類動物的人闖了進來,進門便摘下頭盔,單膝跪倒在謝沙面前。“大殿下,您受驚了。我們沒有預估到傅氏家族的瘋狂,讓您受到那群逆賊的圍攻,都是我們的錯?!?/br>謝沙走過去抓著他的胳膊用力把人拉了起來,強勢地命令其他人也站起來。幾步路之間,他就從一個對向導死纏爛打的哨兵變成了寬容威嚴的皇子,命令眾人放下自責,準備好迎接以后更殘酷的戰(zhàn)斗。“皇后和傅家不會因為這次失手就輕易放棄,二弟也覺醒成了哨兵,傅家還有個高階向導可以嫁給他,以后他們只會更迫切地想除掉我。你們是護衛(wèi)我的盾牌和利刃,以后不僅要面對人類的大敵空獸,還要與自己的同胞戰(zhàn)斗,必須要更努力地磨礪自己?!?/br>他的護衛(wèi)們感動得熱淚縈眶,咬著牙齊聲應道:“是!我們一定用生命捍衛(wèi)您的榮光!”人類們融洽地說著話,清景就蹲在一旁玩兒他們帶來的“精神向導”,摸摸這個摸摸那個,還從法寶囊里掏出自己從地球打劫來,攢了好長時間都沒舍得吃的餅干喂給一頭黑熊??墒悄切芫尤徊怀?,嗅了兩下就往他身上聞,別的鹿啊狼啊什么的動物也看不上餅干,以那頭白隼打頭,都惦著往他身上爬。“我也想吃冰淇淋了?!鼻寰耙е砂桶偷狞S油餅干,低頭聞聞自己身上幽幽的香草奶油香味,肚子似乎都開始叫喚了。沈老師也叫他說得有點饞了,更不跟他客氣,歪過頭伸出舌尖舔著蛇精雪白涼滑的脖子。人類那邊不知什么時候開完了會,謝沙走過來溫柔地叫道:“我們換一駕飛船吧,這駕的動力系統徹底毀壞了,不可能修好的。你的飛船是小型的吧?停在哪兒了,我讓他們開到飛船后的停機艙里。”清景叼著餅干抬起頭,特別無辜地說:“我沒有飛船?!?/br>一個精神向導正抱著他大腿的軍人紅著臉說道:“我們在外面看到了許多飛船殘骸,因為碎得太厲害,看不出來有幾艘,這位小向導的飛船可能也被擊毀了吧?”另一名戰(zhàn)士一眼眼偷瞟著他,殷勤地勸自家皇子:“外面輻射那么厲害,地面也不好走,怎么能讓向導自己出去呢?我們正好帶了富余的搬運艙,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