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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上思念越來越重。后悔并沒有用,做太多也許于事無補,但對于顏青笙,他想看到他,亦想觸摸他。不再是腦海中的一張臉,不再是夢里的無盡纏綿。他懂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多么無恥,卻依然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而對于駱平此人,陳靖并未想過有再見的可能。他以為,在各奔東西之后,他和駱平也不過是兩個路人,即使相遇,也是相逢不識。所以,他從未想過后者會特地來找他。不得不說,如果顏青笙的人是冷漠的,那陳靖骨子里,亦是冷漠的。他笑的一臉和曦之后,其實是一顆疏離淡漠的心,他有限的熱情,也只是給了那么幾個人。愛也好,恨也好。而顏青笙呢?他的生活似乎恢復了平靜,一連幾日,每天早晨六點起床陪顏老爺子去海邊散步,晚上十點準時上床睡覺。平日里陪老人家下棋,釣魚,日子過的極為舒緩靜心。他偶爾會想起陳靖,當然在接到陳靖的電話之后。駱平的出現(xiàn)似乎是一個轉機,讓他自其他人的口中,更清楚的了解到陳靖在那之后的生活。陳靖過的并不好,他一直這樣相信著。但是造成這樣局面的人,并不是自己,哪怕最開始傷害陳靖的人,都不是他。他承擔過陳靖因此而來的怒火,卻并不必要因此愧疚。顏青笙想,或許自己活的太過隨心,所以才沒有其他人的那些左右為難進退維谷。他說不上好或者不好。然而,在他的心里,唯有繼續(xù)如此,才能生活下去。陳靖是他陳年的一道傷痕,如蝕骨一樣依附于他,剝離不剝離都會讓人疼痛。而他人生,所有關于痛苦的認知,全部來自于此。他懂得了自己的內(nèi)心,除卻不能原諒,更多的是害怕。就像他對駱平說的一般,害怕再重來一次。只因從來的結局,將是他徹底的崩潰。顏青笙坐在海邊的石崗上,望著一望無際的海平線,有種放空一切的釋然。顏老太爺坐在一邊曬太陽,看著小曾孫深有天際,在心里嘆了口氣。“青笙!”顏老太爺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他,道:“你在這樣下去,魚食都用完了,也釣不到魚?!?/br>顏青笙這才回過神來,魚已經(jīng)咬鉤,但是他已來不及收桿。略顯無奈的朝老太爺看了一眼,反手收起魚竿站起來朝太爺爺身邊走,同太爺爺一起躺在支起的陽椅上。雖已暖春,但是風還是夾雜著絲絲涼氣,雖然襲人,卻并不讓人覺得寒冷。H省靠海,這個海邊城市溫度尚可。春日里往海邊一坐,確是讓人心情舒適。顏青笙幾乎愛死了這種安寧,偶爾和顏老太爺說說話,也是受益。顏老太爺早年間研究國學,留過洋,歷過戰(zhàn)亂,見識頗為廣闊。老人家已過九十高齡,幾乎是人的一生,經(jīng)歷過兒子去世,亦見慣風波,所以早就一身千帆過后的榮辱不驚。顏青笙很愿意陪他聊天,他覺得太爺爺是睿智的。他過早的看明白因與果,當爺爺和父親對于顏夕的執(zhí)著束手無策的時候,太爺爺并沒有用身份去壓迫,因為那并沒有用。但是,他知道孫女的一意孤行定然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孫女仍存良知,那么悔恨將會伴隨她的后半生,讓她再無幸??裳?。當日,顏青笙并不懂老人為何會袖手旁觀,但是后來,在一切發(fā)生之后,在最初的最初,他第一個原諒了自己,包容了自己。他更加明白,太爺爺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如今老人須發(fā)結白,帶著容顏老去的歲月蹉跎,讓他莫名難過。如果說爺爺?shù)娜ナ雷岊伹囿厦靼琢耸裁吹脑?,那便是生命無常,而后悔,永遠不會改變什么。它不能讓逝去的重生,它不能讓發(fā)生的抹去,它甚至不能讓人更幸福一點。它只是可笑的鑒證著,那些可笑的曾經(jīng)。顏青笙不曾因為愛過陳靖后悔,因為那是自己的選擇。但是他悔恨的是,他跟隨背叛自己的陳靖的腳步捻轉兩年,舍棄了自己的家庭和自己最愛的家人。而歸來的方式又那么支離破碎,讓愛他的家人傷透了心。他也會想如果的事,如果當日自己守在爺爺身邊,爺爺是否可以活的更長久一點。而最疼愛自己的太爺爺,是不是可以不要蒼老的太快。他所謂的迷途知返,放開一切不再去想,乖巧的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在家人身邊。其實,也是另一種讓他們擔心的形式吧。他不想再看到他們難過的眼神,所以想努力的振作,所以才會哪怕那個人是陳靖,也有接受的可能。這便是他人生,所有的虧欠。盡管他也總是在想,那么虧欠我的,誰還給我。可人生總有取舍,并不存在公平,尤其情感上的事情。他比更多人要好,不存在豪門恩怨,有疼愛自己的長輩,有刻骨銘心的一段愛情,有很好的物質(zhì)生活,有健康的生長環(huán)境。他合該幸福,亦該為這一切感恩。風微微吹,撫在閉目養(yǎng)神的顏青笙身上,讓他昏昏欲睡。老人家在一旁看著,露出一抹笑容。春日正好。作者有話要說:☆、你的難過,別人不會感同身受北方的春日尤其短暫。在陳靖的世界中,除了工作,便是顏青笙離開的思念。他幾乎數(shù)著時間過日子,春暖花開之后,顏青笙已經(jīng)離開八天。這段時間里,他們之間,拋卻每日固定的的問候,陳靖獲得不了任何那人的消息。而每日的例行電話中,也只是他在絮絮叨叨,而顏青笙對他,則是連應付都懶得應付。陳靖無法,卻莫可奈何。仿佛顏青笙與自己相隔的,不止是距離。直到第八天的時候,他就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思念,在處理好工作之后,驅(qū)車開往H省。車子過了高速公路的收費站之后,他打電話給顏青笙,后者依然興致缺缺,不知道有沒有消化掉自己的信息,很快掛掉電話。如同以往一般,除去吃喝住行一概的問候,幾乎很少于他說別的。在此之前,當顏青笙說出那番話。陳靖以為那將是一個新的節(jié)點,兩人的關系至少破冰。但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至少是目前他們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變化。這樣的認知讓他很是郁悶。他一腳把油門踩到底,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顏青笙,顏青笙。他望向前方,拋卻諸多胡思亂想。他的青笙所在的地方,才是自己的歸宿。而一省之外的顏青笙,則當真沒有意識到陳靖電話里的信息。傍晚,顏老爺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