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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登王位的。 有恭喜柏氿攝政為侯的。 還有恭喜二人破鏡重圓牽手成功祝福二位早生貴子的。 柏氿聽得眉頭直跳,殷瑢卻一直很鎮(zhèn)定,等那人說完后還牽著她的手朝那人道了句:“一定?!?/br> 柏氿臉色一青,心里咬牙切齒的想殷瑢這個混蛋果然永遠都是這么的沒臉沒皮沒羞沒臊,實在可恨…… 正巧這時宮里有人前來領路,柏氿立刻甩掉了殷瑢的手,昂首挺胸大步朝前走啊走。 在旁的諸侯看得一怔,朝殷瑢問道:“夜侯爺這是怎么了?” “哦沒事,”殷瑢看著柏氿瀟灑的背影,“她害羞了而已?!?/br> 喧鬧間,柏氿跟著宮人入了席,那席位好死不死偏偏就在殷瑢旁邊。 殷瑢卻像是很滿意這個安排一般,那一直稍顯冷淡的神情終于緩和了些。 酒過三巡,眾人均到了場,柏氿不動聲色掃視一圈卻沒看見天圣帝的身影。 “天圣帝不會出席這種場合?!币蟋尯鋈粶惖剿叺偷偷牡?,“因為他得在諸侯面前維持他大蒼帝王的神秘感和威嚴感?!?/br> 柏氿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耳語嚇了一跳,直覺要躲,殷瑢卻又用力攬住她的腰,做出情人之間的親昵模樣來,那貼在她耳邊的低低語調(diào)卻很沉靜,“你小心些,這殿里到處都是天圣帝的眼線,一舉一動乃至一個眼神都有人盯著,就連唇語都會被記錄下來上報給他?!?/br> 柏氿聞言迅速垂眸掩下眼底精光,殷瑢又輕笑著咬了咬她的耳垂,“他們看不見我的唇語,所以你好好想想一會兒我退開的時候你該怎么反應,才能讓那些眼線相信我們真的是在打情罵俏?!?/br>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后,有一些癢,柏氿微紅了臉,一咬牙,一狠心,一個用力將殷瑢推開,皺眉低罵道:“死鬼!我才不要在馬車上和你……” 在馬車上? 做什么? 一眾眼線盯得正起勁,柏氿卻已沒了下文,恨恨轉(zhuǎn)回了頭。 殷瑢卻又湊過來,摟住她低笑著補充道:“為什么不要?床上,地上,桌上,山上,野外,小樹林,我們都試過了,就差車上還沒有……” 明知這混蛋在做戲,柏氿仍舊忍不住猛地漲紅了臉,惡狠狠的朝他瞪過去,“你住口!” 這反應太真實,落在一眾眼線的眼里,眼線們盯著殷瑢的目光突然詭異起來,心里默默的感嘆——澤新王,私生活很豐富嘛…… 感嘆過后便也沒把這一茬記錄在匯報給天圣帝的小冊子里。 席上觥籌交錯虛與委蛇,殷瑢含笑刮了刮柏氿的鼻子,像是在說,干得漂亮。 柏氿微微皺眉,臉上猶有幾分紅暈,心里卻驀地一痛。 這個人,小時候便是在這樣的地方,如履薄冰的待了整整九年。 不知道他今日回到這里的時候,臉上雖然毫無破綻,但心里會不會是發(fā)了瘋一般的想碾平這虛情假意的地方? 思緒方起,周邊喧鬧眾人忽然一靜。 殿上有內(nèi)侍官捧旨而來,高聲道:“天圣帝有旨!” 席上一眾諸侯連忙起身,行到殿前掀衣跪下。 殷瑢也跪在這眾人當中,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 柏氿站在他身后,掩下眼底微涼的光,正準備跟著一起跪下,卻被殷瑢抬手攔了下來。 柏氿眉心一皺,殿上內(nèi)侍官也皺起了眉,涼涼的瞟了她一眼,不悅道:“夜侯爺,您為何不跪?” 柏氿尚未來得及答話,卻聽殷瑢道:“公公,侯爺此前與殷某一同出征時,不慎受傷落了腿疾,不宜久跪。還請公公見諒則個,殷某代侯爺向公公賠罪了?!?/br> 他的語氣說得很平緩,說完又微微低下了頭。 天上地下如此威風的殺神如今當著一眾諸侯的面,對他一個太監(jiān)恭恭敬敬頷首賠罪,內(nèi)侍官心里美滋滋美滋滋,臉上忍不住笑開了花,細聲細語的道:“嗯,咱家知道了,陛下一向?qū)捜萑实拢皇鞘裁床恢v理的人,侯爺既然腿腳不方便,那就免了跪禮吧?!?/br> 殷瑢含笑:“多謝公公體諒?!?/br> 柏氿垂眸看著他低矮下一截的身體,很想現(xiàn)在就沖上去將那內(nèi)侍官給宰了,再把那天圣帝從皇宮里揪出來,從宮墻上惡狠狠丟下去砸個稀爛。 可惜她不能。 柏氿忍住心里翻涌的火,鎮(zhèn)定淡然的緩緩拱手彎腰,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揖禮,“多謝公公體諒,夜某感激不盡?!?/br> 大殿金碧輝煌,更輝煌的是天下諸侯齊齊叩首臣服在腳下。 內(nèi)侍官笑彎了眼。 一個澤新王,一個夜月侯,都是叱咤風云的傳奇人物,但再厲害的人物,只要到了大蒼帝國,還不是照樣得乖乖的對他一個公公低眉順眼? 內(nèi)侍官出盡了風頭,笑瞇瞇免了柏氿的揖禮,揭開皇旨高聲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澤,新王殷瑢畢力忠良,智勇無雙,天資卓越可成一代偉業(yè),朕心甚喜。故封:成王!欽此?!眱?nèi)侍官合上旨,“澤成王,接旨吧?!?/br> “殷瑢,接旨。”殷瑢俯首。 “恭賀成王!”一眾諸侯齊齊叩首。 柏氿拱手躬身,將眼底寒涼深埋進心里。 成王,成王,這天圣帝究竟是想讓殷瑢成了誰的王,就了誰的業(yè)? 內(nèi)侍官宣完了旨,殷瑢便算是領了王號。一眾諸侯又恭賀慶祝一番,直直夜幕降臨才散了席。 深冬的黃昏透骨的涼,遠處天邊紅得近乎于紫。 柏氿緩緩的行出殿外,迎著夜風長吐一口濁氣。 諸侯都散了,熱鬧皇城寂靜下來,沉淀在漸暗的夜色里,無端生出幾分厚重的森涼。 殷瑢行到她的身后,將他的輕裘搭到她肩上。 柏氿神色淡淡,沒有拒絕。二人的車輦都停在殿外,踏上去,便是各自回國。 如今她與他都背負了各自的國,政務纏身,忙得要死,經(jīng)此一別,也不知再見的時候,將會是猴年馬月。 月出星辰隱,柏氿垂了垂眸,忽然朝侍從們吩咐道:“都去宮門外等著?!?/br> 侍從們躬身領命,牽著馬轱轆轆走遠。 殷瑢給唐明使了個眼色,唐明得了令,也隨之離開。 該走的人都走了,柏氿才緩緩道:“殷瑢,陪我走一段吧?!?/br> “好?!币蟋寫?。 從德明殿通向?qū)m外的路很長,足足要穿過十八道宮門。 柏氿和殷瑢一步一步走過這樣長長的路,誰也沒有說話。 卸掉在諸侯面前的親近偽裝,彼此之間便是天涯。 很多事情問不出口。 很多事情說不明白。 索性便長久沉默。 沉默著去珍惜最后這一段相處。 沉默著,將這一刻的寂寞深深烙進生命和骨髓里。 月色很涼,夜風很涼。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