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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g(shù)untang的吻落下來,仿若雨點一般,公孫慕偏過頭,按住許昌文的肩膀,低低的道:“你還有朔月宴……” “無妨,”許昌文又咬了咬她的唇,“反正還有兩個時辰……” 樟樹成蔭,枝上樹葉隨風沙沙輕響,隱隱夾雜著幾聲細碎低喘,貓咪一般。 那是她與他這一生里,最瘋狂而極盡的,纏綿。 == 淺草如茵,清風徐徐。 泉州的軍營里少了一堆鬧心的男人們,突然就變得安靜和諧許多。 這一日邊晴給柏氿把完了脈,忽然問道:“夜姑娘,你想懷孕嗎?” 她問得太直接,柏氿不由聽得一怔,隨后道:“我這個身體,不是不能的么?” “唔……話雖是這么說,不過不是有一句話叫置死地而后生么。我方才給你把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你腹部的傷口雖然嚴重,但卻是打通了你的隱脈。等你傷好之后,再服一些藥,根據(jù)隱脈修復好你身體里受過創(chuàng)傷的經(jīng)脈,你的身體就可以恢復如初了。這樣一來你不但可以正常受孕,還可以向以前那樣習武。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藥方里有一株叫做千瓣花的藥材軍營里沒有。千瓣花長在無崖山上,每年六月六才開一次,必須要等到它完全綻放的那個瞬間再將它摘下來才有效。無崖山離泉州有點遠,如果我要去那里采千瓣花的話,今日就要出發(fā)了吧?!?/br> 邊晴言罷,一旁的入寒淵又接話道:“如果邊晴要出發(fā)去無崖山的話,我也會跟著一起離開。這樣的話,你這軍營里可就沒有什么醫(yī)術(shù)高明的人物了。要傳信給殷瑢,把程昀叫回來么?” 柏氿搖搖頭,“不用了?!?/br> “當真?” “嗯,”柏氿淡淡一笑,“等他回來的時候,我想給他一個驚喜?!?/br> 入寒淵挑了挑掩在銀蛇面具下的眉毛,沒再勸她。 收拾好東西之后,入寒淵便攜著邊晴離開了。 天色將黒,柏氿正準備回到營帳里,卻有一只通體雪白的信鴿落到她的肩膀上。 柏氿一笑,解下那信鴿腿上綁著的小字條,字條上寫著幾個筆鋒凌厲的字: “已至中道,無險無阻。夫人安否?可曾掛念為夫?” ……這家伙還真是連傳個信都這么沒臉沒皮。 柏氿在心里低嗔,面上的笑容卻又上揚一分,提筆寫下幾個字。 寫罷,將這字條綁回到信鴿的腿上,柏氿輕輕撫了撫它的小腦袋,“去吧。” 信鴿撲棱著翅膀飛上天空,消失在云彩里。 見這信鴿飛遠,柏氿才收回了目光,心里的歡喜還未散去,忽聽暗探急急來報:“夫人!澤國五十萬大軍正朝我營逼近!” 一剎風云涌,云涌如浪花滔滔。 雪白的信鴿穿過涌動云層,越過山河幾千里,落在殷瑢的肩頭。 殷瑢勒住馬,停下浩浩軍隊,解下信鴿腿上的字條,緩緩展開。字條上短短一句話,隱約可見某人捂嘴偷笑時的模樣。 “一切安好,不曾掛念?!?/br> 殷瑢一笑,將這字條收進懷里,策馬前行。 “繼續(xù)上路?!?/br> ☆、第137章 倒計七日 殷瑢離開之前,曾經(jīng)考慮過,若是有人趁他不在襲擊泉州軍營那該怎么辦。 為了確保柏氿的人身安全,他命人在軍營外圍的方圓五十里間挖了許多陷阱,個個都是異常的隱秘兇險,一旦陷進去便是再無力回天。 他卻仍覺得不放心,還想繼續(xù)挖坑,卻被柏氿攔了下來。 那時她這般嘲笑他:“你都快把這營寨變成銅墻鐵壁了,就算是十萬大軍來了,也攻不破的。再挖下去,當心寨子里的將士們出不去,反倒誤傷了自己人?!?/br> 殷瑢聞言才罷了手,卻仍是留了五百名足可以一敵百的精銳暗探給她。 人數(shù)雖然少,但算算戰(zhàn)斗力,至少擋個十五萬大軍是沒有問題的。 擋十五萬沒有問題。 可若是,五十萬呢? 沒人能給出答案。 夜色濤濤展鐵旗,軍報聲聲催人急。 “夫人!澤國五十萬大軍正朝我營逼近!” …… “夫人!澤軍已逼至百里外!” …… “夫人!澤軍已至八十里外!” …… 夜風壓著火光,凜冽而強勢。柏氿迎著這樣驟涼的風,心里很亂。 為什么? 為什么澤國要派整整五十萬的軍隊來襲擊這個空蕩蕩的軍營? 五十萬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這簡直就是把所有的軍隊都壓在了這個地方。 為什么? 為什么這與九千策在信里說的不一樣? 是他在騙她,還是說,連他也被騙了? 為什么? 這軍營里究竟有什么東西值得澤國如此孤注一擲? 風卷梨花飄成雪,剎那間似有驚雷轟然而落。 恍悟如驚雷驚心。 柏氿的掌心微微一涼。 ……若是有朝一日,有人用你來對付我,那我一定會……繳械投降。 風吹葉動沙沙如海浪一層層涌進人的心里。 恍悟的瞬間,又聽暗探稟報:“夫人,屬下這就傳信給殿下!” “不準去!”柏氿當即轉(zhuǎn)身厲喝。 暗探被她這冷厲的模樣震得一驚,柏氿稍稍緩了些神色,道:“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調(diào)頭回來。屆時,若再有敵軍從后方偷襲,后果不堪設(shè)想。你想要你的主子死么?” 沒有人知道去扶石的路上會遇到什么。 所以,絕對不能大意回頭。 只有一路向前,才是唯一的生路。 暗探咬咬牙,低下了頭,“屬下明白了?!?/br> “傳令下去,”柏氿沉沉道,“封鎖消息,絕對不能透露任何風聲。若是收到殿下飛來的信鴿,那就回信告訴他……” 柏氿握了握拳,“一切安好,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br> 暗探一怔,抬頭看見她神色平靜,卻莫名如鋼鐵般堅定,那墨色沉沉的眼眸里漸漸透出刀芒般的銳利來。 仿佛一柄被人收入鞘中的冷寒利刃,沉寂許久,終于凜凜出鞘。 不見血,不回鞘。 天空烏云漸密,隱隱似有暴雨將至。 暗探看著柏氿這般冷銳的模樣,心底不知為何忽然升起難言的悲愴來。 ……夫人這個樣子,不是就與沒有遇見主子的時候,一樣了么? 怔愣間,柏氿又朝他道:“派人傳信給九千策,叫他不要去扶石了,直接到泉州來?!?/br> 援軍,是現(xiàn)在最后的希望。 “是!” 暗探立刻躬身告退。 孤月藏在云后,鳥兒鉆回巢里。 九千策若是沿著最短最快的路,直接從白木奔到泉州,少說也得五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