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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交疊。 許昌文忽然輕輕動了幾下,惹得公孫慕驚出一聲低呼,像是貓咪嗚嗚的叫喚。 她不由握住他的肩膀,灼紅了臉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是我……” 他越發(fā)深刻而緊密的貼近她,俯在她耳邊道:“只能是你?!?/br> 一夜腥風血雨,天地翻覆。 一夜買賣交易,無關風月。 一夜抵死糾纏,緊緊相擁,是亡命之人最歇斯底里般的,瘋狂。 ——【吃瓜小劇場之】許謙文篇—— 許謙文一邊吃著西戎特產的大西瓜,一邊打電話投訴:作者,最近我一直在野外地圖打boss,這幾日展開的劇情好像跟我沒半毛錢關系啊,為什么最后是我和我家驚羽衛(wèi)替那個風傾樓的刺客背了黑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作者:……歪!歪——!你說什么我聽不見——哎呀你們西戎的信號實在是太不好啦——嘟,嘟,嘟—— ——【吃瓜小劇場之】殷瑢篇—— 殷瑢一邊給柏氿準備著泉州特產的哈密瓜,一邊打電話投訴:作者,十三開車比我早也就罷了,但為什么像許昌文那種小角色如今都能順利從駕校畢業(yè)拿到駕照了?你還專門給他安排了整整一章的劇情,(劃重點)一章!我作為男主,什么時候才可以恢復正常的戲份?什么時候才可以跟我家夫人滾來滾去這樣那樣?你還記得我跟我家夫人這對cp嗎?我們兩個才是主角好不好? 作者:……喂!喂——!殿下您說大點聲!您那邊好吵啊我聽不清——!是不是泉州風太大???哎呀!殿下真不好意思,我的手機馬上就要沒電……嘟,嘟,嘟—— ——【吃瓜小劇場之】程昀篇—— 程昀一邊洗了一個香瓜給辛蘭遞過去,一邊準備打電話投訴一下他跟辛蘭遲遲沒有太大發(fā)展的問題。 程昀撥了號碼,只聽電話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全劇終】 ——以上小劇場荒誕不羈,與正文無關,只為博君一笑—— ☆、第117章 替身 風蕩過山谷,自遠而近攜來枝葉搖晃的沙沙聲響,像那遙遙海浪一層一層自天邊涌來。 如今正是倒春寒的時候,天氣乍暖又寒,才脫下了棉衣卻又不得不換上輕裘。 殷瑢披著肩上玄色輕裘,站在山谷之頂負手迎著這料峭的春風,心頭那塊傷疤忽然隱隱作痛起來。 舊疤心病,藥石無醫(yī)。這細密如千萬銀針齊齊扎在心頭的疼痛之感,只怕是要跟他一輩子了。 殷瑢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忍下心頭這算不上劇烈卻異常難耐的綿長疼痛,漠然的朝谷底看去。 谷里,有那被許軍圍困了整整一個多月的,他同母異父的弟弟,以及他的親生父親。 如今公孫家倒了臺,那么那位被綁為人質的公孫城自然也就失去了他原本的價值。許軍,自然沒有必要再對澤軍留情,趁勢將其圍攻至死,不留一個活口,才是他現下應當做的。 聽那邊晴說,柏氿若是休養(yǎng)得好,這幾日便會醒了。 他倒是想在她醒來之前,抓緊時間將這場戰(zhàn)事結束了,省得她醒來后,還得拖著一副病體替他憂心。 春寒料峭刺骨,像是于一夜之間將世界萬物帶回了那苦寒的嚴冬。枝頭剛冒了新芽,如今卻又凝上一層微微的霜。薄霜一粒一粒隨風跌落下來,棲在殷瑢肩頭輕裘的銀白毫毛上,融成一顆透亮的水珠。 殷瑢緩緩抬手朝山谷里無處可逃的澤軍定定一指,他的目光很涼,像今日涼意滲骨的風,心里卻在想著無關殺戮的事——她動蕩了半生,經歷過太多血淚深仇,但望她醒來時,已是春暖花開一世無憂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便由他來搏吧。 風揚旌旗,獵獵而展。殷瑢淡漠下令:“殺?!?/br> 軍令厚重如山,成萬千白骨堆疊。在沙場上沒有仁慈,只有你死我活的生存拼搏。許軍將士得了軍令,拔劍正要上前沖鋒陷陣,卻聽對面山頭遙遙傳來一聲暴呵:“孽障!你若要我死,那便盡管動手!” 這聲音尖而利,劃破長空,刺得人耳膜微疼,緊接著便有人看見那位向來高深莫測的世子殿下忽然極為明顯而短暫的一僵,復又立刻抬手攔下身邊那些正要上前的將士們。 隨后,他便恢復了往常雍容尊貴詭異難測的模樣,淡淡朝對面山頭的那人道:“您到底還是來了,母妃?!?/br> 殷瑢在聲音里加了內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傳到他的親生母親,如今的澤太妃——樂正萱的耳朵里。 “母妃?”樂正萱冷笑一下,又冷又狠的道:“你不配這樣叫我!” 殷瑢眼底微光一閃,這意料之中的回答,卻是意料之外的令人心生煩悶。 他望著對面站在山崖邊的極艷女子,隔著浩大涼薄的空氣,看盡她眼底經年不減反增的恨。 對望一剎,一者恨意滔滔,一者心事茫茫。 風呼嘯著穿過山谷,攜來往事歷歷隨風。 “母妃”這個詞,在殷瑢三歲之前,象征著這世上所有的溫軟和美好,像那樹上嚴實的巢,雨下避風的港,以及冬日暖陽之下的一捧干雪,細膩又浩大。 待他十二歲之后,“母妃”這個詞,卻成了這一生最不可觸及的,禁忌。 == 澤恒王二年初,澤恒王迎娶申國王女樂正萱,冊封王妃。 又過九月,澤王妃樂正萱懷胎九月而生子。產子當日,忽有狂風大作,搖得宮殿樓角上那驚鳥鈴叮當作響,其聲清脆悅耳如環(huán)佩瑽瑢,響徹誥京王城。 醫(yī)女替樂正萱接了生,洗凈了那孩子身上的血后,竟是來不及給他裹上襁褓,便直接抱著他在澤恒王面前跪了下來,又驚又喜的恭賀道:“此子有帝王之兆,來日必成大業(yè),恭喜大王!” 澤恒王心里疑惑,抱起那孩子一看,只見他心頭竟是長了一塊漆黑的龍紋胎記,顯然是帝王的象征——這孩子長成之后,只怕是了不得。 澤恒王當即哈哈大笑開——這樣有出息的孩子,是他的親兒子,多好的事! 殿外,驚鳥鈴脆脆而響,如那環(huán)佩瑽瑢,一聲一聲傳進人心里,帝王臨世,天降異象。澤恒王滿心歡喜的以為連老天都在為他慶賀,當下便將這個兒子起名為:瑢。 殷瑢是澤恒王的第一個孩子,出生當天就被歡喜異常的澤恒王定為澤國的世子,從此榮寵富貴錦衣玉食自不必說。 這位世子小殿下完美承襲了他母親艷麗的美貌,自幼便能從那眉目間看出將來妖孽禍世的跡象來。 自古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殿下生得如此禍國殃民,照顧他的宮女們少不了喜歡時不時的逗著他玩兒。那時的小殿下還是躺在搖籃里的年紀,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