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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 師姐含笑摸了摸夜百鬼的頭頂,夜百鬼歪了歪頭,眨了眨眼,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伸出爪子學(xué)著師姐的樣子揉亂了步生嬌頭頂?shù)陌l(fā)。 步生嬌頂著頭蓬亂的發(fā),心里很詫異——這從不親近旁人的小煞星竟是把她當(dāng)成了meimei。 師姐見狀很高興,掐了掐夜百鬼的臉頰笑著夸獎:“小鬼好乖!” 等師姐蹂躪完了夜百鬼的臉頰,夜百鬼又歪了歪頭眨了眨眼,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她的雙臉伸出了爪子…… 從此以后她在風(fēng)傾樓里便有了第二個家。 有關(guān)系好的同門偶爾會這樣調(diào)侃師姐:“蟬翼,你帶著這兩個兇神惡煞的小煞星,只怕日后別想嫁出去了?!?/br> 那同門說得挺對,其后兩年里,在她和夜jiejie的守衛(wèi)之下,師姐身邊別說是開朵桃花,只怕是連桃樹的幼苗都會被她二人踩碎在腳底下。 沒人膽敢招惹師姐,卻有個不怕死的少年看上了夜jiejie。 那少年叫九千策,是樓主的養(yǎng)子。 九千策生得一副冷俊模樣,像那山巔蒼勁的松,小小年紀已有一副內(nèi)斂穩(wěn)重的氣場,只可惜是個面癱。 但又幸而他是個面癱,表面上看起來跟塊木頭沒什么差別,每次他得了空來尋夜jiejie,夜jiejie便真的只當(dāng)他是塊木頭,雖然不太搭理他,卻也不至于像對待別人一樣,非打即殺。 步生嬌卻不太待見這個九千策,她自幼長在青樓里,小小年紀便已見過太多骯臟的事情,在她看來,天底下的男人還不如蒼蠅,死絕了才好。 她其實挺想殺了這個動不動就來招惹夜jiejie的家伙,奈何師姐不同意,再加上這九千策雖然喜歡夜jiejie,卻從不動手動腳,只是默默在一旁守著護著,她這才忍了。 蟬翼師姐見夜jiejie對九千策有些特別,閑來無事便想撮合他倆。 某天師姐從盒子里取了個香囊交給夜jiejie,道:“小鬼,你把這個東西拿去送給九千策好不好呀?” 夜jiejie向來很聽師姐的話,乖乖點點頭,接下香囊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步生嬌在旁邊看著,直覺這做法不太妥當(dāng),當(dāng)下轉(zhuǎn)身跟了出去,師姐笑瞇瞇的隨行在她身后。 她和師姐躲在一邊的草叢里,見著夜jiejie將香囊交給九千策,九千策沒什么表情的接過這香囊,復(fù)又伸出右手來摸了摸夜jiejie的頭頂,大約是在表示感謝。 沒等他收回手掌,夜jiejie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緊接著便聽見“咔嚓”一聲脆響,九千策那只摸過夜jiejie頭頂?shù)挠沂直?,非常光榮而英勇的骨折了…… 九千策那面癱的癥狀大約已是病入膏肓到藥石無醫(yī),骨頭被捏斷了他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呼吸都不頓一下,平靜淡然得好像他斷的是一只毫無痛感的假手。反倒是師姐在一旁看得緊張起來。 師姐緊張九千策,步生嬌卻緊張夜jiejie。她繃緊了全身的肌rou,死死盯著九千策,時刻準備著一旦他若是惱羞成怒要攻擊夜jiejie,她便立刻擼起袖子沖上去跟他打一架。 結(jié)果九千策沒有生氣也沒有動手,他甚至沒有去看自己那只斷了的右手一眼,朝著夜jiejie道:“不管這香囊是不是你想送的,但只要是你交給我的,我都喜歡?!?/br> 瘋子。 步生嬌心想。 這九千策是個跟她娘親一樣的瘋子。 夜jiejie聞言緊緊皺起了眉,像是在疑惑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風(fēng)吹葉動,半晌,她突然跑開了,沒過多久又奔了回來,手里還拿著一截樹枝。 夜jiejie撕下一截衣袍,用樹枝綁著固定住九千策的胳膊,權(quán)當(dāng)是在道歉。 小煞星夜百鬼會道歉?! 步生嬌看得一怔,蟬翼師姐看得兩眼放光,激動得就差沒立刻撲上去讓他倆擇日完婚。 后來師姐以九千策右手受傷行動不便為由,讓夜jiejie過去近距離照顧了這位傷患整整三個多月。 從此夜jiejie便多了一位師兄。 這位師兄用一條手臂作為代價,成為了除蟬翼師姐和步生嬌之外,第三個可以近距離觸摸夜百鬼的人物。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年少的時光總是單純而短暫。 驚變總是在一夕之間降臨得如此突然。 又過三年后,蟬翼師姐失蹤了。 ☆、第112章 男人什么的 那一天,蟬翼師姐像往常一樣,收拾好東西便準備出樓去執(zhí)行刺殺的任務(wù)。 那一天,步生嬌伴著她的夜jiejie一同將師姐送到門口,正要道別時,夜jiejie卻不知為何突然死死揪住了師姐的衣襟,說什么也不肯撒手。 這不是師姐第一次離開她們出樓去執(zhí)行任務(wù)。但以往分別的時候,夜jiejie從不會像今日這般固執(zhí)的要讓師姐留下來。 眼見著師姐再不離開便要誤了時辰,師姐蹲下身來,伸手掐了掐夜jiejie的臉頰,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哄道:“小鬼不要擔(dān)心,我去兩天就回來?!闭f著她又轉(zhuǎn)頭朝步生嬌吩咐道:“小步,帶你夜jiejie回去吧。” 言罷師姐便站起身來,割斷了那截一直攥在夜jiejie手里的衣袍,大步離開再沒回頭。 有風(fēng)漸起,落葉飄飄,衣袂飄飄,夜jiejie看著師姐衣袂仙然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卻被步生嬌用力拉住。 步生嬌拉拽著那樣失常的夜jiejie,看見她奮力朝著師姐的背影伸出手去,生平第一次開了口: “啊……啊……” 樹葉隨風(fēng)沙沙而搖的聲響里,夜jiejie的聲音有些喑啞,像是小狼崽子低低的嗚咽,嗚咽著在哀求: 不要走…… 日升月落,兩天已過。 師姐沒有回來。 又過了兩天。 師姐還是沒有回來。 花開花又落,一個又一個的兩天在指尖流逝,像那落葉隨風(fēng),空空落落。 師姐一直沒有回來。 那一年,步生嬌十一歲,夜jiejie十二歲,也已經(jīng)到了可以出樓執(zhí)行任務(wù)的年紀。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步生嬌出去執(zhí)行了幾個任務(wù),殺了幾個人,回來時卻染上了沿路爆發(fā)的瘟疫。 這瘟疫傳染性極強,她被隔離在密閉的屋子里,終日昏昏沉沉,她出不去,旁人進不來,也沒有大夫肯冒著感染瘟疫的風(fēng)險前來醫(yī)治她。 她也不知她究竟被關(guān)了多久,意識朦朧里,她只記得她最后吐了一口烏黑的血,便暈了過去。 那時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不料等她再次醒來時,她看見洞開的雕花窗,看見窗外隨風(fēng)而落的片片花瓣。 她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了她自己的房間里,而她的病竟是莫名其妙的被醫(yī)好了。 她雖是醒了,夜jiejie卻暈倒了。 失蹤許久的蟬翼師姐也回來了。 師姐雖是回來了,卻變成了一座光禿禿的墳?zāi)埂?/br> 這世界翻覆得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