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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身后他又笑瞇瞇的道:“夫人,還不過來給為夫搓背?” 柏氿用力轉(zhuǎn)頭,用力之大竟是把脖子扭得咔咔作響。她殺氣騰騰的盯著他,只想將他一頭按進浴水里淹死。 這個念頭盤旋的心里,柏氿一步一步朝殷瑢走過去,站定,擼起袖子正準備把心里的想法付諸行動,他卻突然站了起來。 他一站直,這浴水竟是還不及腰,柏氿當即猛地閉上眼睛偏過頭,伸出去的手掌來不及收回,便恰好貼上他胸前的某一點凸起。 柏氿頓時燒紅了臉,卻又不敢睜開眼睛,想要收回自己的爪子,卻被殷瑢按住。 一陣細細的水流聲響,他朝她走過來,俯身靠近了些,道:“夫人,我這身材,是不是比公孫城那瘦巴巴的身體,要好多了?” 他心頭的熱度一路沿著她的心脈,漫上她的臉頰,燙了她的耳尖,柏氿聽見他一聲一聲沉沉的心跳,不由便微微一慌,嘴上卻不肯服輸:“好個鬼!” 殷瑢挑眉笑笑,膩在她耳邊低聲道:“其實你不用這么緊張,為夫……穿了褻褲?!?/br> 柏氿一僵,“當真?” “嗯……” 于是她便緩緩睜開眼睛,小心翼翼朝他看過去。 殷瑢看著她瞬間爆出血絲的雙眼,慢悠悠說完下面的話:“嗯……騙你的?!?/br> 軍營森嚴,夜色幽靜。 軍營上方深而沉的夜空里,突然響徹一聲極怒的咆哮:“殷瑢,你找死——!” 營帳外,有士兵長擔憂的問殷十三:“十三將軍,咱們真的不用過去勸勸架嗎?真的不會出人命嗎?” 殷十三笑瞇瞇擺擺手:“不用不用,家暴現(xiàn)場嘛,習慣就好了。” == 軍營的夜深沉如山谷之淵,危機四伏,殺意驟起。 忽有一聲怒喝響徹夜空,驚得草叢里吟唱的蟲跑了調(diào),天空中振翅的鳥摔了跤。 “殷瑢,你找死——!” 乒鈴乓啷一陣掀桌摔椅的聲響過后,便有一人被用力丟出了營帳。 “滾!” 柏氿一邊如此怒道,一邊惡狠狠扔出去一只枕頭,憤然回營,吹滅桌上蠟燭,再不去理會帳外那人。 帳外,殷瑢接下這朝他砸過來的枕頭,理理身上在情急中披起來的衣服,盯著前方熄了燭燈,明顯不再歡迎他的營帳看了片刻,終是選擇默默抱著枕頭去殷十三的帳子里借宿一晚。 于是軍營的夜,又恢復往常那近乎森嚴的寂靜。 月光涼涼,燭影熠熠,這一夜殷十三帳子里的燭火,徹夜未熄。 第二日照常上路。 殷十三走出帳子,在清晨初升的日光里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有路過的守衛(wèi)兵興沖沖湊上前問:“十三將軍,昨日您一夜沒睡,都和世子殿下聊了些啥呀?” “嗯……”殷十三托著下巴沉吟半晌,高深莫測的道:“我們在研究如何才能游走翻滾于生死邊緣花式將敵軍撩撥得又羞又怒最后全身而退。” 守衛(wèi)兵聽得云里霧里,抬頭看著殷十三的眼神卻越發(fā)敬仰起來——原來大人物們每天都在思考這么復雜的事情,怪不得人家是副將軍,而自己只能當一個小小的守衛(wèi)兵。佩服,實在佩服。 沒等守衛(wèi)兵感嘆完畢,又見殷瑢從帳子里飄出來,面無表情的一路飄到主營帳前,掀起簾子瞧了一眼,復又轉(zhuǎn)頭朝帳外值了一天夜班的士兵問:“人呢?” “回殿下,郡主今日一大早便帶著一支軍隊先上路了?!?/br> 殷瑢挑挑眉梢,倒也沒再說什么,默默的又飄到別處去。 殷十三見自家主子飄遠,勾肩搭背的摟過帳外的士兵,小聲問道:“嘿,哥兒們,跟你打聽個事。” “您請說。” “昨日主子為何惹怒了主子夫人?” 士兵仔細想了想,道:“好像是因為殿下不穿褻褲……?” “……” 于是整整一日,殷十三盯著自家主子的眸光都變得無比詭異曖昧。 殷瑢見他如此古怪,淡淡道:“有話就說。” “那個什么……主子……”殷十三欲言又止,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到殷瑢腰以下腿以上的部分,“您現(xiàn)在……涼快不……?” 殷瑢倒也不惱,萬分從容而平靜的應道:“你可以試試。” 殷十三立刻住了嘴,再不提褻褲的事。 日上三竿,將近午時,柏氿哼哧哼哧沖在隊伍前頭趕了半天的路,眼見到了飯點,她也不理會那遙遙跟在后頭的殷瑢和殷十三,兀自停了隊,原地整頓。 炊事班取出鍋碗燃起柴火,暖紅的火跳躍在木柴之上,逐漸發(fā)出噼啪的聲響。 忽有信兵自隊伍后方策馬奔來,越過沿路幾萬的兵馬,奔到柏氿身前,上報道:“郡主,殿下說飯點到了,他命小的來取您的碗筷?!?/br> 柏氿聞言,猛然記起昨日,那混賬故意砸碎他自己用的碗筷,鬧著要與她共用一副碗筷的可恨模樣。 墨色沉沉的眼睛里眸光一閃,仿佛夜間篝火被晚風吹得一晃。柏氿心里火苗噌的一拱,險些失手將自己的碗筷也砸個干凈,她皺眉怒道:“你回去告訴他,要么,他自己去尋新的碗筷,要么,”眸光一凜,殺意乍現(xiàn),“就讓他餓著!” “哎,小的這就去?!?/br> 那信兵似乎是被她慍怒的模樣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翻上馬背絕塵而去。 日落山頭,黃昏降臨,又是半日在行軍過程中悄然而逝。 晚飯點,柏氿見那信兵又一次遙遙奔過來,不等他開口,她先問道:“他中午吃了沒有?” “回郡主,殿下今日滴水未進?!?/br> 柏氿微微皺眉,思慮半晌,終是命人取了一副干凈的碗筷裝在食盒里,交給信兵,“把這個給他送過去?!?/br> “是。” 信兵接了食盒,轉(zhuǎn)身正要上馬,又突然被她叫?。骸暗鹊?。” 信兵一頓,回過身來,“郡主有何吩咐?” “你晚間扎營的時候,再來見我一趟?!?/br> “是?!?/br> 信兵躬身領(lǐng)命,柏氿的目光追著他一路遠去,直至消失在山間微薄的霧氣里,半晌,一聲輕嘆。 夜月如明鏡高懸,懸在星星點點的夜空,夜空籠罩著山林,山林間漸漸燃起一簇一簇篝火,篝火邊有士兵來來往往搭建營帳。 柏氿朝著身前準時而來的信兵問道:“他收了碗筷,有何反應?” “回郡主的話,殿下打開食盒之后,盯著里面的碗筷看了一會兒,便將它放到一邊去了。” “那他后來可有進食?”柏氿追問道。 “殿下今日,滴水未進?!?/br> 篝火搖曳,如此跳躍的映在柏氿眼底,似是將她墨色的眼眸也映得微微一晃。火中縱橫堆疊的木柴突然斷裂,迸裂出一串點點的火花。 柏氿垂眸,音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