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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來人,宣太醫(yī)?!?/br> 太醫(yī)拎著藥箱急急跑進(jìn)殿里,伸出手來,正要為殷瑢醫(yī)治,殷瑢卻將他揮開,冷喝道:“老貨,滾!” 太醫(yī)被揮得好一陣懵,僵在一邊,雙手尷尬的頓在半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眾人偷偷瞧了眼太醫(yī)那枯瘦褶皺的手掌,又默默別開了眼。 有機(jī)靈的老太監(jiān)又連忙去請了位年輕漂亮的醫(yī)女來。醫(yī)女正行到殷瑢的桌案前,卻不知為何,突然摔了一跤。 殷瑢皺眉微怒:“笨手笨腳,滾!” 太醫(yī)太老,醫(yī)女太笨,眼見著這位殺神沉下臉色就要動怒。老太監(jiān)在一旁看得心肝顫顫,抹了抹額角沁出的汗,思慮一番,壯著膽子躬身行至柏氿身邊,低低乞求道:“勞駕姑娘……” 柏氿輕嘆一聲,起身朝殷瑢走去。 他跟前跪著的太醫(yī)和醫(yī)女見她走來,連忙膝行著給她讓出空位。柏氿皺了皺眉,涼涼朝殷瑢拋去一個眼神。 ……看你把他們嚇得…… 殷瑢笑笑,拍了拍他身邊的坐墊。 ……坐過來。 柏氿垂眸,取了藥箱里的傷藥和紗布,繞過他身前的桌案,走到他身邊坐下。 “伸手?!彼馈?/br> 殷瑢老老實實便伸出手來,卻是沒受傷的那只。 柏氿見了,只以為他又要捉弄她,當(dāng)下便把他這只爪子拍回去,“另一只?!?/br> 她這一拍沒用多少力道,卻拍得一眾圍觀群眾的心肝脾肺跟著抖了抖,生怕這陰晴不定的殺神又要發(fā)怒。 忐忑間,卻見殷瑢非但不生氣,反倒還特別配合的伸出了另一只受傷的手,唇角邊高高揚起的笑容仿佛是偷吃了腥的貓。 這態(tài)度,這表情,跟之前那動不動就讓別人滾的模樣比起來,簡直是乖巧得不得了。 眾人眨了眨眼,忽然恍悟:噫——有戲!感情戲! 殿上,許宣王見了這二人打情罵俏的模樣,眼底精光一閃,默默飲酒。 殷瑢看著身前正細(xì)細(xì)為自己包扎的柏氿,又微微側(cè)頭瞥了眼對面的許謙文,笑了笑——三司會審那日,她曾當(dāng)著他的面給他包扎傷口,如今這仇,總算是報了。 正得意著,柏氿已然為他包好了傷口,將他的手掌朝旁邊一丟。 “好了。”她拍干凈手里沾上的藥粉,道。 “可我還是好疼?!?/br> 殷瑢緩緩皺眉,圍觀群眾的心也跟著他皺眉的速度,一點一點提了起來。 提心吊膽之際,只見他忽然將裹了紗布的手掌湊到柏氿跟前,一時竟分不清是調(diào)笑,還是撒嬌:“你吹吹?!?/br> ……吹吹便不疼了……世子殿下您是小孩子嗎?! 眾人的下巴哐當(dāng)一下砸到地上,萬分凌亂的想。 柏氿也凌亂了,數(shù)日不見,這人不要臉的功力著實是大有長進(jìn)。 斯文敗類,呸! 心頭一怒,柏氿冷下臉色,轉(zhuǎn)身就走。才邁開一步,身后突然傳來拉拽的力道,回頭,只見殷瑢竟是壓住了她的裙子。 柏氿睜大了眼睛,憤怒的瞪著他。 殷瑢挑了挑眉,脈脈的回看著她。 無聲對峙里,許宣王輕咳一聲,忽然問道:“不知世子將來有何打算?” “澤國自是要回的?!币蟋屝Φ馈Uf話間,柏氿趁機(jī)扯回裙子,溜回座位。 看了眼逃之夭夭的她,殷瑢含笑繼續(xù)道:“不過在此之前,殷某得先尋著自家夫人才是。” 他這話說得很是古怪,柏氿皺眉,默默思慮著此間的含義。 殿中眾人同樣是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半晌才恍悟——世子說這話,莫不是要與許國聯(lián)姻? 若是聯(lián)姻,那么他豈不是要娶那宣王獨女——許梓瑤了?柏氿微怔,不由抬頭朝殷瑢看去,才一抬頭,便撞上他高深莫測的笑意。 柏氿皺了皺眉,當(dāng)下避開了眼。 他要娶誰,與她何干? 柏氿垂眸淺淺飲酒,收斂了心神,忽然不愿再去細(xì)聽殿上的動靜。 酒過三盞,殿中漸漸嗡嗡的喧鬧起來,似是在探討到底是誰家的姑娘,才能配得上名震中原的殺神世子殿下。 喧鬧片刻,又忽然一靜,隨即便有太監(jiān)高聲宣旨,想來,宣的便是賜婚的旨意。 柏氿一直靜靜的喝著酒,神色平靜近乎淡漠。辛辣的酒水一路從食道滑進(jìn)腹部,激起陣陣灼熱,熱出了一層微微的汗,她執(zhí)著酒盞的手心,卻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提壺倒酒,再次為自己斟滿一杯,忽有一人按住她的酒杯,轉(zhuǎn)頭,只見許謙文皺眉朝著她道:“別喝了?!?/br> 柏氿眨了眨眼,歪頭笑笑:“你今日怎么這般小氣,連酒也不讓我喝了?” 無心一笑,三分艷,七分俏。 許謙文看得一怔,心里卻莫名一疼,怔愣間,柏氿已然奪了酒,又飲下一杯。 柏氿正喝得歡快,忽聽殿上的太監(jiān)道:“郡主,快接旨吧?!?/br> 郡主? 誰? 青瓷酒盞抵在唇邊,柏氿默默飲著酒,悄悄轉(zhuǎn)動眼珠環(huán)視殿中眾人,卻見眾人正齊齊盯著她看。 柏氿一愣,轉(zhuǎn)頭去看那宣旨的老太監(jiān),老太監(jiān)躬身奉著一卷王旨,將這王旨朝著她的方向往前遞了遞,“郡主,接旨吧?!?/br> 郡主? 她? 柏氿盯著那一卷王旨,心頭忽然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又聽殷瑢淡笑道:“公公,郡主方才自入席開始,便一直喝著悶酒,想來現(xiàn)在只怕是醉了。這旨,不如殷某先替她接了吧。” “哎,有勞您了?!崩咸O(jiān)應(yīng)著,便要把王旨交到殷瑢手里。 眼見著殷瑢就要接了旨,柏氿忽然“碰”的一聲,重重放下手里酒杯,砸得杯中酒水濺了滿桌。 她抬手直指殷瑢的鼻子,將計就計的開始裝醉:“你誰?!” 管他那王旨里到底寫了些什么內(nèi)容,她今日裝醉蒙混過去不接便是。 殷瑢接旨的動作一頓,轉(zhuǎn)過身來朝著她笑:“我?我自是宣王親自為你定下的夫婿,你的夫君?!?/br> 柏氿嘴角一抽,心思轉(zhuǎn)得飛快——殷瑢有意與許國聯(lián)姻,許宣王卻舍不得把唯一的女兒給嫁到別國去。只是這姻是必須聯(lián)的,女兒是不肯嫁的,最好的辦法,便是收了她當(dāng)義女,封個郡主賜婚。 這樣一來,既可徹底斷了她與許謙文之間的事,又可以取悅了殺神世子,多好。 電光火石間,柏氿忽然又想起殷瑢此前那高深莫測的笑,不由心中一寒。只怕現(xiàn)在這局面,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柏氿盯著對面殷瑢那令人恨得牙疼的妖異笑容,眼底刀芒一閃,當(dāng)即拍案躍起:“想娶我?先贏了我再說!” “哐當(dāng)”一聲脆響,柏氿砸碎一杯酒盞,握著碎片就朝殷瑢撲去。 她撲得又迅又猛,直接撞飛了老太監(jiān)手里的王旨。王旨在空中劃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