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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了誰的眸色。 “十丈?!?/br> 柏氿的聲音依舊冷淡,殷瑢難得沒有調(diào)笑。 …… “五丈?!?/br> …… “三丈?!?/br> …… “放!” 殷瑢迅速放開藤蔓,念及松葉尖刺而銳利,復(fù)又將柏氿甩到背后。 “抱緊了?!?/br> 柏氿收緊環(huán)在殷瑢脖子邊的手臂,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她現(xiàn)在若是要掐死他,那他,必死無疑。 他未必不知道這一點。 這個念頭如驚雷一閃而過,柏氿嗅著殷瑢肩頭幽幽的香,眸色如水光微蕩。 幾乎沒有什么猶豫,她默默伸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這松林茂密得很,萬一有什么東西突然冒出來刮到眼睛可就不好了。 乘人之危向來不是她風(fēng)傾樓第一刀夜百鬼的風(fēng)格。 她要打敗的,可是全勝時期的他。 所以,尊貴孤高的世子殿下,不應(yīng)該默默死在這種深山老林里。 覆蓋在眼睛上的小手又軟又香,殷瑢勾了勾唇角,心情很好。 心情一好,就越發(fā)想要逗一逗身后面冷心軟的人:“多謝夫人?!?/br> “閉嘴!” ☆、第28章 夫人多非禮一會兒 將要落地時,殷瑢將柏氿拎到了身前護(hù)住,二人在枯葉堆中滾了好幾個圈才堪堪停下。 停下時,正好是男下女上的曖昧姿勢。 柏氿微皺著眉,撐著手臂支起上身,看了眼下方那張被枝條劃出道道血痕的妖孽面孔,突然覺得甚是解氣,當(dāng)下便伸手捏住殷瑢的臉皮,冷冷的道: “你現(xiàn)在這模樣,當(dāng)真是甚合我心?!?/br> 殷瑢聞言挑起眉梢,握住臉上的那只爪子,拇指在她的手背上快速撫過,果然有為了護(hù)他的雙眼而留下的數(shù)多傷痕。 捉著那只白嫩的爪子,在受了傷的手背上親了一口,殷瑢淺笑:“是嗎?那夫人可要多看一會兒?順便摸一摸揉一揉親一親?放心吧,為夫絕對不會喊非禮的?!?/br> 相反,他倒是很樂意她多非禮一會兒。 柏氿抽了抽嘴角,覺得跟這種臭不要臉的人互懟真是沒有任何前途可言,當(dāng)即冷下臉色,在殷瑢的胸口捶了一拳,“起來?!?/br> 這一拳當(dāng)然沒用幾分力氣,但殷瑢的臉色卻隨之白了白。 柏氿的動作頓時一僵,“你的毒……” “無妨?!?/br> 低沉悅耳的語調(diào)極為平淡,仿佛當(dāng)真沒什么大不了一般。 柏氿微蹙眉心,卻也沒再說什么。沉默著將殷瑢從地上拉起,這一起身,二人頓時察覺這林子有些詭異。 安靜到詭異。 就連方才他們以那種方式跳進(jìn)松林里,居然也沒有驚起任何飛鳥。 有沙沙的腳步自遙遠(yuǎn)處悠悠傳來,殷瑢立刻牽起柏氿,反手將她壓在粗壯的樹干上。 柏氿的后背撞上粗糙樹皮,不由皺眉。 這都什么時候了,這人怎么還有心情玩壁咚? 心中不滿剛起,那人卻已轉(zhuǎn)身,將她擋在了身后,露出一片傷痕累累的背。 柏氿微微一愣。 這人背上的傷,想必是在護(hù)著她墜崖時,在崖壁上擦的。 所以他一反常態(tài)的與她插科打諢,就是為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以便掩飾他的傷? 柏氿心頭莫名有些異樣,皺了皺眉道:“你何必……” “噓?!币蟋尯鋈槐攘肃渎暤氖謩?。 柏氿微怔,抬眼卻見有一片烏壓壓的大軍正緩緩朝他們逼近。 “是申國的傀儡軍,”柏氿道,“從四面而來,數(shù)量……多得數(shù)不清?!?/br> 申國有護(hù)國之寶,名為cao偶。**偶蟲寄生了的人,最終將變成一群沒有思想的行尸走rou。 不怕死,也不容易死。 除非毀掉傀儡體內(nèi)的cao偶蟲,否則就算腦袋飛了,心臟沒了,他們都能繼續(xù)行動。 但那cao偶蟲連一半指甲蓋的大小都沒有,又常在人體內(nèi)游動,鬼知道它到底會躲在人體哪個角落。 傀儡軍團(tuán)所到之處,萬物不生。 顯然,現(xiàn)在這些傀儡兵的目標(biāo)是他們。 柏氿向來冷靜的面容上,難得生出幾分凝重。 “殷瑢?!卑貧疠p輕喚了一聲。 “嗯?” 撇了撇嘴,她不知是感嘆還是嘲諷,“你得罪的人真多?!?/br> 她跟申國可沒什么恩怨瓜葛,這些人,想必都是來殺他的。 殷瑢低低的笑起,面對逐漸逼近的傀儡軍,背對著柏氿,沒有回頭。 他低聲的問著,不知真情或是假意。 “如若為夫不幸葬身在此處,夫人可會替為夫守寡?” “我不會守寡。”柏氿盯著遠(yuǎn)處黑壓壓的軍隊,說得很輕,“因為被尊為殺神的世子殿下不會死在這里,也不該死在這里。” 殷瑢垂眸淺笑,突然有些遺憾現(xiàn)在的自己瞎了雙眼,否則他一定要好好看一看身后這女人此刻的表情。 一定讓人難忘得很。 “那我應(yīng)該死在哪里?”他問。 “你會死在我手上,”柏氿微頓,又道,“在你最得意,最風(fēng)光的時候,我會親手殺了你。” “你的設(shè)想很美好,可惜……”殷瑢抬手抹了一把嘴角蔓延出的漆黑血液,“為夫?qū)嵲谑菦]有力氣帶著你一起飛了?!?/br> 殷瑢迅速轉(zhuǎn)身封住柏氿周身xue位。 柏氿一愣,正欲說話,那人卻又伸手點了她的啞xue。 抱著懷中動彈不得的柔軟身軀,殷瑢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從來不后悔殺了你的小柿子。” 柏氿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瞳孔中閃爍跳動的幽光如月森涼。 殷瑢卻笑了起來,“莫生氣?!?/br> 一把將她拋到高高的枝頭,樹下滿身血污卻依舊俊美的男子微微抬頭,失了明的雙眼竟如星辰璀璨。 “因為他死了,你才能好好活著。” 冷心冷情的世子殿下永遠(yuǎn)忘不了,看著這冷艷刺客安然赴死時的震動和慍怒。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那個重要到可以讓她甘愿赴死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容得下? 如果仇恨可以成為她求生的動力。 那便,恨吧。 “就算我死了,你也得活著?!币蟋屳p笑,隱有幾分苦澀,“因為你的命,是你最心愛的小柿子換來的?!?/br> 言罷,他提起內(nèi)力朝著傀儡軍的方向飛速掠去,瞬間消失在茂密的樹林里, 樹下一群傀儡軍循著殷瑢的氣息,呼啦啦全部朝著他離開的方向追去。 另一邊的山林上,殷十三正與步生嬌斗得熱火朝天,難舍難分。那劍與劍之間擦出的火花險些引起一場森林大火。 后方突然有鳥鳴聲起,嘹亮清脆悠長。 步生嬌眸色一凝,收了劍勢,冷笑一聲:“算你小子走運,咱們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