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默默在心中大贊: 我主英明! == 自從那日在練武場偶遇小柿子之后,柏氿有意無意就會去練武場晃一晃。 起先只是在一旁默默看著小柿子學武,偶爾指點一兩句。時間久了那孩子便纏了上來,一個勁兒地朝她喚著“夜師父,夜師父”。 …… “夜師父,子石扎的馬步標準嗎?” …… “夜師父,子石今日新學了一套拳法!” …… “夜師父,父王昨日讓子石默寫第三卷第十章,子石一個字都沒有錯!” …… 那小柿子最喜歡在夜師父面前邀功,夜師父淡淡說一句“好”,就足夠他高興一整天,又rou又嫩的臉蛋透著柿子般艷麗的紅。 這日子太過祥和,不由讓時常在血雨腥風里游走的柏氿生出幾分恍惚。 仿佛光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又輪回到了她幼年的光景。 那時,風傾樓中那傳聞從狼群里抱回來的小狼崽子,夜百鬼,獨獨與那溫婉清秀的蟬翼師姐極為親近。師姐含笑對她道一聲“乖”,便能讓那剎氣頗重的小狼崽子收起銳利爪牙。 枕著手臂躺在練武場的草地上,柏氿閉著眼睛想:只愿這小柿子日后能夠平安成人,莫要重復當年她所犯下的錯誤。 冬日暖陽柔柔傾灑,柏氿舒服的瞇了瞇眼。 她自幼體寒,打記事起,便受不得涼,否則就會有寒疾發(fā)作,凍人得很。 今日這太陽倒是極好,她甚是喜歡。 柏氿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之際,忽然有輕淺的腳步聲自遠而近。 她沒有睜眼,卻渾身肌rou卻驟然繃緊,進入防備的狀態(tài)。 冷風漸起,攜著幾絲艷麗的熏香,身著刺繡鑲邊月華裙的嬌艷女子款款的朝練武場走來,朝凰髻間鑲金步搖一步一叮當,身后還跟著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 那丫鬟年紀不大,脾氣卻不小。見著柏氿大咧咧地躺在草地上不對君夫人行禮,登時怒從心起,竟拿了壺guntang的茶水就要往她的臉上倒。 眼見著那guntang茶水就要倒到柏氿臉上,她迅速就地一滾,同時指尖彈出一顆石子,正中那丫鬟手中的茶壺。 一聲細碎的碰撞聲響,青色茶壺頓時從底部裂開一道縫,guntang的茶水瞬間從這縫隙中漏了出來,嘩啦啦全部流到那丫鬟的手上。 丫鬟手一抖,驚呼著就要把這燙手的茶壺丟出去。 早已站起身來的柏氿眼風一掃,拂袖間帶上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場,“你敢砸王宮的東西?” 擅自毀壞王宮物件者,死罪。 丫鬟心頭一跳,趕緊用另一只手去穩(wěn)住掌心上搖搖欲墜的茶壺。 這下可好,兩只手都被燙著,細膩皮膚上迅速泛起諸多水泡,疼得厲害,卻只能咬牙忍著,不敢將那茶壺摔倒地上。 君夫人蔡瑾見狀,烏黑眼珠死死盯著柏氿的身影,挑釁般的將丫鬟手中的茶壺拂到地上,哐嘡一下砸了個粉碎。 這尖銳的破裂聲終于引得柏氿掀起眼皮,淡淡瞟了蔡瑾一眼。 蔡瑾嬌笑著,卻莫名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力度:“小世子近日身體抱恙,恐怕是不能再隨夜姑娘練武了?!?/br> 柏氿盯著眼前那錦衣華服的君夫人看了一會兒,瞳孔中一點幽光微涼,如懸掛夜空的月,泛著森森寒意。 蔡瑾被這冷冽的目光看得有些心驚rou跳,但又立馬挺了挺胸,高抬起下巴。小世子本就是她的兒子,他該學什么,該跟誰學,只能由她決定!這夜柏再厲害也不過一個粗人,不足為懼! 半晌,一直默然不語的柏氿終于緩緩開口,語氣飄忽略帶疑問: “你誰?” ☆、第8章 此處不留人 君夫人蔡瑾聞言,頓時臉色一沉,當下就給身后的丫鬟小茵使了個眼色。 此時小茵已從方才熱茶燙手的疼痛中緩過勁來,得了主子的命令,立刻就上前一步指著柏氿的鼻子怒罵:“哪里來的鄉(xiāng)野村姑,見了君夫人還不快行禮!” 柏氿眨了眨眼睛,兩手一攤,冷艷淡漠的神情中竟然帶上幾分天真,天真里又藏了些許頑劣無賴,“我不會,不如你教我呀?” 嗯,這種又呆又萌的表情還是從小柿子那兒學來的。 小茵聽了這話頓時一怒。 若是她對這夜寡婦行了君夫人的禮,那豈不是意味著她就是君夫人了,這賤人竟如此陰毒! “大膽!”小茵一聲厲呵,擼起袖子就要朝柏氿臉上抽去一巴掌。 冷白刀光一閃而過,眨眼間柏氿就已削掉小茵一頭發(fā)髻,原本及腰的長發(fā)瞬間變得參差不齊,如狗啃過。 泛著一點寒芒的刀尖堪堪停在那丫鬟眼前一寸,柏氿咧嘴一笑,卻如鬼魅冷厲,渾身散發(fā)著絲絲森涼氣息。 柏氿執(zhí)起小茵僵在半空的手掌,晶瑩指尖在水泡上輕輕一按,小茵頓時疼得臉色青白。 她緩緩笑起,語調(diào)輕緩得令人不寒而栗,“既然你覺得我不尊禮數(shù),那我便給你捋一捋這瓊臺的禮數(shù)。第十卷第三章,師者尊于父兄,父兄見其師,當行揖禮以示尊重。我夜柏乃世子之師,今日,哪怕是瓊臺君見了我,都得俯首揖禮,敬我一聲夜師父?!?/br> 柏氿瞥了眼小茵身后的君夫人,繼續(xù)道,“念在你家君夫人身體抱恙的份上,她不對我行禮,我也就不計較了。但你一個沒有品階的小小宮女,怎么也敢在我面前亂吠,嗯?” 這于舌尖同口腔頂部碾壓出的森森尾音,威嚴得令小茵不由輕顫。 一只甲色丹紅的細白柔荑輕輕搭上柏氿肩頭,那泛著詭異血光的指尖離柏氿頸邊動脈僅有寸余,蔡瑾柔柔笑道:“賤婢性子急躁,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夜師父莫要怪罪?!?/br> “好說好說,”似是沒有發(fā)現(xiàn)搭在自己肩頭上那抹了毒的手指甲,柏氿收回短刀,并未回頭去看身后的蔡瑾,“古人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今你們知道錯了就好。” 蔡瑾笑意不變,指尖卻是沿著柏氿的肩頭漸漸撫上那修長雪白的頸,“如此,妾身先謝過夜師父了。” 言罷,蔡瑾屈起手指,正要將那尖銳的指甲刺入柏氿動脈。 柏氿的身影猛然一轉(zhuǎn),頃刻便將蔡瑾的手腕捉拿在掌心。 “君夫人這雙手倒是生得靈巧,”她笑意森森,“若是就這么廢了,還真有些可惜。” 蔡瑾聞言臉色微白,柏氿又道:“夫人,您應該慶幸您生了小世子那樣的好兒子。否則,按照我往日一貫的作風,單憑您方才的那些舉動,我至少有一萬種方法讓您身首異處?!?/br> 朝蔡瑾靠近一步,“您大概不知道,在我來瓊臺之前,像您這樣身份高貴的人,我殺得還真不少。當?shù)度腥塍w發(fā)出噗嗤一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