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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盤上雜亂無章的豎著不少的人像,人像很粗糙,只能勉強看出人形,那些人像呈半透明狀,質(zhì)地有些像琉璃,人像身上刻畫著紅色的古怪圖案。桌子上除了玉盤還擺放著不少的人像,以及一個玉香爐。煙氣正從香爐中冒出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奇香。噼啪一聲,玉盤上的一個人像裂開了。幽幽地嘆息聲響起,書桌旁站了一個身穿紅色華服的女子,衣服上精美的刺繡在黑暗中發(fā)出瑩瑩光芒。她抬起手,寬大的衣袖中伸出一只青蔥似的手,手很漂亮,宛若上等的白玉。破碎的人像被拾起,那手一動,人像化作虛無。一枚新的人像被她放在了玉盤上,女子轉(zhuǎn)身離去。清晨來臨了,秋天的早晨很是舒爽,涼風(fēng)習(xí)習(xí),秋露在晨光下閃爍著光芒。從車窗望去,這個村莊籠罩在金色的晨曦中,格外的寧靜祥和。終于結(jié)束了,杜焱燊慢慢陷入了沉睡中。等到杜焱燊醒來,他們已經(jīng)到了樓下的停車場里。車?yán)镏挥兴粋€人,楚天翊正在外面打電話。杜焱燊下車活動了一下筋骨,楚天翊的電話也打完了。“我已經(jīng)將事實告訴了韓恩齊?!?/br>杜焱燊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隔天,楊靜死亡的消息傳來了,據(jù)說她被送往醫(yī)院的時候,身上的皮膚都已經(jīng)腐敗了,醫(yī)生對她的情況束手無策。時間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到了十一月,Q市的十一月已經(jīng)開始變冷了,大概是海洋氣候的緣故,臨近海邊的地方冷的厲害一些,那海風(fēng)一吹,整個人像被泡到了冰水里。杜焱燊走在海邊的棧道上,心中不停的暗罵,太陽都快下山了,這蘇佑怎么這么有閑情逸致在海邊散步。杜焱燊十分后悔昨天一時無聊去了楚天翊的工作室,更后悔的是,他竟然跑到蘇佑那去,甚至還和蘇佑打了個賭。賭注是輸?shù)娜艘诤_吥羌屹F的要死的飯店請吃飯,結(jié)果杜焱燊輸了。若是只吃飯那也就罷了,杜焱燊還是請的起的。只是蘇佑一到海邊,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提前下車,說什么走觀光棧道去飯店。杜焱燊一邊凍得直哆嗦,一邊無聊的四處打量,他實在沒有蘇佑的那個閑情逸致呀。冬天的海邊人本來就很少,這會天已經(jīng)快黑了,人就更少。這一段路走來,除了他們倆,就只有另外一個人了。那是個年輕男子,穿了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此刻正站在棧道的觀景臺上打電話。杜焱燊好奇的多看了幾眼,他實在懷疑這電話打過去能聽清楚嗎,海水漲落的潮汐聲還是挺明顯的。那個男子五官端正,帶了一個黑框大眼鏡,只是神色倉皇。不知道他在電話里聽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他掛了電話就一臉慌張的離開了,甚至走的太急,差點將杜焱燊撞倒。“這人怎么了?”杜焱燊小聲抱怨,連聲道歉都沒有,其實他更想抱怨蘇佑,不過以防被報復(fù)還是算了吧。蘇佑掃了那個人一眼,“大概是有急事吧,咱們快走吧?!碧K佑緊緊身上的衣服,一臉憂愁的說:“哎,看來我是沒辦法體會初冬海邊散步的浪漫了,太冷了。”杜焱燊:“……”我好想殺人呀。蘇佑在海邊這么一圈轉(zhuǎn)下來,決定要好好宰杜焱燊一頓,畢竟這也是個有錢人呀,和自己相比。雖然說貴的不一定好,但是好的一定貴,這句話太對了。蘇佑秉著宰人的念頭,點的都是招牌菜,甚至還點了瓶好酒,他無視杜焱燊難看的臉色,“難得有機會來一次,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就是楚天翊今天沒口福呀。”杜焱燊瞪了蘇佑一眼,決定近期還是不要搭理這個人了,萬一再被設(shè)計者和他打賭就得不償失了。招牌菜不愧是招牌菜,味道確實很好,雖然這么一頓飯有些貴。吃的肚子溜圓,兩個人走了出來。一出門,杜焱燊被冷風(fēng)一吹,忍不住打了噴嚏。蘇佑一邊發(fā)抖,一邊說:“做人不能只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br>杜焱燊實在懶得搭理這個人了,太會順桿爬了,他還是早點打個車趕緊回去吧。大概是老天爺見他今天凍的厲害,出來不到五分鐘就坐上了出租車。司機很會侃大山,車子發(fā)動沒幾分鐘就和蘇佑侃上了。杜焱燊無語地聽著兩個人扯東扯西,實在插不上話,干脆轉(zhuǎn)頭看窗外了。都市的夜景雖然千篇一律,但是燈火通明的景象還是很漂亮的。將蘇佑送到樓下,車中瞬間靜了靜,不過司機太能說了,雖然杜焱燊只會嗯嗯的附和,他一個人說的也很興高采烈。出租車路過幾棟居民樓前面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前面有些擁堵,打眼望去,一棟樓上濃煙滾滾,橘紅色的火焰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囂張,貌似頂樓被燒了。司機打開了車窗,隨著冷風(fēng)灌進(jìn)來的還有吵雜的喧鬧聲。不用仔細(xì)聽,都可以聽到呼天喊地的聲音,這個火勢有些大,顯然燒了不止一戶人家。這個時候,消防員正忙碌地救火。司機感嘆了幾句不幸損失大了之類的,杜焱燊贊同的附和。這么一場火災(zāi)下來,不說有沒有人員傷亡,那些房屋被燒的,損失絕對不少。這邊的街道上其實大多數(shù)都是看熱鬧的人,看著火快要被熄滅了,他們也就三三兩兩的走了。司機見交通順暢了,又關(guān)上車窗準(zhǔn)備發(fā)動車了。這個時候,杜焱燊緊緊盯著窗外,緊靠失火大樓的街道上,站著一個眼熟的人。那個人身上的衣服有被火燒過的痕跡,臉上倒是沒看到煙熏火燎的痕跡,但是臉色白的不正常,正抬著頭看失火的大樓。最讓杜焱燊心驚的,這個人沒有影子。大概感覺到了杜焱燊的視線,那個人轉(zhuǎn)過頭來,一雙眼睛睜大大大的,直勾勾的看向杜焱燊。杜焱燊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移視線,再看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身影。這個時候,杜焱燊后知后覺的想到這個人大概是鬼吧。不過好眼熟呀,如果加副眼鏡的話……杜焱燊忽然想到,這個人就是他在海邊遇到的那個打電話的男人。杜焱燊心中一陣唏噓,這不過三四個小時的時間,一條生命就消失了。剩下的路途,杜焱燊就慶幸司機的話嘮了,這一路要是沉默下去,剛剛看到男鬼,他大概就要東想西想了。等到了家,已經(jīng)將近十點了。楚天翊正在客廳看新聞,有些時候杜焱燊對楚天翊的政治覺悟都有些無語,這么個干著封建迷信活的人,最愛的節(jié)目竟然是新聞聯(lián)播新聞三十分鐘之類的東西。楚天翊只要有空,他就看新聞。幸好杜焱燊對新聞不排斥,要不然兩個人都沒辦法愉快的做一起了。杜焱燊一邊換棉拖鞋,一面向楚天翊抱怨蘇佑。他鞋子還沒換好,楚天翊就伸手從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