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也許上天垂憐佛祖顯靈,賀稹第二天竟然醒來了,何知源頂著因熬夜而出現(xiàn)的黑眼圈,推著賀稹到外面曬太陽,他已經(jīng)決定了,要與賀稹在一起,不是為了悲歡離合,而是為著他的心。賀稹的傷勢好的很慢,到了第二年春天才好七八分,那日桃花開得正盛,東風還未完全將□□付與人間,盛開的桃花在料峭的春風中更顯幾分傲色,何知源坐在桃樹下,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賀稹。賀稹突然睜開眼睛,正好碰見何知源的目光,又急忙閉上了眼睛。臉上還有些微微發(fā)燙,他覺得自己的傷快要好了,再賴在這里似乎有些不應(yīng)該了,可是離開又能去哪里?賀稹出來之前給母親留了一封書信,信中說明他絲毫不愿意做她復(fù)仇的工具。賀稹不知道族長叔叔是否看到了那封信,鑒于賀家人并沒有來找自己,賀稹想他母親一定給他找了一個充分的理由。賀稹是從賀家逃出來的。現(xiàn)在除了何知源這里,賀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可是何知源這么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一定是因為自己救了他。賀稹這樣想著就覺得有些悲哀,有些難過。此時,何知源已經(jīng)來到了賀稹身邊,他彎下腰,握住賀稹的手,賀稹一驚,要將手抽出來,不想何知源握得更緊了,說:“阿稹,說,你喜歡我?!?/br>賀稹顯然是愣住了,他不是不明白何知源的意思,何知源不會因為感情之事而戲耍自己,可是當幸福近在眼前時,賀稹卻不敢回應(yīng)了。他死死地盯著何知源的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春風在他倆之間吹過,拂起兩人的發(fā)絲。也許此時就是歲月靜好。何知源笑了一下,俯下身輕輕的親吻一下賀稹的臉頰。他所表達的感情即壓抑有含蓄,也有試探的成分。“阿稹,說你喜歡我?!?/br>“我喜歡你,源。”“謝謝,我們在一起吧?!?/br>“好。”賀稹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何知源說:“阿稹,我們都有一輩子的?!焙沃吹囊馑际墙裉熘皇撬麄償y手的第一天,以后的每一天他們都會在一起,并且幸福快樂的在一起,若所有的幸福都要一一銘記,恐怕是記不過來的。賀稹自然知道何知源的意思,說:“對,我們有一輩子?!笨墒牵R稹從來不敢奢望一輩子,每一刻他悲觀又絕望的等待著幸福破滅,他總認為自己不該得到幸福。何知源了解賀稹,想著以后他會慢慢的給他信心,讓賀稹覺得他們有能力擁有永遠的幸福。人世繁華,陌上樓頭,都向塵中老。但是世間之事豈能如意,即使有例外,也不會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當天晚上,何知源照顧賀稹睡下之后,坐在他身邊,看著賀稹,想著賀稹剛才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甚至手都有些發(fā)抖,糾結(jié)的好像要說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何知源大概就猜出了七八分,他輕輕地拍著賀稹的手,說:“阿稹,我等你好起來?!?/br>賀稹聽了,猛然抬頭,正好對上了何知源的目光,窘得雙頰發(fā)燙,心想難道自己這是在求歡嗎?若說不是也不正確,因為他腦海里確實想到了一些香艷纏綿場景,可是這應(yīng)該不算求歡,因為他還沒說出來,何知源就說出來了。對于賀稹,何知源自然知道他們既然在一起了,床笫之歡是少不了的,不知為何他此時偏偏想起了穆遙光。夏國上下傳他與穆遙光的事情不是沒有道理。何知源對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很冷靜的,他覺得穆遙光只是習慣了掌握這一切,這時突然出現(xiàn)一個無法掌控的人,自然會吸引他的目光。只是有一點需要商榷,那就是何知源一直都覺得穆遙光才是被壓的那個人,事實上,穆遙光確實是被壓的那個人。當何知源聽別人傳他與穆遙光的床笫之事,他就不禁奇怪人們是憑著什么斷定被壓的那個人不是穆遙光?當然,穆遙光肯在自己身下承歡,何知源也沒有覺得如何,只是覺得他們各取所需,他與穆遙光的幾次談話,都無不在暗示他們自始至終都是相互利用關(guān)系。而穆遙光也沒有絲毫表示,也不在意。何知源第一次與穆遙光上床的時候,實屬意外,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為何就稀里糊涂的脫了衣服,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倆人已經(jīng)□□了,何知源審視著穆遙光,只停頓眨眼的功夫他就上去壓到了穆遙光。穆遙光一驚,說話都有點不利索問:“我在下面?”神情中完全沒有了平時的頤指氣使。何知源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他神情的不對,反問:“難道不應(yīng)該這樣嗎?”整個過程,何知源沒有說話,發(fā)出的聲音都沒有一點□□色彩,而穆遙光可能因為疼痛或者其他的,死死地抓著身下的錦被,總之他們之間說多乏味就有多乏味。事后,何知源看著已經(jīng)熟睡的穆遙光,突然想起了他們?yōu)楹螘恤~水之歡了。只是因為穆遙光的一句話,穆遙光說他有喜歡的人,何知源聽了,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賀稹,然后他竟控制不住似的出了離的憤怒。其實這憤怒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自從知道他與刑天的關(guān)系之后,他為了刑天的轉(zhuǎn)世做了太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甚至有時候他都不認識自己了。何知源一開始留在了賀家,之后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找到那個人,他沒有什么資源,而夏千秋也不知為何被葉諍派往邊關(guān),更是鞭長莫及,這時有個女子向他示好,那個女子正是之后被葉詩殺死的太尉的小女兒,那個女人叫什么來著,何知源都給忘記了。何知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感覺不到自己,亦不覺得自己對任何人有多重要,當然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對他的所作所為評頭論足,他生來就仿佛就有舍我其誰的自信,他相信自己值得任何人相信。更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這樣的一個人,就算有鬼神莫測的才華,也是一個相當自負自傲的人了,可是何知源不一樣,他身上卻另有一種謙遜的氣質(zhì),與其說謙遜,不如說是不爭,順其自然,這種不爭是在強大的自信的前提下的,這樣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很舒服。賀稹是因為何知源愿意為自己而死才會愛上他的,其實他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何知源,或者說他了解了卻不愿意承認,因為特殊的不適賀稹,而是何知源,這世上有幾多與賀稹相似的因為這樣那樣原因而失去生存意志的人,確只有一個何知源。賀稹就是鴕鳥心思,他意識到何知源的特殊的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于何知源與其他人并無多大分別,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他太敏感,太多疑,不愿意相信任何一個人,有的時候他連自己都不愿意相信,沒人知道他這種莫名的虛無感從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