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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被逼急了,出主意出得接近胡鬧。兩軍對壘,丁香這種小角色,就算捉來又有何用?神色不動,森然道:“也好,老四,這差事交給你辦吧。你設法引她來神殿,我們好埋伏了拿她!”老四不敢推辭,連聲應了,楊戩再不看他,打發(fā)走眾人,入殿處理近日報來的文牘案卷去了。康老大看著楊戩筆批公文,再也忍耐不住,抬手抓梅山老四過來,厲聲問道:“老四,你給我說實話,你那時轉的什么心思?還有二爺,他到底想做什么?”老四掰開他手指,慘然道:“我的心思?我那點心思,大哥你也知道了,大錯特錯,再也挽救不得……至于二爺,大哥,你直接問小玉吧。我真的不敢再猜……若非我當時自作聰明,妄加猜測,或許后來,也不會是那個局面……”康老大臉色鐵青,深深地看著他,許久,咬著牙道:“好,很好,我問小玉——我問小玉就是了!”轉頭看向鏡里,沉聲道,“小玉,我們與二爺之間是非曲直,能煩你給我們兄弟說個清楚么?梅山兄弟若真是有過不仁不義之舉,也該到承擔所有后果,償還所有罪過的時候了!”他一連說了兩遍,小玉才從鏡里回過頭來。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似沒聽清康老大的話,眸子里全是茫然。但想了片刻,眼光忽然犀冷起來,帶著極為明顯的悲怨與惱恨。“你們是幾千年的兄弟,舅舅說過,他這一生,唯一值得安慰的事,就是交了你們這幾個好兄弟!”她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口,“就算你們不知情,就算你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可你們……你們,又何曾體諒過他的難處了!”“二爺的難處……小玉,你的意思,是二爺的確另有安排,另有苦衷對不對……”康老大的聲音顫得如風中的枯葉。小玉咬了一下唇,靠在沉香懷里微微發(fā)著抖,卻是輕笑一聲,說道:“康老大,不用再追問了。舅舅的難處,舅舅的隱忍,時間慢慢過去,你們會一點一點地都看得清楚明白……幾千年的兄弟,你們就是那么對他……”龍八是當事人,算算時間,已經明白過來,有些惱怒地掃了梅山老四一眼。那日在積雷山上,丁香突然大受剌激,口口聲聲見到了沉香的鬼魂,又說自己答應了沉香一件事,不能連累別人,要親自去神殿行剌楊戩。當時他以為是丁香舊病未愈所致,現在看來,必是這老四設局逛了丁香上當。果然沒兩天工夫,老四匆匆返回神殿,稟道已引動丁香上天。楊戩神色不動,只令他安排人手埋伏在正門。不多久,門外一陣喧嘩,丁香和龍八到了。持槍在手,楊戩靜看著丁香和身撲上。女孩的目光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為了沉香,她已付出了太多,最后,得到的卻是愛人的死訊。又想到密室里撿回一條命的小玉,楊戩暗嘆一聲,沉香那孩子,做人做事,總是教人這么不省心。喝退上來圍攻的天將,他隨意側身,避開丁香狠狠剌過來的劍勢,倒轉槍身向上挑起,頓將她擊飛出去。再揚槍作勢,法力透槍而出,倒不想殺她,不過是該給她個教訓,免得下次還莫名其妙地沖上來送死。一條人影打橫飛過來,代丁香受了這一擊,正是龍八,當即昏迷過去。楊戩微微一楞,掃了八太子一眼,那一槍并不重,這小子想必是使詐。若無其事地一步步逼近丁香,身后勁力襲體,他只佯作不知。就聽得梅山兄弟和眾天將的驚呼聲響起,龍八撲了過來,緊握了一柄匕首,架在他的頸上。“丁香……快走!”吐了一口血,龍八自沒注意到楊戩有些不耐煩的神情。丁香狂亂的神識斗然一清,沖過來叫了一聲:“八太子!”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楊戩閑散地隨著龍八踉蹌的步伐向外行去,龍八倒有一大半是靠抓緊了他才不至跌倒。但此時自認為生死懸于一線,龍八又豈會注意到這些的異常?只一迭聲催道:“走,快走,丁香,他們不敢傷我!”再噴出一口血,連匕首都無力握住。楊戩再懶得陪著演戲,淡然道:“想不到東海八太子還真有點血性?!甭唤浶牡厮ら_了龍八的手臂,續(xù)道,“好,我放你們走!”丁香惶急地扶著龍八,早忘了這一趟來的初意,顫聲道:“八太子,你沒事吧?”顧不上去想楊戩的反常,扶了他匆匆離去。哮天犬不禁追問了一聲:“主人,為什么呀?”雖知主人不會真?zhèn)诉@兩人,但這般引來卻故意縱走實在不合常理。楊戩也不答話,目送丁香二人離開后,臉色忽轉陰沉,自顧轉身回了正殿。哮天犬與梅山兄弟不知所措地跟進來,面面相覷,誰也不知二爺打的是什么主意。就見楊戩高踞座上,橫睥著梅山兄弟,半晌,才冷笑一聲,森然道:“你們三人,跟了我也有不少年頭了吧?”老四和老六對視一眼,都聽出楊戩語義不善。只有老三莽直,冒冒失失地便開了口:“是啊,二爺,封神時相識,兩千余年了?!?/br>“啪”地一聲,楊戩在座旁案幾上重重拍了一掌,冷聲道:“很好,兩千年了,一個個卻越發(fā)地不成器起來,連個重傷了的小龍都看不住,居然還讓他有機會挾持于我!”老三呆了一呆,說道:“龍八功夫低微,身法緩滯,兄弟們如何料到您全沒覺察……”話未說完便被楊戩打斷:“辦砸了差事,便這般來塞搪于我么?老三,莫以為跟我的年頭久,就敢如此地恃寵而驕?”老三臉上漲得通紅,又氣又驚,再不知說什么好,只得求救似地看向老四老六。老四一直半低著頭,余光不住打量楊戩神情。此時見事難善了,瞬息間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二爺這是欲加之罪,他到底要如何處置我們兄弟?硬頂無益,只有軟求一途了?”一咬牙橫下心來,上前便跪倒在地,重重地叩了三個頭。楊戩微微一楞,老四沉聲道:“二爺,計是兄弟獻的,卻考慮不周,壞了您的大事。兄弟不敢多加辯解,甘愿領受重罰?!鞭D頭又道,“三哥,六弟,你們也跪下吧,事做錯了,何必還要百般開脫自己?”老三還在猶豫,老六知道四哥心計極深,如此說話必有深意,一言不發(fā),拉著老三便跪了下去。老四又道:“封神之時,我們兄弟早就該死,是二爺您從鬼門關上,生生大家拉回了大家的性命。您又親傳道術,令我等俗骨凡胎,渡劫成道,得成無上金仙。此恩此德,兄弟們口雖不言,但數千年來,無一日敢忽忘片刻?!?/br>梅山兄弟現今的成就,全依于楊戩而來,老四這一番話,倒確是出自至誠,話中全是感激之意。楊戩聽了出來,暗自一嘆,沉吟不語。他今日一番做作,原是早下定了的決心,此時卻不禁了有幾分動搖。這幾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