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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上抬起頭來,看著他仿佛沒有骨頭的坐姿,眉眼含笑問道。“我是覺得舒服,和你在行宮住了一個多月,回到京中我都覺得有些厭煩了。現(xiàn)在出來,即將能見到一望無際的草原,生生讓人覺得下半生要是老死在遼闊的蒙古,也還真是不錯的選擇啊?!彪m說他游魂狀態(tài)下踏遍了這美好山河,但是有實體終究感覺是不一樣的,況且出門在外,沒有京中那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心力交瘁,的確是讓人放松不少。胤礽笑笑,伸手過來把窗簾子放下來,在承祜還沒有來得及好奇詢問,便一手捧住他的后腦勺,結結實實的給了一個激烈的唇舌交纏的吻。“你瘋了……”嚇了一跳的承祜卻沒有躲開,只在被放開后氣息不穩(wěn)的低聲訓斥道。“誰叫你用那么懷念的神情說起我倆在行宮居住的日子,我很自覺的就認為你是在回味……哥,痛唉?!必返i邪邪的調笑道,那晚的銷魂滋味他一直記著,現(xiàn)在兩人獨處一車他沒忍住就又拿出來說,只是還沒成型的戲謔挑逗就被承祜兩指一伸,輕輕轉動他腰間的軟rou而變成了哀嚎。“誰讓你隨便放肆的,雖說不在宮中能輕松一點,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恣意妄為,況且你此番出征回來在軍中積攢了威望,皇阿瑪也對你贊譽有嘉,這番隆寵巔峰之兆,你倒不怕一個意外就身墜萬劫不復之地?胤礽,是不是因為我所以你放松了呢?我的存在是為了給你一個疲憊歇息之處,卻不是讓你沉湎消磨,喪失應有的警惕!”承祜臉色慢慢冷凝,這一番話說得聲音極低,卻是一字一句語重心長,他倒是有些怨自己不應該這么快讓胤礽突破防線,情之一字從來是皇家的大忌。.胤礽原本俏皮的神態(tài)也隨著他的話慢慢變得嚴肅,微微抿著唇,他也知道自己最近有些飄飄然了,卻不是因為康熙的隆寵,而是因為與哥哥日益的相處讓他覺得滿足,他從小到大都是圍繞著眼前這個人轉,甚至有了那般驚世駭俗的感情,原本以為要死守一輩子卻居然有了突破口。即使這人從來沒有正面承認過他對他的不是單純的兄弟情誼而是男女情愛,但是從他愿意屈居于他身下那一次起,那份感情根本就是昭然若揭。多年執(zhí)念終成真,他沒有失態(tài)讓旁得人看出來已經算是了不起的了,只是哥哥似乎并不滿意呢。有時候真恨這人的理智,他現(xiàn)年也不過二十有二,怎的就像看盡人生百態(tài)的沉穩(wěn)超然呢,都沒有一點年輕人的闖勁和沖動,不過抱怨歸抱怨,也幸虧哥哥沒有那般不顧一切,要不然皇阿瑪真狠得下心為保全皇家顏面而抹殺他。承祜見他面露沉思便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他其實也心疼他的緊繃,但是太子這個位置過于危險,他不得不狠下心來在他稍微放松的時候逼迫于他,緩下了語氣,他道:“皇阿瑪這次讓幾個小的也跟來了,你怎么看?”“皇阿瑪對皇子向來教育嚴謹,常親自教誨督促,多方面嚴格要求,而且著重培養(yǎng)兄弟們開闊眼界,了解民間疾苦,所以經常帶著他們出外巡視。這次多倫會盟既是讓阿哥們看看大清的聲威遠播,提高政治敏感度,也有讓蒙古各部看看大清下一批領導班子是怎生的模樣。”胤礽道。承祜點了點頭,“說得基本不差,你卻漏掉了最重要的一點?!?/br>“什么?”“立威。”承祜的眼神變得有點復雜,“再過幾年那幾個小的也該指婚了,這就意味著能指派差事,能接觸政事,不可避免的人心浮動。讓他們來一是見識,但更多的是讓他們對你這位太子殿下信服,你完美得體,他們還小容易塑造,心里很容易就生出比不上你的意思,越發(fā)的覺得你在太子之位上是理所當然的。你可明白?”康熙的大局觀從來都是非常準確的,想當年他的確為他做了無數(shù)確立儲君威勢的事,只是終究世事弄人,多重因素下生生變成了那般的父子相看相厭,死生不復相見的局面。“我明白。我的權力都是皇阿瑪給的,你從小就對我耳面命提,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只要我不在這個位置上退一步,誰又能取而代之。”胤礽拍拍他的手道,而且他也有不能退的理由。四月三十日,康熙帝一行抵達多倫諾爾,設御營布哨,只見明黃色的御營周圍軍威整肅,旌旗獵獵。隨后,康熙令蒙古各王公將營帳移近到距御營五十里處,環(huán)繞屯列。按兵部尚書馬齊事先排定的九等賞格,將各部首領的座次列為八列。毅然眾星捧月之態(tài)。五月初一,康熙先是派內大臣索額圖等傳達旨意:土謝圖汗對殺死札薩克圖汗寫出認罪書,承認“擾害生靈,實臣等之罪”。將其認罪書發(fā)給與盟的各部首領,以求取得札薩克圖汗弟策妄扎布等的諒解與各部首領的寬容。這也是為會盟做準備。所以這一天相對來說比較輕松,除了胤礽被康熙帶在身邊,其他阿哥都是自行活動。白天的草原微風和煦,承祜無事便順著營帳慢慢渡步,表情悠閑。“理郡王?!鄙砗笸蝗粋鱽硪宦曨H為熟悉的聲音,承祜扭頭一看,原來是亡妻之父,他的老丈人,大學士伊桑阿。“岳父大人?!彪m然子雅已逝,但是他與其娘家人關系仍然不錯,況且伊桑阿精通易理,擅長卜筮算卦,是個慧眼通天的人物。一直很受康熙重視。“你身體可好些了?”伊桑阿帶著長輩的慈和問道。“謝岳父關心,平時注意就沒什么病痛了?!背徐镂⑿χ溃睦飬s在疑惑伊桑阿突然如此到底蘊含了什么。“小阿哥可還好?”伊桑阿邊走邊問道。承祜與他并肩而走,表情不變,有問有答。“弘昭十分健康,又愛笑,我來之前將他放到岳母那住上些日子,岳母可高興了?!?/br>“小阿哥是福澤綿長之人?!彼坪跻蚕氲娇蓯鄣耐鈱O,伊桑阿眼神十分柔和。兩人聊了好一會,承祜終于等到最重點的問題。“理郡王,子雅也去世快兩年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再娶的意思?”伊桑阿帶著嘆息的詢問道。承祜微微垂下眼簾,嘴角扯了扯,要笑不笑的讓人看著就只覺得苦澀,“子雅去了三年都不到,我實在是沒有心思。將來……那些女子哪一個能比得上子雅呢?況且若不是我身體不好,自她過門之后便cao勞著照顧我,想來也不至于這般命薄。”伊桑阿嘆了口氣,“理郡王你無需自責,子雅她……命該如此。”“岳父無需安慰……”“不,你可愿意聽一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