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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一個旋身轉回,噔噔向林中走去。華久棠隱在一棵樹后,便見費源光將那蛐蛐關在細竹條編的籠中,而后手舞足蹈喚著凌沐笙名字。不一會兒凌沐笙便從另一邊趕了過來,“呆子,你抓住了?!”“不錯!看這只蛐蛐,夠格吧!”費源光美滋滋笑著,邀功似的捧起竹籠。凌沐笙一見那蛐蛐,眼中頓時柔情似海,“費費,費費,你知道我有多么愛你么?”費源光摸著腦袋嘿嘿直笑,“小沐,不必這么熱情,我會害羞的。”說罷,他敞開雙臂正打算給凌沐笙一個擁抱,不防凌沐笙一把奪了蛐蛐籠,退到一邊瞧著籠里的蛐蛐,繼續(xù)深情道:“費費,跟爹回家,爹馬上給你吃最好的米,明天一定要給爹滅了珈蘭!”費源光泄氣地放下手,“……費費……不是之前那只蛐蛐才叫費費么?”“這只也叫費費!小爺?shù)尿序卸冀匈M費!你有什么不滿么!”凌沐笙厲目一瞪,沖費源光道。“沒、沒有?!辟M源光瞄一眼那不知是第幾任的“費費”,憂傷垂頭。這時華久棠終于從樹后走出,輕咳兩聲道:“看來你們對捉蛐蛐很在行?!?/br>費源光與凌沐笙一驚,立刻恭敬站好,“華先生?!?/br>“嗯。”華久棠深沉地應了一下,眉頭微蹙,嘴唇開闔半晌,終于秉著不恥下問的精神開了口,“那個……你們能告訴我一些捉蛐蛐的訣竅么?”費源光恍然大悟,“華先生也斗蛐蛐?”“呃……嗯?!比A久棠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頭。凌沐笙撓了撓臉,撇嘴一嘆,將裝著蛐蛐的竹籠遞出,“你有什么必要去抓?這只蛐蛐送給你,我們再去找找其他的!”華久棠瞧著眼前的蛐蛐籠臉色僵了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費源光暗暗拍了凌沐笙一把,將他提著籠子的手壓下,笑嘻嘻道:“小沐小沐,華先生可不是缺蛐蛐,只是想考考我們罷了?!?/br>經(jīng)他提醒,凌沐笙才想到自己將蛐蛐送給華久棠有損長輩顏面,忙收回籠子,和費源光一起將捉法告訴華久棠。而此時在山巔,姬千幻正雙手托腮凝注著千變?nèi)f化的云海,百無聊賴道:“久棠什么時候才回來……真是的,早知道就和他一起去了?!?/br>微風柔和,暖光融融,照得人睡意熏熏。就在姬千幻覺得自己快要睡著時,華久棠終于從林子里跑了回來。“千幻!看,我捉住了一只不錯的蛐蛐!”華久棠幾步趕至姬千幻面前,將手中竹籠托出,指了指里面的蛐蛐。那只蛐蛐雖不及此前費源光捉住的健壯,卻也是頭大腿粗,周身黑亮,氣宇軒昂。姬千幻一喜,“這是你捉到的?”華久棠綻開笑容,“嗯,給它起個名兒吧?!?/br>姬千幻接過籠子想了想,“叫通天徹地橫掃千軍黑首大將軍如何?”“?。?!”華久棠被這名兒驚得一怔,“太夸張了吧!而且,為什么是黑首大將軍?”“因為它的頭是黑的?!奔Щ美硭斎坏馈?/br>“不,它全身都是黑的!”華久棠只想將姬千幻的思路拉回正軌。姬千幻摸摸下巴,認真道:“也對……那就叫通天大將軍吧!”雖然名字依舊夸張,但華久棠已放棄掙扎,“好。不過千幻,你會斗蛐蛐么?”姬千幻搖了搖頭,一臉雀躍,“不會,你教我?”自回谷以來,華久棠還是第一次見到姬千幻如此興致勃勃的模樣,心中不覺溫暖,“斗蛐蛐我也不在行,不過我可以多問問凌沐笙和費源光,只要你想玩,我一定將你教會?!?/br>聞言,姬千幻秀眼彎曲,笑容似春水輕蕩,愛意滿盈。他起身拉了華久棠的手,提著蛐蛐籠離去,下山道上,只余一陣輕笑細語。☆、番外03章風相悅今天很郁悶。即便眼前檀木圓桌上以青花瓷盤盛著他最愛的桂花糕,屋角鏤空青銅獸面香爐中點著他最喜歡的淡雅檀香,眼前坐了個儀態(tài)萬千、溫柔可人的美女,他依舊十分郁悶。只因那美女正用纖纖玉指搭著他的脈門,笑吟吟說出四個字——“你有喜了?!?/br>咣!靠椅翻倒在地,風相悅猛地起身,身子不斷輕顫,“上官憐心,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上官憐心以手掩唇,吃吃笑道:“沒聽明白么?我的意思是你有身孕了?!?/br>確定不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風相悅像被驚雷劈過般呆愣在地,只覺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旁海鏡聽罷,卻是欣喜而立,一把攥住風相悅的手,溫聲道:“相悅,這是我們的孩子??!開心么?”開心個鬼!風相悅臉一黑,一把甩掉海鏡的手,推開門沖進院落,在盛開著荷花的清澈小池邊站定,想獨自靜一靜。見他一人在假山邊徘徊,臉色憂郁凝重,來往的海瀾莊家仆皆好奇地投去目光,又在他一瞪之下一個冷戰(zhàn),轉身急急溜開。轉了幾圈后,風相悅忽的眼神一亮。上官憐心之所以在此,是因為妙意與白渡風成親后不久便有了身孕,由于這二人一直與熊石罡幫著海鏡打理海瀾莊,海鏡便將上官憐心請來,在這段時日為妙意調(diào)理看護。而關于懷孕之事,去問一個懷孕的女人不是最為合適么?思及此處,風相悅兀自點頭,向妙意所住院子走去。尚未走近院門,遠遠便能瞧見妙意正坐在院中石桌邊,輕撫著微隆的小腹,唇角蕩漾著幸福的微笑。風相悅躡手躡腳來到門邊,左右一望,確定四下無人,才直起身子慢慢走進院子,“妙意,近來身體如何?”妙意抬頭見是風相悅,略有吃驚,因為風相悅極少如此詢問,便道:“我很好,谷主,多謝關心。”“嗯,那就好?!憋L相悅在妙意對面坐了,躊躇片刻,壓低了聲音,“你能告訴我,你在懷孕初期時身體有什么反應么?”妙意道:“偶爾會頭暈,惡心,不太想吃飯,喜歡酸的東西。”風相悅想了想,自己除了早晨有些暈眩惡心外,完全沒有其他癥狀,而現(xiàn)在更是連頭暈惡心也沒有感覺了,這怎么可能是懷孕?!回想起來,海鏡是大清早瞧見自己的狀況,找來上官憐心,才得出這結論,其中一定有問題!“谷主,話說回來,您為什么來問這個問題?”但風相悅此刻正沉浸在思索中,完全沒有聽見妙意的話。見風相悅沉默不答,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會兒凝眉苦思,一會兒咬牙切齒,妙意不禁浮想聯(lián)翩。突然,她花容失色道:“谷主!難道……難道是海鏡他在外面讓其他女人有了身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