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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萎頓逝去,從此仇恨捉住了他的雙腳,踏碎了所有美好與信任。睜開雙目之時,姬千幻已是滿面淚水。視線朦朧中,卻有一個熟悉的面龐在眼前出現(xiàn),有一只溫暖的手掌正為自己拭去面上的淚珠。姬千幻蹙了蹙眉,神思終于自夢境中拉回,定睛凝視眼前之人,不覺神色一動。那張棱角分明的面孔,深情似水的眼眸,不是華久棠又是誰?“你醒了?我聽見你熟睡時一直喚著我的名字,是做噩夢了么?”華久棠見姬千幻睜了眼,柔聲問道。“噩夢?是啊……”姬千幻冷冷應(yīng)道,打開華久棠放在自己面上的手,坐了起來,“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做這樣可怕的夢?!?/br>“千幻,曾經(jīng)是我對不起你,我說過,可以用此后一生向你贖罪,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么?!比A久棠握住姬千幻的手,目中悲戚之色漸起。姬千幻看也不看他,冷淡道:“我既然已落到你手上,要怎樣都隨你高興,又何必問我的意見?”華久棠急忙搖首,“我自然要問你,你若是不開心,我也絕不會開心?!?/br>姬千幻嗤笑一聲,轉(zhuǎn)首看向窗外,再不回答。此時夜色已降,長天如洗,點(diǎn)點(diǎn)繁星閃爍不定,恍如一滴滴晶瑩淚珠,將他的心扉浸得一片濕潤。華久棠哀哀一嘆,將姬千幻擁入懷中,喃喃道:“千幻,痛到深處,已無知覺,愛到深處,無力回天。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你心中一定還對我存有一絲眷戀,否則我二人也不會走到如此地步……”聞言,姬千幻打算推開華久棠的手霍然頓住,緩緩置于被褥之上,心中矛盾不已。華久棠將頭埋在他頸間,繼續(xù)道:“今后我華久棠只為你一人而活,我不會讓你再有任何痛苦的回憶了。”姬千幻緘默片刻,也是長長一嘆,淡漠中夾雜了些許苦澀,“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我方才說了,我現(xiàn)在落在你手里,只能隨你處置。”華久棠見姬千幻仍是如此,悲哀地抿了抿唇。但事到如今,他已下定決心將姬千幻留在幽冥谷,以行動償還一切罪過,將此后的人生全數(shù)奉上,再不放手。☆、第142章遭離間雪蓮生變(1)而此刻于房外,風(fēng)相悅正托著食盒,抬手想要敲門,又猶豫地放下。躊躇半晌,他依然抱著食盒立在門外,滿面糾結(jié)地撇了撇嘴。海鏡站在不遠(yuǎn)處,環(huán)手倚樹,只覺又好笑又無奈,“你若是怕敲門打擾他們,就把食盒放在口外,華先生待會外出就會看到了?!?/br>“可是,如果他一直不出來呢?”風(fēng)相悅擰著眉道。“怎么可能,他再怎樣與姬千幻濃情蜜意,也得出來上茅廁吧?!焙gR攤著手調(diào)笑道,結(jié)果換來風(fēng)相悅一記白眼。見風(fēng)相悅又神色凝重地望向門扉,海鏡終于看不下去了,幾步走來奪過食盒,不顧風(fēng)相悅阻攔,“砰砰”敲了門,“華先生,晚輩和相悅把晚飯送來了,您記得來取,晚輩就先告辭了。”聽著門內(nèi)傳來悶悶一應(yīng),他將食盒一放,沖風(fēng)相悅一揚(yáng)下顎,“怎樣?解決了吧?”風(fēng)相悅咬牙拽了海鏡走遠(yuǎn),一掌便拍在他背上,“你個笨蛋!師父好不容易把姬千幻帶回來,一定在說正事,你貿(mào)然出聲豈不是驚擾了他們!”“說什么正事,姬千幻之前做的那些事,要不是看在華先生面上我定然饒不了他,只是驚擾一下算便宜他了?!焙gR揉了揉被風(fēng)相悅打痛的地方,隨意道。“你驚擾他無所謂,但不能驚擾了師父!”風(fēng)相悅說著,又是一掌打算拍下。海鏡急忙擒了他手腕,笑著道:“知道了,我也是擔(dān)心耽擱太久,飯菜涼了不好吃。下次我一定想個更好的辦法送進(jìn)去,別生氣了好不好?”風(fēng)相悅這才收了手,不再多說,卻不防海鏡突然探手而來,捧了他的臉,湊近他的面龐。凝眸那雙彎彎的桃花眼,風(fēng)相悅能感覺到其中浮動的愛意與眷戀,不覺面皮一紅,想要躲開卻又無法掙脫,只得移開眼神,“你、你干什么?”“沒什么,只是今天看著你師父和姬千幻,我就忍不住想,兩個人能執(zhí)手相伴,白頭到老,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海鏡慢慢說著,輕柔的吐息猶如溫暖的手掌,自風(fēng)相悅面頰撫過。“怎么?你準(zhǔn)備打退堂鼓了?”風(fēng)相悅挑了挑眉,不悅道。海鏡笑了笑,讓二人額頭相抵,“怎么可能,只要和你在一起,千難萬苦又算得了什么?我可以拋下這世上所有東西,卻唯獨(dú)不能沒有你在身邊?!?/br>風(fēng)相悅聽得一愣,眼神更加游移,不敢多看海鏡一眼,低低道:“……笨蛋……你說這種話倒越來越在行了?!?/br>“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啊?!焙gR不覺失笑,下一瞬,神情又變得尤為鄭重,仿佛正對著天地起誓一般,“相悅,愛上你是我的榮幸?!?/br>風(fēng)相悅聽罷,面上紅暈更甚,唇角的笑容卻愈發(fā)加深。見他垂著頭刻意不看自己,海鏡在他鼻尖吻了一下,繼而挑了他的下顎,覆上他的嘴唇。風(fēng)相悅配合地微啟唇齒,任海鏡探入舌尖,在自己口中席卷索取。月光透過樹梢,將二人相擁的身影投于地面,交織在斑駁樹影中。枝葉拂動的沙沙聲仿若清澈水流,圍繞其外,隔絕了世間一切,只余一片溫馨恬靜。突然間,風(fēng)聲中傳來一聲低呼,仔細(xì)一聽,竟是珈蘭的聲音,“谷主!雪蓮閣出事了!”風(fēng)相悅一駭,下意識推了海鏡一把,嘴唇隨之一動。海鏡立即慘叫一聲,捂著下唇退開,淚眼汪汪道:“相悅,你這是第二次咬我了。”“閉嘴!”風(fēng)相悅瞪他一眼,將稍顯凌亂的衣襟一理,見珈蘭清瘦的身影沐著月光走出,便環(huán)手端立,肅然道:“珈蘭,出了什么事?”海鏡將唇上鮮血舔了,委屈地扁著嘴,慢慢踱至二人身邊。珈蘭向風(fēng)相悅施了禮,滿面焦急,“適才君臨越帶了瑤劍派的弟子去了雪蓮閣,將練行川捉了出來,現(xiàn)在一些武林人士也趕了過去,雪蓮閣恐怕馬上便會落入君臨越手中了?!?/br>風(fēng)相悅聽得一頭霧水,“將練行川捉出來?君臨越為何要捉練行川?”海鏡似乎也未聽懂來龍去脈,“珈蘭,你別著急,將事情從頭至尾說清楚,我們才能決斷究竟該如何應(yīng)對。”珈蘭點(diǎn)點(diǎn)頭,眉頭不自覺地擰起,“據(jù)我這兩日打探得知,那日你設(shè)法逼迫洛清清與司馬悟脫離幻龍幫后……”話說到此,他偷偷瞄了風(fēng)相悅一眼,見風(fēng)相悅并無慍色,才提高了語調(diào)繼續(xù)道:“那之后,洛清清便去投奔了練子晴,哭訴自己蒙冤受屈,以求練子晴庇護(hù)。練子晴早被她迷得不分好歹,便將她留在雪蓮閣住處,誰知第二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