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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哥兒再怎么心思詭詐,總不至于就因為我多看了他幾眼,就下手殺了自己的獨生子吧?那個小娃娃從小就體弱多病,短命也是正常的,正常的”。 她見他神色真誠不似作偽,也就放開了這個話題,繼續(xù)一勺又一勺仔細(xì)的喂他吃藥。 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最在意的是華國公府的榮辱延承,直到一直站在她身邊,為她,為她的族人撐起一片無風(fēng)無雨的晴天的他毫無征兆的倒下,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那一刻,她才猛地醒悟,其實從很久很久之前,她的心思就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否則又豈會到現(xiàn)在才想起問他這個問題,更不會如此輕描淡寫的提起,又心不在焉的放下。 在她垂下頭舀藥的瞬間,他眼中劃過一絲狠戾的暗芒,是她唯一的侄子又怎樣? 傷了她,讓他終生都無法和她擁有他們的孩子,他又豈會讓他逍遙自在的做著他的華國公!還兒女雙全子孫滿堂! 他讓他活到現(xiàn)在,讓他的兒子活到成年,活到留下一線血脈,是看在華國公府滿門忠烈的份上,更是怕她傷心傷懷! 更何況,他還生了造反的心思! 真是好大的狗膽! 華國公府滿門盡滅,的確是父皇間接造成的,父皇卻也因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甚至整個大蕭都差點改朝換代。 之后,父皇更是不得不讓位于他,不久便抑郁離世。 其后,他一直致力為華國公府滿門報仇雪恨,一直致力于安撫華國公府遺孤,致力于扶植華國公府重新發(fā)展壯大。 他華景倒是好,竟是將他姓蕭的都恨上了!還做著皇帝輪流做明年到他華家的美夢! 當(dāng)年,為怕他發(fā)現(xiàn)阿鳶懷孕,改變主意,不再迎娶阿鳶為正宮皇后,華國公府無法借阿鳶的勢再次立起來,小小年紀(jì)的華景就能狠辣到對自己唯一還活著的親姑姑下手! 后來更是手段下作的讓自己唯一的女兒給他的太子做側(cè)妃! 若真是讓他有得勢的那一天,他絕對不會記得阿鳶庇護(hù)了他一輩子,庇護(hù)了華國公府一輩子,只會記得她嫁給了他,嫁給了他視為死仇的蕭家人! 不是怕她傷心,他早就將他挫骨揚灰,將華國公府連根拔起! 他不讓他的獨生子“英年早逝”,敲山震虎,他還真以為自己聰明厲害的無人能及了,還不知道要給華國公府闖下什么禍?zhǔn)?,抹上什么黑?/br> 其實,殺了華景更直接方便,只他曾答應(yīng)過阿鳶,永遠(yuǎn)不會傷他的性命。 阿鳶居于深宮多年,宮外的人和事早就疏遠(yuǎn),最為惦記的只有她這個唯一的侄子,他要是死了,阿鳶肯定會傷心。 死的是他那個阿鳶只見過三兩次的兒子,阿鳶就會看輕很多,而且,華韶的出生又會進(jìn)一步?jīng)_淡她的傷心。 他最不愿見的就是她傷心難過,郁郁寡歡。 只是,他就要死了,總要將她妥善安排好,將華國公府和她的族人妥善安排好,拔除一切隱患,再不動手,他就真的沒有時間了…… 他牽動氣息,又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她忙接過宮人遞來的漱盂接了他吐出的點點血腥,明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只她又很快揚起笑臉,親自伺候著他漱了口,又低頭舀起一芍藥喂到他嘴邊。 她眼中的黯然雖只是一閃而過,他卻注意到了,看著她手中那碗黑糊糊的藥汁就有些煩躁起來,示意宮人拿走。 她忙伸手按住藥碗,瞪他,“不許!太醫(yī)說了要按時按量的喝完!” 她瞪大的美眸深處是隱藏不住的傷痛和恐懼,他的心狠狠一疼,乖乖張開嘴,喝下她喂到他嘴邊的又一口藥汁。 兩人一個認(rèn)真仔細(xì)的喂,一個乖巧認(rèn)真的喝,一口又一口,直到那碗黑糊糊的藥汁見了底。 他伸手拿走她手中藥碗湯匙,示意宮人接走退下,輕輕將她攬進(jìn)懷中,他不愿她看見他此時衰老又狼狽的模樣,更不愿她做這樣的臟活,只,他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在剩下的短暫的時光里,他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開—— “阿鳶,我真的要死了”。 “不——” 他伸手抵住她急切要說著什么的雙唇,“不必說假話安慰我,我還沒老糊涂到真的以為自己能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樣的話,只能沉默,將臉又往他心口埋了埋。 “阿鳶,你愿不愿意,殉葬?” “好”。 他聽到她輕聲應(yīng)著,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勉強(qiáng),甚至帶著微微的釋然期待和絲絲柔軟的眷戀。 他仰起頭,閉了閉眼,逼回涌到眼眶的淚水,她說好,她說好,可他舍不得啊,她還這么年輕,還有大把大把的大好時光在等著她,他怎么能因著一己私欲就扼殺這樣年輕又美好的她? …… …… 兩個半月后,一生傳奇的德仁帝駕崩,留下遺旨,傳位于皇六子,皇后華氏為太后,移居慈寧宮,年輕的華皇后一夜白頭。 第二天一早,渾身縞素的新君哭著跪倒在新寡的華太后面前,親手奉上太后鳳印,鳳印旁是一道空白,卻蓋了玉璽的圣旨。 她知道,那是為震懾新君之用,他死了,也照樣能將她照顧的妥妥帖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她拿起那道空白的圣旨,圣旨下是一封未加封的信。 她急切的近乎粗魯?shù)膿屵^那封信打開,里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好好活下去,愿來世你我相遇時,我未老,卿未嫁——” 她拿著信慢慢貼上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沾滿淚痕的臉,我會好好活下去,用余生來禮佛跪求,求佛祖許你我來世相遇時,君未老,我未嫁…… ☆、番外之容止韶華 破曉,銀白的曙光漸漸顯出啡紅,空氣里彌漫起了濕潤的寒氣,皇宮的紅墻綠瓦掩蓋上了灰色的露水,遙遠(yuǎn)的、遙遠(yuǎn)的天際,仍不肯隱去的最后一顆晨星正凝視著世間,如一只孤寂蒼茫的眼。 渾身浴血的華韶脊背挺的筆直,端端正正的跪到了慈寧宮正門前,他的身后,同樣渾身浴血的百余軍士整齊劃一隨著他的一起跪下。 不多會,慈寧宮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大群宮人嬤嬤簇?fù)碇鴥蓚€美婦人不緊不慢走了出來,正是華太后和葉青殊,葉青殊手中還攙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 小娃娃渾身素白,一雙大大的杏眼卻烏黑如最明澈的黑曜石,見了華韶甜甜軟軟的叫了聲叔爺爺。 華韶冷凝沉肅的神色柔軟下來,朝小人兒安撫一笑,沉聲開口,“太孫殿下已經(jīng)收服寧王一脈亂黨,特遣臣來稟告太后娘娘與太孫妃,請?zhí)竽锬锱c太孫妃放心”。 葉青殊放開那小娃娃的手,上前兩步俯身虛扶,“世子請起,各位將士請起,辛苦了,還請世子轉(zhuǎn)告太孫殿下,我與太后娘娘皆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