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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與宣茗同審葉青榆一案,也算是長公主府的熟人了,守門的小廝不敢耽誤,忙進去通傳。 不多會,宣茗就出來了,葉青程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道,“上馬,我們路上說”。 路上葉青程簡單將葉守義誤會葉青殊殺了葉青榆,將她送出京思過的事說了,請他為葉青殊做個見證。 宣茗遲疑了一會,點頭應(yīng)下,兩人一路無話進了葉府。 宣茗求見,葉守義自然不好不見,只臉色依舊十分不好。 葉青程仔細將葉青榆的案子說了,誠懇道,“父親若是不信,大可去大理寺查卷宗,此案由我和宣郡王一力查明,絕沒有冤假錯案的可能,阿殊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指使得動西北軍中的副將”。 “你們是怎么抓住那個西北軍的副將的?” 308 再聞噩耗 這一點葉青程也曾懷疑過,只宣茗從不提及,他只當是錦衣衛(wèi)的機密之事,自然也就沒好開口問。 葉守義這一問,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宣茗,抱拳開口,“父親,錦衣衛(wèi)辦事自有一套章程,卻是不好透露太多的”。 葉守義冷笑,“錦衣衛(wèi)辦事自有章程?榆哥兒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又從來默默無聞”。 “難道錦衣衛(wèi)都能閑的沒事派幾個好手在他身邊,隨時監(jiān)視他,再在有人來殺他的時候,及時跳出來抓住兇手?” “又或者是錦衣衛(wèi)在每個西北軍副將身邊都安插了探子,得知了那副將的行蹤,埋伏在一側(cè),就等著抓個現(xiàn)行?” 葉青程一時竟無法反駁,事情太過湊巧,不但葉守義,不但他,只怕很多人都起了疑心,宣茗到底是怎么就那么湊巧的抓住了一個在離京城有幾天路程的申家鎮(zhèn)行兇的人? 只懼于德昭帝明晃晃的袒護偏心,沒有人敢將這份疑心問出來而已。 葉守義說著定定看向宣茗,“宣郡王的品行,在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大蕭都是有口皆碑的,連鎮(zhèn)撫司那樣的地方,到了郡王手中,也變得光明磊落人人稱道,葉某在此,只問郡王一句,榆哥兒的死,當真與阿殊一點干系也無?” 宣茗沉默,葉守義冷笑,“郡王無須為難,即便郡王勉強點頭了,葉某也絕不會相信,郡王行止之間對阿殊頗多看顧,卻不是能瞞過所有人的!” “甚至于到這大晚上的,郡王不辭辛苦的到了我葉府,插手我葉府的家事,難道還指望能瞞得過誰去?” 宣茗又默了默,開口,“葉尚書說的對,論理,這是葉家的家事,我的確不該胡亂插手,只葉尚書說話卻也須謹慎”。 “我宣茗品行再好,名聲再好,也是外男,葉尚書張口閉口都是我這個外男對葉二姑娘頗多看顧,是想送葉二姑娘與我做妾么?” 葉守義噎住,宣茗十分滿意自己簡單兩句話就將葉守義的氣勢壓了下去,淡淡掃了他一眼,“我宣茗從來不屑于說謊,葉二姑娘曾機緣巧合幫過我?guī)状蚊?,我也的確答應(yīng)過她還她人情”。 “葉青榆死前,葉二姑娘的確來找過我,請我?guī)兔⒘巳~青榆”。 葉守義呼吸猛地一粗,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悲愴之色來,果然,果然! “如葉尚書所說,我宣茗品行尚可,葉二姑娘又與家妹是手帕交,于我亦如晚輩一般,我又豈會坐視她犯下這樣的錯來?” “當下便佯做應(yīng)下,私下卻當即就遣人去保護葉青榆,我的人當天晚上就趕到了申家鎮(zhèn),不想還是去遲了一步,恰巧撞見了那西北軍的副將殺害葉青榆一事”。 “就算葉二姑娘能指使得動西北軍的副將,她也絕不可能在尋過我之后,又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另尋他人”。 宣茗說著豎起右掌,“我宣茗以姓氏為誓,剛剛所言絕無半句虛言”。 葉守義呆了呆,隨即反駁道,“就算是這樣,阿殊也對榆哥兒起了殺心,榆哥兒是她親弟弟!” 宣茗,“……” 宣茗調(diào)頭看向葉青程,葉青程沉聲開口,“父親,就算是罪犯也不可能因著一個起殺心就判刑,何況阿殊不過一個養(yǎng)在閨中的小姑娘?” “而且,葉家子嗣屢屢遇險,先是文貞、榆哥兒、接著便是我和蘊姐兒,現(xiàn)在大伯滿門幾乎全部覆滅,父親難道以為幕后之人都是阿殊?” “父親難道就沒想過幕后有人在盯著葉家?父親單單想著要阿殊反思己過,要掰一掰阿殊的性子,難道就沒想過阿殊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要是被那幕后之人盯上了——” 葉青程說到這,哽了哽,撲通跪了下去,“就算父親不說,嵩明也不過就那么大的地方,我總有一天能找到,可是我等不得了,阿殊更等不起,請父親慈悲!” 他按著剛開始二九傳來的消息和支氏的丫鬟婆子的敘述,初步鎖定了應(yīng)當是在嵩明附近。 到了嵩明,支氏的丫鬟婆子便原路折回,只能根據(jù)葉嬤嬤說的一句“要在天黑前趕到”,判斷應(yīng)當離嵩明不遠,但葉守義到底將葉青殊又送到了哪,卻根本無從得知。 葉守義面上浮出動搖猶豫之色,那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小阿丑,他不得已將她送出去,是為她好。 卻從來沒想過用她的安危冒險,派去了大批的侍衛(wèi),為首的雷平做事更是十分細致妥帖。 可事有萬一,若是真如葉青程所說,有人在背后盯著葉家,那阿殊一個人在那種荒僻的地方,豈不是最好的靶子—— 葉青程見葉守義動搖了,忙又道,“父親這幾天可見了母親?我剛剛?cè)ブ酵四赣H,母親瘦的厲害”。 “見了我一直哭,一疊聲的求我將阿殊接回來,兒子寬慰許久,不想反倒惹得母親更加傷心,兒子不敢久留,退了出來”。 “身為人子,見母親如此傷悲卻無能為力,我實在——” 葉青程頓住聲音,顯是情緒激動難以為繼。 葉守義這些日子又何嘗不是牽腸掛肚,只一來不敢去面對支氏,二來怕她見了他更要傷心動怒,三來也不愿她見自己這番病重難看的模樣,只得忍了心中牽掛,只遣人時時去看上一眼。 葉青程見支氏傷心憔悴尚且不忍,他又何嘗忍心? 葉守義的神色越發(fā)動搖起來,宣茗開口,“嵩明?我好像聽說那邊有大批的不明人士出入,只后來不知何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