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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的、面對面的拜見他…… “聽阿殊說,你數(shù)年如一日站在族學窗外聽夫子授課,不知如今學到那本書了?” “四書五經(jīng),都學了”。 葉守義見他不過十二三歲模樣,就敢夸口四書五經(jīng)都學了,心中就有些不滿,“可曾學過制藝?” “夫子曾教過,只學生從未自己寫過”。 一句話推的干干凈凈! 葉守義越發(fā)不滿了,在他看來葉青殊貿(mào)貿(mào)然跑去族學,貿(mào)貿(mào)然將這個少年帶回來,還說要他親自教他,都是十分不妥當?shù)男袨椤?/br> 這個少年雖也姓葉,卻與他們不同宗,算是外男,就算葉青殊年紀小,也不該如此冒失,不避嫌。 當然,葉掌院在自家小女兒面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支氏在的時候,他甚至連冷臉都不敢擺,不過遷怒這個少年,他還是可以滴! 誰讓他帶壞了自家女兒! 葉守義咳了咳,“我資歷尚淺,雜事又多,倒是不方便收你為徒的——” 葉青殊叮地一聲蓋上杯蓋,支氏就看了葉守義一眼。 葉守義又咳了咳,“只阿殊在大庭廣眾之下,已然許諾要我收你為徒,我倒是不好叫阿殊失信于你,只如今我確乎俗事纏身,你便先和榆哥兒一起讀書”。 “我們在潁川不會滯留太久,榆哥兒的先生也未跟來,等明年安定下來,我自會為你們尋一個學問精深的先生,平日有不懂的,若先生無法為你解惑,便來尋我”。 意思是,雖然我礙著愛女不得不收你為徒,但也只是掛名的,我大概沒有時間親自教你,不過你放心,我會給找個好先生,你好好干! 葉青程忙起身行禮,“學生多謝葉掌院大恩!” 他從未奢望過葉守義會真的收他為徒,能這樣,已經(jīng)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了! 葉青殊似笑非笑開口,“我們?nèi)~氏詩書傳家,這讀書一事是最不能荒廢的,只這急切間,難尋到合意的先生”。 “好在女兒自問學問雖比不上父親,教教榆哥兒卻還勉強夠,不如便將暖閣收拾出來,女兒親自去教榆哥兒,也是我作為jiejie一番憐他之心”。 葉守義擰眉,葉青殊朝支氏粲然一笑,“母親,您說呢?” 支氏見她笑的高興,不自覺也露出一個笑來,“這里的暖閣比不上家中的,記得囑咐管家多燒幾個炭盆”。 說著又看向葉青程,憐惜開口,“這孩子瘦成這樣,吩咐廚房多做些好吃的,晚間也得吃些宵夜,這讀書最是費腦子費體力了”。 葉青殊連連點頭,“知道了,阿殊會吩咐下去的”。 支氏又看了看葉青程,嘆道,“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他那父親好酒,只怕是顧不上他的,不如再收拾個院子出來,就讓他住在咱們府上,也省得來回奔波,耽誤讀書”。 “那榆哥兒院子旁邊的掃雪閣行不行?聽說是父親兒時在家中住的院子呢!說起來,母親還沒去看過吧?不如一起去看看?” “也好”。 葉青殊轉(zhuǎn)眼看向葉守義,“父親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葉守義咳了咳,娘子去看他兒時住處什么的,他當然要去! 葉青殊就笑嘻嘻上前挽了他胳膊,“父親也去嘛!俗事啊雜事啊,哪里有那么多?” 葉守義瞪了她一眼,在個外人面前就這么拆你老子的臺! 葉青殊嘻嘻一笑,扯著葉守義就走,“去啦去啦!玉蘭,你扶好母親!葉青程,你快跟上!” …… …… 進了掃雪閣,葉守義便一一向支氏介紹掃雪閣中種種,以及自己兒時在這里的趣事,感嘆萬千。 支氏也頗有動容,嘆道,“這掃雪閣雖小,卻頗有意趣,你少時居于此倒是十分合宜,如今讓你的弟子住,也算是一脈相承”。 葉守義,“……” 等等! 什么弟子? 我好像還沒答應(yīng)收徒,怎么就從弟子發(fā)展成一脈相承了? “這掃雪閣空置已久,阿殊,你這就讓人收拾出來,里面一切用具用度,比照榆哥兒就是”。 “是”。 “日后,青程,程哥兒的月例也都比照榆哥兒,他初來乍到,這第一個月便按兩個月的放”。 “是”。 支氏溫柔撫了撫葉青殊的發(fā)絲,“若是有什么要添的,你自己拿主意就是,程哥兒比你大,是你的兄長,萬不可淘氣欺負他”。 葉青殊鼓起嘴,“母親何時見阿殊欺負過人?” 支氏笑著戳戳她的額頭,“你就留在這安置程哥兒,我與你父親先回去,晚上我做東設(shè)宴賀上一賀”。 出了掃雪閣,葉守義開口道,“阿清,那少年不知品行如何,就這般讓他住到我們府上,只怕會釀成他日之禍”。 支氏看了看玉蘭,玉蘭便低聲將葉青程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情況事無巨細說了一遍。 支氏等玉蘭說完,淡淡開口,“不管程哥兒資質(zhì)如何,從這么多年看來,程哥兒至少當?shù)贸钥嗄蛣?,一心向?qū)W幾字”。 “好好培養(yǎng),即便不能出人頭地,也至少不會出大差錯,你若是不愿收他為弟子,我便請兄長在京中尋一名師妥善教導(dǎo)”。 “我也不是不愿收,只我畢竟是第一次收徒,總要慎重些,慢慢觀察其人品資質(zhì)才是,總不能就憑阿殊三言兩句就定下了”。 支氏點頭,“這事不急,只我見阿殊十分喜愛那少年,她如今年紀不小了,男女大防也要避諱著,只我怕她未必肯聽的”。 “好在程哥兒也姓葉,雖說不是同宗,但想想辦法,未必不能將他安在葉氏族譜上,將他記成了阿殊的堂兄,許多事便方便許多”。 葉守義聽著心情便有些復(fù)雜,從阿殊見那少年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三天時間,支氏竟將事情打聽的這般清楚,什么事都替她想好了. 這還是他那個整整八年都對外間之事不聞不問的娘子嗎? “怎么?不好辦?” 葉守義回神,“麻煩定然是有些麻煩的,只,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子,族長應(yīng)當會給我?guī)追直∶?,事不宜遲,你這就幫我備份禮,我去族長家走一趟”。 支氏點頭,吩咐玉蘭去準備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