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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他去狀元樓結交新科進士一點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因為這件事被皇帝訓斥還禁足了。 皇帝寵愛宇文貴妃和寧王不是一天兩天了,結交學子雖有目的不純之嫌,但也不像私下結交朝臣那般是重罪,不失為皇族親近下士的一項美談。 一向縱容寵愛幼子的皇帝怎么會突然發(fā)怒,還那么不婉轉的訓斥寧王“居心叵測”? 看來,皇帝是將葉青靈東宮遇險之事全部歸到了寧王頭上! 葉青殊曾和葉青靈說,東宮之事,有一半的可能是寧王自己所為,另一半的可能是寧王行事不周密,叫他人鉆了空子。 前世,葉青靈只怕是到底都沒有吐出寧王之事,所以太子被訓斥禁足,可以說是直接加速了太子被廢,寧王只作壁上觀,便掃清了太子這個最大的障礙。 所以葉青殊嘴里雖那般對葉青靈說,心里卻早已認定了是寧王設下的圈套,既傷了太子根本,也讓葉守義和支國公府堅定的站到了太子的對立面。 就算不是寧王親自動的手,也是他身邊的人,畢竟不是人人能在東宮動手腳的。 這輩子,葉青靈被葉青殊救了回來,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又在葉青殊的勸告下,將寧王扯了出來,所以太子被訓斥,寧王也沒能討的了好。 那么,事情到底是寧王或寧王身邊的人對葉青靈的性子及對寧王的感情估計錯誤,還是另有黑手?將太子和寧王全都算計了進去? 葉青殊突然有點不確定了,如果只是小姑娘之間的爭風吃醋,如那個宇文璇,她自信能搞定。 但涉及到太子,涉及到朝堂,便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她所知道的,所了解的,僅僅是葉青程茶余飯后和她說的只言片語,她聽的還不認真! 她這些天明明派人十二個時辰盯著寧王府,得到消息卻還是比支其華晚,女子在內宅之中到底不便。 葉青靈突然就有些迫切,迫切的想再見到葉青程,見到那個保護了她一輩子,也替她扛了一輩子的十七哥。 “阿殊想起了誰?” 葉青殊怔了怔,沉默了片刻,知道自己若是說謊,定然瞞不過支其華,遂半真半假道,“我在想,父親再厲害再被世人稱贊,我與長姐也還缺一個兄長,一個血脈至親的哥哥”。 支其華挑眉,“難道表哥竟不是阿殊血脈至親的哥哥?” 可你終究是表哥,而不是哥哥,甚至再過兩年,我想見你一面都得有長輩在場,何況其他? 葉青殊笑笑,“表哥不忙著走吧?阿殊彈個曲子,表哥看看有無進益?” 她說著起身走到抱廈外低低吩咐了芳草兩句,芳草領命而去,約莫一刻鐘后方抱著支其華送給葉青殊的琴回來了,不動聲色朝葉青殊點了點頭。 葉青殊眉目不動,“若是阿殊彈的不好,表哥可不許笑我”。 支其華點頭,“好,不笑”。 面色極其認真,葉青殊氣悶,“你就那么肯定我彈不好?” 支其華,“……”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就算這個女人是他可愛又懂事的九歲小表妹也一樣! …… …… 這邊小兄妹倆理琴說笑,葉守義下了衙門回了葉府后,也不用人招呼,直接去了祠堂,還沒到祠堂門口,一個小廝便來傳葉老太爺的話,讓他不用去跪祠堂了。 昨天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提出要外放,就知道自己回府面臨的必然是葉老太爺的雷霆之怒。 別人不知道,葉守仁和他同朝為官,皇上那句“高懷獨出世間癡,美探花再次讓朕刮目相看”有幾分贊賞之意,又有幾分惱怒之意,葉守仁可聽的清清楚楚。 果然,他回了葉府,葉老太爺連見也沒見他,就將他扔到祠堂跪了兩個時辰,又連夜訓斥,要他想辦法挽回,只葉青靈出了那樣的事,他又怎么能繼續(xù)留在京城?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和葉老太爺長期奮爭,也做好了長期跪祠堂的準備,不想這才第二天,葉老太爺便派人來說他不用跪祠堂了。 葉守義想了想,轉道去了葉老太爺的書房,葉老太爺正在練字,見他來了,落下最后一筆,將羊毫筆擱上筆洗,嘆道,“年輕的時候不信命,如今老了,才不得不承認有的東西真的是要看天賦的,比如讀書,又比如寫字”。 PS:后面還有一章,大約要到八點半 064 身家 葉老太爺正在練字,見他來了,落下最后一筆,將羊毫筆擱上筆洗,嘆道,“年輕的時候不信命,如今老了,才不得不承認有的東西真的是要看天賦的,比如讀書,又比如寫字”。 葉守義一手館閣體寫的極為漂亮,常被皇帝拿來當做眾皇子的榜樣,他比葉守義多寫了二十多年的館閣體,卻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兒子的功力風骨,讀書上,更是。 他讀了一輩子,也不過就是個舉人,葉守義卻是十九歲就高中探花。 葉守義不知道葉老太爺怎的突然有這樣的感嘆,訕訕笑了笑。 “老大年紀比你大,當年也是高中探花,比你還早了三年,你有岳家相助,他也有岳家相助,你們同朝為官,他的官位官聲卻遠遠比不上你,我昨晚想了一夜——” 葉老太爺說到這長嘆了一聲,“你兄長不如你,我更不如你,許是我們目光太過短淺,才無法理解你的作為”。 葉守義惶恐跪下,“父親,兒子斷不敢有此念”。 葉老太爺又長長嘆了一聲,“事已至此,就隨你吧,只可惜我葉家后繼無人,梧哥兒幾個竟都無太多讀書的天分,榆哥兒雖聰慧,卻是個庶子”。 說到子嗣,葉守義更加惶恐,慚愧道,“兒子不孝”。 葉老太爺擺擺手,“你去瞧瞧靈姐兒吧,如今府里無事,你多往支國公府走走,免得叫岳家和靈姐兒寒心”。 葉守義心下感激,“是,多謝父親”。 “你母親性子左了些,心還是好的,等靈姐兒好了便搬回來,府里姐妹多,總能陪她說說話,寬寬心思”。 葉守義一一應了,退了下去,連衣裳也來不及換便匆匆往支國公府去了。 他一出書房,剛剛還親切豁達的葉老太爺便猛地沉下臉,他沉著臉坐了半晌,起身不緊不慢往養(yǎng)德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