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為什么?”男人問的問題總是很奇怪,讓人不知如何回答。嘉祎尷尬地笑了:“……因為你是貴賓啊?!?/br>他生怕曾柝再用無辜而又冷淡的口氣問他“為什么”,如果是那樣,他就真的不知再要怎么回答他了。曾柝沒有吭聲,只是拿起叉子嘗了一口通心粉。他吃飯的時候,似乎更加安靜,話更少了。嘉祎猜不出他是在想心事,還是本就如此。“小拆?!彼傲怂宦?。曾柝聽了,抬起眼來望他。嘉祎看到男人咀嚼通心粉時微微起伏的唇,隨即有些臉紅心跳地轉(zhuǎn)開視線,“小拆,你知道きんようび是什么意思嗎?”“什么?!蓖耆欢瘴牡哪腥嗣悦5貑枴?/br>嘉祎望著他:干凈整潔的利落短發(fā)、英挺的兩道濃眉、高高的鼻梁、還有深深的讀不懂的眼神……說話便心不在焉起來:“……就像今天?!本褪墙痍兹?。曾柝的目光從桌子的另一端直直地看過來。他甚至都有些害怕與他的視線對視。嘉祎攪著盤子里的幾根通心粉,解答男人的疑惑:“きんようび,也就是周五的意思。怎么樣,和中文里‘金’字的發(fā)音是不是很像?”大概是湊巧,每次與曾柝的見面,總在周五。嘉祎心里已經(jīng)秘密地將金曜日這個時間定為了一個神秘而特殊的日子。“會說日文?”面對突然被拋出的問題,嘉祎愣了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男人對他還一無所知,不知道他的家里有些什么人、不知道他從前的生活、不知道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不過那也沒有關(guān)系吧,那就給他時間,讓他慢慢知道。嘉祎瞇著眼睛笑了,“是啊,因為mama是日本人,爸爸是上海人。所以說,我可是雙語人才喔?!惫首鞯靡獾臉幼樱孟袼械男δ樁家徒o眼前的這個人一樣,“他們都在大阪。嗯,我還有一個meimei,不過幾年前生病所以去世了。”說起回憶的時候,也不覺得傷春悲秋,只當(dāng)是緬懷。我的過去你來不及參與,我就拿所有回憶贈你。好的、不好的,都會慢慢說給你聽。這樣,你就會漸漸走進(jìn)我的生活,最后難分彼此。曾柝直直地望著他,手上的叉子停了下來。嘉祎看著那雙深邃而沉默的眼睛,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噔噔”地快了起來,臉上也隱隱發(fā)燙。就當(dāng)他以為曾柝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男人不解風(fēng)情地說了一句:“沾到奶油汁了。嘴邊?!?/br>嘉祎松了口氣,連聲“喔”了兩下,伸手胡亂地抹了抹嘴角。桌上的食物無聲無息地都被悉數(shù)消滅干凈。嘉祎滿足地拍拍肚皮,“啊,好飽?!?/br>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又響起來——是吉吉。“吉吉,”嘉祎接起來。電話那頭的林吉吉如同往常一樣,吼著說:“在哪呢,你怎么短信也不給我回一個?”“噢,剛才沒看到……”看到男人正在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收拾桌子,嘉祎繼續(xù)道:“我剛吃好飯呢,你呢?結(jié)束了嗎?”“廢話,都十點多啦。我也剛從飯局上回來。這邊真的好冷喔,幸好我貼著暖寶寶哈?!?/br>雖然是在講電話,但是卻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小拆的一舉一動,看他端著空了的盤子走進(jìn)廚房后,小聲地講電話:“喂,我在醫(yī)生這里……”“……你說小拆?”“是啊,剛剛給他做了披薩喔?!?/br>林吉吉那頭笑了起來,“我才走了一天,你就忍不住要豐富自己的夜生活了?”單憑著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就讓嘉祎紅了耳朵,“……吉吉你想太遠(yuǎn)了啦,我沒……”“好了好了,難怪也不回我短信。你等著,等我回來你給我好好交代。掛了,我洗澡去?!?/br>“那好,你注意保暖啊。拜拜?!?/br>掛斷電話之后就屁顛屁顛地跑進(jìn)廚房,看曾柝認(rèn)真地做著清潔工作,他卷起袖子來,“我來幫你啊?!?/br>男人沒有回頭,“不用,我習(xí)慣自己洗?!?/br>想起他的潔癖,嘉祎便沒有強求,他倚在廚房門邊,“那我負(fù)責(zé)跟你聊天啊?!边@樣就不會覺得無聊了。28,29,30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勤勞的一日兩更。^0^28‖都說,愛就是一個人吃飯沒有兩個人吃飯有趣。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你總會慢慢變得喜歡我?!?/br>幾個盤子而已,曾柝居然可以仔仔細(xì)細(xì)地刷上五遍。嘉祎倚在廚房門邊,站得腳都酸了,那人居然還專心致志地洗著盤子。手里閑著沒事,嘉祎拉開冰箱速凍柜的拉門,整個人蹲在冰箱前找食物。“哇,吃的還不少嘛,”伸手拿過一盒酸奶,“小拆,喝你一罐酸奶喔?!?/br>曾柝扭頭過來看他,整個人像只懶惰的貓,坐在冰箱前拆著酸奶包裝。“你餓了?”不是剛吃了飯的么。“不是啊,只是沒事做而已。你好慢?!彼『⒆铀频钠沉似吃兀怪劬Q酸奶蓋子。一邊喝還不忘一邊和曾柝說話。他看著還放在原處的白色瓷杯,問道:“喂小拆,我送你的杯子你怎么不放好,擺在這里搞不好又要被我打碎了?!?/br>“那就扔了啊?!蹦腥苏f話的聲音聽不出是個什么語氣。嘉祎哼哼著,“這可是送你的禮物啊,哪能說扔掉就扔掉?”忿忿地往嘴里灌小瓶的酸奶,沒一會就見了底??吹降讓颖淅镞€有沒有拆開的切片面包和小盒的黃油,毫不客氣地抓過來吃。曾柝把洗干凈的盤子統(tǒng)統(tǒng)放進(jìn)烘干殺菌機里,伸出腿踢了踢嘉祎的腳丫,“起來?!?/br>“喔,好啦?”嘉祎嘴里還叼著一片面包,從地上站起來。曾柝冷冷看了他一眼,指著他嘴里的面包,“面包屑別給我掉到地板上?!?/br>“哦哦哦。”嘉祎放下手里的黃油,轉(zhuǎn)而護(hù)著嘴里的面包,屁顛屁顛被曾柝往客廳里趕。耳邊像是聽到曾柝的一句嘀咕:“吃那么多又不長rou,浪費。”“小拆你說什么?”“沒什么?!蹦腥巳魺o其事,心里卻是在說:我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樣子,真是拖社會主義的后腿。嘉祎坐在沙發(fā)上,又啃完了一片面包。電視上播放的自然科學(xué)節(jié)目他無心理睬,只專注地舔了舔手指上的黃油。那動作看上去天真得不得了,曾柝愣了半天,“嘖”了一聲道:“洗手去?!?/br>聽到廚房里的烘干機“?!钡囊宦曧?,曾柝將干凈了的盤子小心地拿出來,放進(jìn)碗柜里。眼睛掃到灶臺上那個只拆了一半的禮物:白色的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