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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臆想自己是兇手的則少之又少,警察強烈建議他找一個心理輔導,之后便把他釋放了。衛(wèi)東平的母親念叨都是鬼迷心竅的報應,撇下羅向英母子一個人投靠女兒去了,聽說沒過多久又把女兒家攪得天翻地覆,自己想不開喝了農(nóng)藥好不容易救回來,人也癱了。而當厲封回到自己的家后,也見到了房子的新主人,一個上了年紀的富態(tài)中年男人。他大概沒有聽說衛(wèi)家發(fā)生的事,甚至沒有進屋看過一眼,匆匆地說道:最多半年,這里就要拆了,你也趕緊找好住處,這里不能再租了。厲封沒有只言片語的解釋。六個月后,帶著他破碎的未來離開。可以說厲封的十年,都已經(jīng)講完了。厲封中途換過三次臺,賀秋能模糊地感覺到他手指的顫抖,竟不敢問衛(wèi)東平都對他做了什么。厲封沒有說起,他對誰也不親近,到底是不是因為衛(wèi)東平。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我只恨毀了我的,可憐的,小小的,大寶的家,也恨軟弱無能的自己,這幾年我拼命地學,什么都學,什么都做,我要把大寶養(yǎng)大,不要他變成第二個我。不能。不能變成第二個我。直到現(xiàn)在他都對親手推衛(wèi)東平下樓這件事深信不疑,賀秋想這樣也挺好,畢竟他恨著衛(wèi)東平。可以說,岳銘章讓厲封更加自卑,而衛(wèi)東平把他的軌道引向獨路,讓他的生活只剩下孤獨。他不欠誰,他沒有錯,他是該恨的。上帝精心擺布的,到最后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你,怎么哭了?緩慢地側(cè)頭看向一直沒作聲的賀秋時,發(fā)現(xiàn)他眼里閃動的清澈的光。賀秋一下子擦干臉,過了一會兒又抬起手擦了一下。那一年,我十四歲,我父親,他捏著我的手不愿意放,怎么也不愿意放。那一年,我十八歲,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還是回到了臨城。賀秋,我過得很好?,F(xiàn)在又有了大寶,已經(jīng)再也不會難過了。賀秋隔了很久才回他,一句和當時的卓揚類似的,輕得聽不清的話。那么,呵,這么多年,你喜歡上什么人了嗎?這期間,厲封去學??催^一次方行衍,傷心地看到了部分同學的排擠,但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情況,是他無能。沒過多久,真正的小偷自己站了出來,他在大寶的臉上看到了志得意滿的笑容。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找出了那個真正的小偷,并讓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雖然還是被逼得退了學。勾了勾嘴角,他的大寶似乎在慢慢長大呢。這一天,已經(jīng)請了一個星期假的厲封猶豫不決地來到龍湖,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岳維淵跟平時明顯不一樣的眼神,半帶著失望以及疏離。厲封一愣,隨后有些愧疚地沉默下來。畢竟在岳維淵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在岳維淵慢慢地開始信任他的時候,他撇下了還傷著腿的岳維淵,而倔強的岳維淵根本不可能再請一個護工照顧自己。再過幾天岳維淵腿上的石膏就要拆掉了。岳維淵看到厲封走進來,比他還大得愣了一下,厲封生了那么一場病,很難不讓人看出來,憔悴極了。他先是一驚,再是有些憤怒。為什么不告訴他生病的事,這幾天他一直在責怪厲封,他是清楚厲封是一個冷淡如水的人,但不表示這種待遇落到他自己身上時他還能高興照舊。別扭地互看了幾眼,厲封臉一陣紅一陣白,幾次想說些什么,都沒有勇氣開口的樣子。休息好了?沒有的話,我可以讓你帶薪再休幾天。我,岳先生是不是想辭退我了?說完兩人都是一愣,竟然是兩重音。岳維淵斯文漂亮的臉因為被看破心思一下子漲紅起來,接著別開視線,掩飾地咳一聲,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既然你不要求休假,那么就開始正式的工作吧。最近都是我的秘書來送文件,以后你每天分兩次過去奇樂取一下吧,年底情況不太定,到時候再說。公司總共是三層,十八樓到二十一樓,秘書會過來帶你,給你一個號碼。看厲封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岳維淵別扭地哼了一聲,心情卻明顯好了不少。依現(xiàn)在的情況,厲封不能再失去工作了。即便是下個月就能再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他也不敢。方行衍的學費就快要開始繳了,而他才存了一半,一天也不能浪費。看到厲封拿出來的那只禿著身子的手機,岳維淵明顯又在發(fā)愣,古怪地看了他好幾眼,不由問道:為什么不給自己辦點好一些的東西,我自問沒有虐待員工的習慣,給的工資還算合理。厲封臉一紅,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實話。我把弟弟接到了身邊。他的繼父總打他,接下來,我想撫養(yǎng)他。嗯,跟岳先生提起過的,他在里森念書,成績很好。常常考第一名,比我好多了。我經(jīng)濟條件不太好,所以,所以岳維淵了然,里森的學費向來只有最貴沒有更貴,相應的硬件條件也是臨城幾所高檔中學最好的。以厲封的條件,還真是得省吃檢用,好在他沒有結(jié)婚。是嗎。我常去開家長會,說說看叫什么。厲封有些自豪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挺直了腰,笑著說:叫方行衍。水朝宗于海,從水從行,不錯。是初中部那個孩子啊,跟你可不太像,我見過幾面。慈善捐助的時候見過幾面。厲封摸了摸臉,笑了笑說:嗯。正說著,有人按了密碼進門,是高跟鞋的聲音。濃妝艷抹的秘書小姐顯然沒想到房子里還有人在,頓了頓才把手上捧的一疊資料交到桌邊坐的岳維淵手上,好奇地在厲封身上轉(zhuǎn)了幾眼。岳維淵隨手翻了翻,他不在的時候,不是也能收到大訂單嗎。一手指著厲封介紹道:是我的私人助理。以后你不用專門過來送資料了,他會過去取。今天就先這樣吧。忍了這么多天終于可以把她攆回去了,真是眼見心煩,看來,得跟他哥蹭一個助理秘書過來了。秘書磨磨蹭蹭地離開后,岳維淵把資料處理完就看起了一直放在手邊的書。至于厲封,已經(jīng)先讓他離開,去公司送完文件后,可以晚上再過來。他不是虐待員工的老板,厲封該養(yǎng)養(yǎng)身體了。看完后,岳維淵給岳銘章打了一個電話,接起來的是秘書長吳小姐,接著才轉(zhuǎn)到岳銘章辦公室的專機上。岳維淵問:哥,現(xiàn)在有事嗎?岳銘章最近都沒怎么主動聯(lián)系岳維淵,此時聽到他的聲音捏著鋼筆的手指微微定了定才說道:處理完就沒事了。先掛了吧。岳維淵黑著線忙打斷,嘀嘀咕咕地說:哥,這么可愛的弟弟都不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岳銘章于是把放下的聽筒重新放回耳邊,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岳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