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走到門口。

    “葉靈，別走了?！崩罴稳坏穆曇趄嚨仨懫稹?/br>
    葉靈動作停滯，遲鈍地轉(zhuǎn)頭看他。

    他定定地看著葉靈﹕“別走了。”

    “為什么？

    沉默幾秒，她直直地看著李嘉然，聲音有些飄﹕“為什么？”

    窗外天光大亮，明亮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射進來，汽車的鳴笛聲、街道上嘈雜的聲響如潮水般涌進房間，他們靜靜站著，像與周遭融為一體，又像與世隔絕。

    李嘉然走近，將葉靈擁入懷里，手臂緊緊環(huán)住她的身體，呼吸噴在她發(fā)間。

    她陷在他的懷抱里。

    過了許久，又像只過了一瞬，她聽見李嘉然的聲音恍恍惚惚響在耳邊。

    “葉靈，我們在一起吧?！?/br>
    聲音低啞，一字一句像粗糲的沙石磨在葉靈心上。

    他手掌摸著她的頭，一下接一下，他在她耳邊喃喃道，“對不起……我怎么能放你走，怎么能放你走……”

    明明貼得很近，葉靈卻感覺如此不真實，恍如夢境。

    她忍住眼淚，用力搖頭。

    他按住她的腦袋，額頭與她相抵﹕“別走，葉靈，別拒絕我。”說話時眼睛直直盯著她，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動作輕柔。

    葉靈的眼淚滾下來，聲音哽咽﹕“你不是說，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嗎？不是說你有女朋友了嗎？”她用力推他，在他懷里掙扎，眼眶通紅，“不是要送我走嗎，為什么還要說這些？為什么？！”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微啞，淚水接連不斷涌出來。

    她抹掉眼淚，想掙脫李嘉然。

    忽然，她的臉被他雙手捧住，他的吻毫無征兆地落下。齒噬咬著她的唇，舌撬開她的齒，猛力吸吮，手掌扣住她的頭，不容她后退掙扎。濕濡，溫熱，柔軟，唇齒糾纏間全是刻骨的壓抑已久的思念。

    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嘴角。

    他的鼻尖頂在她臉上。

    他一下下吮吸著她的嘴唇，她的心軟成了一團巨大的膨脹的泡沫，蓄滿甜蜜與苦澀。

    過了很久，李嘉然才緩慢地離開她的唇，呼吸急促，胸膛起伏著。

    他眼眸微紅，緊緊盯著葉靈，彼此呼吸相聞，額頭相抵。

    “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很快，很快……”他低聲說，貼著葉靈的臉，拉過她垂在身側(cè)的手，大手緊緊包住她的手。

    葉靈安靜下來，她怔怔地看了李嘉然許久，久到他有些心慌，她才含著淚點頭。

    我猜，如果我的生命里還有愛情，那應該就是此時他看著我的樣子。

    我愿意背負所有的罪責與業(yè)障，即便千夫所指，即便萬劫不復。就讓我做一個夢吧，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真的，我什么都不怕了。

    李嘉然驀地笑了，先是眼底的笑，而后一點點擴大，蔓延到整張帥氣的臉龐。

    “正好東西收拾好了，去我那里?！?/br>
    葉靈一愣，“不、不行。”她支支吾吾﹕“我們，我們……”

    李嘉然皺眉笑起來﹕“你想什么呢?！?/br>
    “你住我那兒，我去公司住?！彼忉尩?。

    葉靈沒吱聲。

    他揉了一把她的頭，說﹕“我這段時間比較忙，住在公司方便點。你住這里我不放心，聽話?！?/br>
    葉靈嗯了一聲，進衛(wèi)生間換了衣服，出來接著收拾東西。李嘉然坐在沙發(fā)上，不一會兒就翹起了二郎腿，眼珠盯著葉靈，看她走過來走過去，嘴角快咧到耳根，眼睛里也是笑。

    葉靈被他盯得不自在，末了說﹕“你老看我干嘛？”

    李嘉然噙著笑沒說話。

    等葉靈轉(zhuǎn)過身去整理衣服，他忽然上前，走到床邊坐下，拉過葉靈的手細細摩挲，眼神有些虛，呢喃一句﹕“真像做夢，真他媽像做夢?！?/br>
    他仰頭看葉靈，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又輕輕啄吻，“真怕你跑了……”

    葉靈垂下眼眸看他，眼神清亮而溫柔，她搖頭﹕“應該是我怕你跑了?！?/br>
    李嘉然怔住，喉間酸澀。

    “我不會跑的。”她說，雙手環(huán)抱住他。

    門在葉靈身后被關(guān)上。

    李嘉然放下行李箱，拿出一雙大得過分的男式藍色拖鞋。葉靈換上，拖鞋被套在她小巧的腳上，有些滑稽。

    李嘉然輕笑﹕“下次給你買雙小點的?！?/br>
    葉靈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在屋里掃視一周。典型的單身男人的公寓，陳設簡單，家具以黑白色為主，風格簡明大方，沒有女士的用品。

    她心里微微一動，問﹕“她……她不住這兒？”

    李嘉然動作一頓，眼神暗了暗，說﹕“她住她自己那兒?！?/br>
    葉靈指甲摳著行李箱的手柄，有些出神。李嘉然將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隔了幾秒，指指他的房間，“睡我的房間行嗎？”

    “嗯。”

    李嘉然將她的行李放在房間里，轉(zhuǎn)身時看見葉靈正站在房門口。

    他湊過去摸摸她的頭，“我待會兒去公司。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你一個人待著無聊，可以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但不要跑太遠，記得查路線?！?/br>
    他停了幾秒，揉揉眉心，說﹕“等這幾天忙完了，我?guī)愠鋈ス涔??！?/br>
    “不用?！比~靈抬頭看他。

    “為什么不用？”

    “……我喜歡待在家里。”她敷衍著說。

    李嘉然挑眉，笑著﹕“哦，那好啊，那我就陪你在家待著?！彼室鈱ⅰ霸诩摇眱蓚€字咬得重許久，語氣曖昧。

    葉靈有些臉紅，避開了他熾熱的目光。

    “隨你便?！?/br>
    沉默了幾秒，“我真的要走了。有個會要開，催了幾遍了?！彼穆曇舻偷偷?，手還環(huán)著葉靈的腰。

    葉靈推了他一把﹕“那還不快去?！?/br>
    “就這么想趕我走？”他咬著牙，又貼近她，呼吸呵在她脖頸上，“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這是我的地盤?！?/br>
    葉靈往后退。

    李嘉然倏地笑起來，“好了，不逗你了?！彼哪粗篙p輕摩挲著她的耳垂，眼睛深深盯著葉靈，“乖乖等我回來?！?/br>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額頭，她猛地閉上眼。

    他的唇很快離開，她心跳如擂鼓。

    葉靈抬頭細細看他，不真實的感覺又降臨了，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臉，觸感柔軟，繼而手指撫摸上他的臉頰。

    她說﹕“注意休息，別太累了……等你回來。”

    李嘉然的心驀地一動，想再親吻她的沖動被生生壓抑下去，末了低低嗯了一聲。

    “我走了。”

    李嘉然走了以后，葉靈在廚房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做過飯的痕跡。她把廚房清洗一遍后，下樓去附近的超市買了油鹽醬油調(diào)味料等等一堆東西，提回來的時候胳膊酸疼。中午隨便煮了碗面，一切收拾好后，葉靈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