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不過他還是一副爽快模樣地問：“你想吃什麼？盡管點?！?/br>
燕飛沒去拿菜單，張口就說：“來份黃金咖哩豬扒飯，一杯鐵觀音。”

在他說出“黃金咖哩豬扒飯”時，何開復臉上的平靜裂開，他身體一震，驚愕地瞪向燕飛，而在燕飛說完鐵觀音後，何開復的眉毛幾乎要連在了一起。

在一旁寫單的領班愣了下：“這個沒有?！?/br>
沒有？

這回驚訝的換成了燕飛，這可是烏鴉酒吧的招牌飯！他以前每次來這里必吃的！再說酒吧的廚師還是原來的那個人，不存在不會做的問題。猛地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年後了，燕飛迅速收起驚訝，拿過菜單翻開，藉著點餐的動作避開解釋。

“你以前來過這里？”何開復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遞給燕飛。燕飛抬頭：“我不抽煙。”

何開復的眼瞳微瞇，收回煙，卻又問：“你以前來過這里？五年前這道飯就沒有了。”

燕飛的心顫動，他對何開復神秘地一笑，失落地說：“那太可惜了。”沒有正面回答他來過沒有。隨意翻了翻，他闔上菜單：“那給我來份三明治吧，鐵觀音換英國紅茶，謝謝?！?/br>
領班看向老板，何開復對他點了下頭，領班寫好單子，拿走菜單去廚房下單。

何開復取出一支煙，拿出打火機，燕飛出聲：“我可以拒吸二手煙嗎？”

何開復的眼神一沉，點打火機的手指停下：“我好像是這里的老板。”

燕飛聳聳肩：“好吧，請隨意?！?/br>
何開復注視了燕飛一會兒，放下打火機，對蕭陽說：“小陽，你這位同學很有個性啊?！?/br>
蕭陽忍著笑說：“是啊，他個性很強的，不然我也不會到這里來捧他的場?！?/br>
何開復假裝好奇地問燕飛：“聽你的口音，是帝都本地人？”他這麼一說，衛(wèi)文彬和焦柏舟陡然發(fā)現(xiàn)燕飛的口音確實和以前不同，兩人的頭皮突然一陣發(fā)麻。

燕飛微笑地回道：“不是，我家在西北農(nóng)村，很窮。來帝都上大學之後受同學的影響，口音才變了。我來這里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何老板本人?！?/br>
何開復盯著燕飛的眼睛，道：“正好我最近很忙，沒過來。你是怎麼想到來這里打工的？帝都大學附近也有不少酒吧吧？”

燕飛在心里悶笑，瞧他這位老友那審視的眼神。他驢唇不對馬嘴地回答道：“我覺得烏鴉酒吧的門很好看。”

“噗！”衛(wèi)文彬沒忍住。

蕭陽眼觀鼻，鼻觀心，何開復卻是震愣當場。烏鴉酒吧的門是鐘楓親自到淮安的古董市場挑的，酒吧的風格也是鐘楓定的，這家酒吧更是鐘楓和何開復一起投資的第一筆生意，何開復對烏鴉酒吧的感情眾所皆知?？纱藭r，這位年輕的大學生竟然說酒吧的門好看。只有相熟的朋友才知道那扇門是鐘楓買的。

“我去洗手?！?/br>
燕飛的三明治來了，他丟下一句起身離開。身後，兩道灼熱的視線牢牢地鎖在他的背上。在燕飛拐進衛(wèi)生間後，何開復看向蕭陽。

蕭陽被他盯得一陣緊張。

“哥，你來啦?！?/br>
一人的聲音打破了氣氛的詭異。何開復扭頭，神色恢復正常：“來啦?！?/br>
“事情忙完了？你有陣子沒過來了?！焙螡櫧f完，對蕭陽打了個招呼：“小陽稀客啊?！?/br>
蕭陽把衛(wèi)文彬和焦柏舟兩人介紹給何潤江。不等何潤江和蕭陽寒暄完，何開復站起來拉著何潤江就走，很是急切。

“小陽，你招呼著你同學啊?！?/br>
“黑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br>
衛(wèi)文彬湊到蕭陽跟前低聲說：“我怎麼覺得燕飛越來越妖了？”

蕭陽噗哧一聲笑了：“你都說他是外星人附身了，還怕啊?！?/br>
衛(wèi)文彬如見鬼般瞪向他：“我草！你別嚇我啊！”

何開復把何潤江拽到了辦公室，門一關，他就直接問：“那個燕飛是怎麼回事？！”

何潤江有些吃驚地問：“你見過他了？”

何開復煩躁地扒了扒半寸的腦袋，說：“那小子身上一股子的貓膩。你知道剛才他點什麼嗎？他居然點了‘黃金咖哩豬扒飯’配鐵觀音！”

“什麼？！”何潤江的聲音直接破嗓。

何開復掏出一支煙，點燃，猛抽了幾口，說：“我問他是怎麼知道烏鴉酒吧的。你猜他怎麼回答？”

何潤江呆呆地搖頭。

“他他媽的說酒吧的門好看！”

何潤江倒抽一口氣，突然撲過去抓住堂哥的手，聲音發(fā)顫，雙手發(fā)抖地說：“他第一天來面試的時候唱的歌是‘It’smylife’?！?/br>
何開復手里的煙掉在了地上。

※

何開復和何潤江兄弟倆離開後就一直沒露面。燕飛一副沒事人狀的和蕭陽三人吃了晚餐後就走了，樂手還等著他排練呢。一直到快八點，酒吧里的人多了起來，何開復和何潤江才從辦公室里出來。酒吧里的燈光已經(jīng)暗下來了，只有唱臺聚焦在明亮的燈光下。何開復和何潤江在吧臺前坐下，兩人各要了一杯洋酒。

樂手上臺了，8點整，調(diào)試好樂器的樂手準備就緒。一位穿著白色襯衫、淺色牛仔褲和淺色運動鞋的年輕人走到了臺上，坐在歌手的專屬高凳上，面朝話筒。他一條腿踩在地板上，一條腿踩在凳子下方，姿勢隨意極了。他很年輕，容貌有著大學生的青澀，可就是他那麼隨性的一坐，卻帶出了一種別樣的風姿——內(nèi)斂、沉穩(wěn)、成熟、沉靜——是那麼的矛盾。

衛(wèi)文彬和焦柏舟張口結舌地瞪著那個人，無法相信那個人是他們的舍友。那人的襯衫扣子解開了三顆，原本偏瘦的身體在燈光下露出的胸膛部位竟然顯得那樣性感。吧臺後，酒保阿B吹了聲口哨，一邊調(diào)酒一邊看著唱臺上的那個人說：“今晚酒吧里的欲女們又要yuhuo焚身了?！?/br>
何開復和何潤江沒有理會他，兩人都緊盯著臺上的人。

燕飛對臺下那些因為昏暗地燈光而看不清模樣的客人們微微一笑，拿下話筒。

“今晚，我很高興?！毖囡w稍顯磁性又帶了幾分柔和的好聽聲音透過話筒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他朝蕭陽他們坐著的地方看了過去，說：“今晚，我的同學、好友兼舍友來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