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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他們, 三教九流在他們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扶言帶著人族開始重新起勢。 藍(lán)月城這個充滿了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的城鎮(zhèn)被無限擴大,收容了很多人。 以扶言一人之力還完全無法掌控這么多的變數(shù), 月云清及靈華山一脈的弟子留了下來…… 事情過去不過兩個多月,從前所過之處幾乎都能看到沉沉的死氣 , 聽到如雷貫耳的哀嚎, 而現(xiàn)在只剩下為未來,為生活而努力的奮斗動靜。 有人大汗淋漓,有人笑語歡歌。 每個人都在忙碌, 好似都不記得過去的絕望和無助。 皎月走出藍(lán)月城, 回頭辭別扶言和月云清等人, 轉(zhuǎn)身往東海而去。 走了兩步,紅綾跟上來, 擔(dān)憂道:“皎月,要不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話音落下, 她低頭看了看皎月的小腹。 “不用了?!别ㄔ聦t綾笑了笑,拒絕了她的建議。 她看上去十分憔悴,但笑起來依舊婉約動人。 紅綾不好再說,只得點頭。 其實她和皎月沒多少交情,甚至因為陸鳴一事,還有些或淺或深的小隔閡。 只是皎月沒有太在意旁人的心情故而選擇了無視過去,讓她稍微沒有那么難看罷了。 而人大約都有一種名為同情或是可憐的情緒。 紅綾對晏祈的感覺大約是還在,可這兩個多月下來,看到皎月的樣子,她忽然就散掉了曾經(jīng)的癡心妄想。 她還是不懂感情。 只是,她有些同情皎月,也開始同情晏祈……愛人的永別大約比自身的絕望更難受。 而他們,無能為力。 她想,自己以后喜歡的人,一定要是能陪自己走過余生所有歲月的人。 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 因為不甘心,光是看著都很不甘心。 皎月與紅綾道別后,就轉(zhuǎn)身直接離開,沒走兩步出去,就忍不住抬手去摸了摸小腹。 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但里面有個令她驚喜又意外的生命。 她本想講殊墨送去歸墟后,自己也跟著離開……可她現(xiàn)在不能走了。 她不但不能走,她還要活下來,要變強大,要讓這個孩子平安。 - 兩個多月前,事情結(jié)束的時候,皎月借了晏祈的劍。 晏祈尚不知原因,但也沒有拒絕。 只是他沒想到那把劍會被皎月拿在手里,又看向殊墨的脖頸。 他有錯愕,有憤怒,有痛苦,一通發(fā)泄還未涌上心頭,就看到殊墨的身體瞬間化作塵埃,隨風(fēng)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就像滄海里的一滴水,被日光蒸發(fā),再無蹤跡。 但他的頭顱還在,卻是化作龍首,凝結(jié)成了最堅.硬的骨質(zhì)。 皎月抱著那顆頭顱哭得肝腸寸斷昏天暗地,卻什么結(jié)果都沒有。 直到暈了過去,而這一暈就是一個多月。 再醒來時,紅綾告訴她有了身孕,只是孩子的情況不是很好……它在瘋狂地吸食皎月的修為,她體內(nèi)的靈力,甚至是她的生機。 晏祈回了一趟昆侖,把圣山長老叫了過來,又從昆侖山取了不知道多少天材地寶等東西,足足調(diào)理了一個多月,情況才稍微穩(wěn)定住。 而這段時間下來,皎月也總算明白了殊墨一直拒絕跟她討論孩子的原因。 曾經(jīng)問過他好幾次,也總說不會有。 他們之間,本不該有孩子的……只是,鮫族和外族通婚難有子嗣是沒錯,他們的血脈是都很尊貴沒錯,可他們體內(nèi)……還都有一半的鮫人血脈啊。 這一半鮫人血脈消去了他們之間的血脈隔離,卻消不去兩族血脈的霸道強橫。 孕育孩子是幸福的事,但遭殃的只有皎月。 日漸憔悴卻死活不愿意摘掉孩子的皎月讓晏祈想到了云靈。 他不知道云靈懷著殊墨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云靈為將要命殞的她盜取了龍象珠,懷著身孕,承受著血脈反噬的痛苦,還要遭受四海追殺,而他一無所知。 這一步步走下來,究竟有多痛苦,有多孤單? 晏祈把昆侖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之后,就將山主一職禪讓給了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老,去了東海之濱。 ?;昊氐搅怂暮?,而四海風(fēng)雨族群則任他調(diào)遣。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只是那些逐漸在腦海里清晰起來的記憶,里面那些逍遙暢快的感覺,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海魂沒有再找過他,只是在他沉默太久的時候,會有海水去喚醒他的心神。 皎月來到東海之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半個月過去了。 距離殊墨身死后的三個月時間,只剩下三天時間。 “這個時間到歸墟足夠了?!?/br> 晏祈將羅盤遞給皎月,又道:“真的不用同行嗎?你看上去……很虛弱?!?/br> 皎月?lián)u搖頭,說道:“不用。” 聽見這回答,晏祈也沒有再堅持,只問:“之后你打算去哪兒?” 殊墨跟他的交集太少,說過的話也太少,而眼下面對皎月,他也有幾分愧疚。 皎月拿著羅盤看了看,聞言說道:“師傅傳了信,讓我回昆侖山,如果回了南海的話,她也會過來看看。” “那也好?!?/br> 晏祈點點頭。 等皎月離開之后,他就傳信給了庭慕。 皎月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說白了就全靠一口心氣兒吊著,她本人看上去毫無生氣,若不是腹中有個新的生命,或許……晏祈有些擔(dān)憂。 只是礙于身份,他也不方便多說什么,不如叫庭慕提前過來,到時候也能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 庭慕接到晏祈的傳信之后,當(dāng)天就趕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師兄,皎月呢??!?/br> “應(yīng)當(dāng)在歸墟?!标唐碚f道:“前往歸墟需要羅盤指引,入口在瀛洲,我?guī)氵^去,之后就拜托你照應(yīng)了?!?/br> 庭慕點點頭,頓了頓,又問:“殊墨呢?” 月云清還沒回昆侖,闕千也留在藍(lán)月城,庭慕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殊墨的情況。 晏祈聽見她的問題就嘆了氣口,說道:“不在了。” “哦。” 庭慕的回答很寡淡,末了問道:“師兄,當(dāng)年是不是也是這樣把師嫂弄丟的?” 晏祈:“……” “算了,算了。”庭慕撇撇嘴,淡淡道:“你們這些臭男人靠不住??!我還是把皎月接回昆侖吧,萬一她哪天想開了愿意嫁給我呢?” 晏祈:“……” 晏祈對這個師妹印象深刻啊。 現(xiàn)在的印象就更深刻了——幾百年前是裝作凡人去調(diào).戲他老婆,現(xiàn)在開始打他兒媳婦的主意了? 此人留不得啊! 晏祈嘖了一聲,帶著庭慕去了瀛洲。 他們到的時候,皎月剛好在羅盤的指引下進入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