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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深色地帶,周遭是川谷之于江海般的脈絡(luò)延伸。 看著似水,卻又不融于水,也不隨著水流而流動。 它們仿佛有著自己的規(guī)律,在緩緩地涌動,起落,下面有著暗淡的暗金色光芒,卻像是蒙上了塵埃一般,厚重,且無力。 而在它們之上,則漂浮著一團赤紫色的東西,隨著通過水流而注入進來的妖魔力量而隨之產(chǎn)生波動。 殊墨停在上方,看著這一團猶如心臟般緩緩膨脹的東西,又看了看最下面那一層薄弱的暗金色光芒,不由心神一震。 更令他不可置信是,這東西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但卻十分心悸的感覺。 在這一詭異念頭冒出來的同時,他就下意識靠了過去。 而就在他靠近那赤紫色心臟附近約莫半丈距離的時候,原本他還與水共體的身形便猛地顯現(xiàn)了出來,化作龍形,圍繞著這心臟轉(zhuǎn)了好幾圈。 “這是什么……?” 殊墨心里生出了疑惑,想了想外面的妖魔氣息,想了想地底下被污染的龍脈,和妖魔有意輸送進來的力量以及被污染的龍脈之力,殊墨的原本還圍繞著心臟轉(zhuǎn)著的身體就是猛地一頓。 漆黑的眸子陡然化作金色,不可置信地盯著這顆正在強而有力地膨脹的心臟——難道是魔神?! 不不不! 不對,不應(yīng)該! 雖然魔神降世的預言不假,但誰都知道魔神從未隕落過,又何來的降世? 那眼前的這顆心臟,又是什么? 就在殊墨想著這些的時候,從外面輸送進來的妖魔力量卻猛地一頓,像是有所察覺。 殊墨幾乎是下意識就閃躲到了心臟的下面。 令他差點兒笑出聲來的是那心臟上與下方龍脈相連的一根筋脈居然忽然張開,把他的身體裹了進去。 沒有惡意,沒有殺機,就像是本能的保護動作……這樣的行為居然是源自于這個剛剛還被他懷疑可能是魔神轉(zhuǎn)世的心臟做出來的。 殊墨覺得不可思議。 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在這心臟有所動作的時候,是下意識地順從,而非反抗。 這什么鬼啊…… 看他是魔頭,所以覺得是同類,互相幫助? 就在殊墨有些哭笑不得的時候,從外到內(nèi)的那些妖魔意念掃過他的地方,卻絲毫沒有停留,只是稍一查探之后,就各自收了回去。 等那些意念消失之后,殊墨就打算出去,但他發(fā)現(xiàn)這東西把他困著不想放了。 他試了兩下,沒結(jié)果,正在想主意的時候,之前的意念又再次出現(xiàn)。 掃過他身上的時候,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殊墨的動作這時就徹底靜了下來。 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了三次之后,那些守在外面的妖魔的意念才徹底安靜下去。 而殊墨,也被那心臟上的筋脈放了下去。 但下一瞬,就有一股水流的力量沖擊著他的身體,將他下方的龍脈里推壓過去。 殊墨還來不及反應(yīng),身體就落了下去。 龍脈被污染,尤似泥濘一般黒濁。 殊墨剛落下去,就沾上了滿身的“泥”,黏糊糊沉甸甸的,感覺很不爽。 不過著說到底也是龍脈,還是被妖魔之氣污染過的龍脈,作為魔族而言,好像除了有些沉之外,也沒什么其他的不適了。 更何況他本來就黑不溜秋的。 也不怕更黑了。 殊墨不知道那玩意兒心臟是想做什么,但想到這龍脈之下還有沒被污染的部分,就不由往下沉了沉……啊,這尼瑪?shù)耐鎯耗喟汀?/br> 他甩了甩頭,心中意念微動,就有水汽忽然從他身周涌出,隔開了本就無法和水相融的龍脈。 他很快就來到了龍脈的底層,入目所及皆是金色,而上方淡淡的黒濁還在往下蔓延。 殊墨左右看了半晌,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倒是這龍脈……他正在猶豫要不要一口把它吞了。 不管上面那玩意兒是不是魔神,沒了龍脈溫養(yǎng),就算降世出來估計也是個營養(yǎng)不良的…… 就在殊墨這么想著的時候,他腦海深處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一個女聲,命令的語氣:“左前方三尺之處乃龍脈的靈體,把它帶走。” 殊墨動作一頓,忽然在心里反問:“你怎么出來了?” 那聲音淡淡道:“把它帶走,再為其另擇一處安身之所,待一切安穩(wěn)之后,有你的無窮造化。” “別逗了,我要造化那東西沒用。”殊墨居然開始講條件:“你把前往歸墟的羅盤給我。” 話音落下之后,那女聲靜了半晌,才道:“去了歸墟你就永遠消失,再也回不來了,你對那地方還真是執(zhí)念不忘啊。” 殊墨平靜道:“那是我的事?!?/br> 女聲再一次靜了許久,才忽然問道:“那小姑娘你不想要了?雖然你的生機斷絕,但若想要活命也不是不無可能,世間萬物皆可用東西交換替代,那小姑娘乃世間最后一只鯤鵬,你若想活下來,可以帶她的翅膀來與我交換,你們的壽數(shù)可以共享?!?/br> “你要她翅膀是想上天?別做夢了你?!笔饽穆曇袈牪怀鍪裁辞榫w:“我覺得我現(xiàn)在去把前面那家伙吃了可能更有用?!?/br> 響在他腦海里的女聲在他這話音落下之后就沉默了下來。 過了半晌才忽然笑了聲:“不愧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比你父親還要狡猾。” 殊墨沒說話,卻又再次聽到那聲音說道:“不過你父親對蒼生仁慈,對自己和身邊的人夠狠,適合做王,你不適合?!?/br> 你對自己狠,對身邊人卻仁慈,對蒼生又漠不關(guān)心。 “我也沒想過做王?!笔饽鏌o表情道:“把羅盤給我,不然就閉嘴,我沒什么耐心。” 半個時辰也快到了,他要回去了。 女聲大概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聲,說道:“羅盤在你父親手上,不過他現(xiàn)在估計也不記得把羅盤丟哪兒去了?!?/br> 殊墨:“……” 殊墨頓時靜默下來,那聲音又道:“你大概也感覺出來了……昆侖山主應(yīng)該就是你父親,氣息不會錯,當年他被自己的兄弟剝皮抽筋剔骨放血挖心索走龍珠,受世間無極之苦,最終徹底淪落成廢人,甚至是已死之人,現(xiàn)在能活著已經(jīng)不能說是奇跡了……哦,對了,還有件事我得給你提個醒。” “說。” “上面那顆心臟,是你父親的。”女聲淡淡道:“但是那里面有一縷還未蘇醒的魂魄,你父親體內(nèi)有顆龍象珠,里面也有一縷沒有蘇醒的魂魄。當然,這兩個魂魄都不是你父親的,但它們一旦蘇醒,這冒牌魔神估計也就誕生了。你呢,心臟不能碰,龍象珠也不能碰……因為你父親現(xiàn)在的命就靠你老娘當年偷走的龍象珠吊著命,我還得要他,他不能死,你就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