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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面上卻絲毫不顯,只如平時(shí)一般與元?dú)饣謴?fù)的山主,也就是晏祈相談甚歡。 ☆、第43章 賤民 而作為昆侖山的山主,晏祈拜入仙門開始, 留給每個(gè)同門的印象都是一副病歪歪, 弱柳扶風(fēng)的模樣。 只是,即便是這樣, 也沒人敢在挑釁他的實(shí)力與地位,而現(xiàn)在, 對于熟悉了他雙目中總也透著掙扎的眾人而言, 因?yàn)榈昧她堉橄嘀年唐?,而今的神采卻是煥然一新, 如獲新生,讓這幾天一直在觀察著他情況的圣山長老有些不敢確認(rèn)。 然而, 一想到這么多年來山主所承受過的病痛折磨,卻又不希望眼下這脫胎換骨般的山主, 不要只是一場大夢才好。 上界昏庸, 下界苦難,唯有修仙人還在苦苦掙扎,上求天地安寧, 下愿蒼生順?biāo)臁錾阶鳛槿f山之祖, 當(dāng)仁不讓地要在第一位背負(fù)這樣的使命。 而山主晏祈首當(dāng)其沖, 其任重道遠(yuǎn),萬不可再出差池! 圣山長老這般想著, 便問道:“山主,你傷勢恢復(fù)大半,接下來只需要好好調(diào)理便可徹底恢復(fù), 群仙會開展在即,可要召集一種山君再將群仙會一事商討一番?” 晏祈想了想,說道:“見見也好?!?/br> 說完又問:“各方來客可已安頓好?” “基本已經(jīng)安頓好了,只是……”圣山長老想了想早晨闕千傳過來的消息,微微遲疑了片刻,才道:“上界諸神好像帶來了‘穢神’轉(zhuǎn)世即將蘇醒的消息,他們擔(dān)憂會在昆侖鬧事?!?/br> “我看是他們自己想在昆侖鬧事。”晏祈擺了擺手,淡淡道:“穢神當(dāng)年被千誨放出封印,沒多久便沒了蹤跡,卻并不代表他入輪回投胎轉(zhuǎn)世了,你告訴天劍山的長老們,想辦法讓那群上面的家伙安分點(diǎn)兒……要是鬧出什么事兒來,也別怪咱們昆侖不留情面,反正現(xiàn)在的神仙又不是殺不死?!?/br> 圣山長老:“……” 給您老人家跪下叫爸爸了。 這年頭能把殺神仙說得跟切白菜似的,怕也只有您了。 等圣山長老離開之后,晏祈才回頭看向一旁垂頭靜默不語的殊墨,問道:“你怎么了,一直沒說話?” “我在想一件事?!?/br> “什么事?” 殊墨問:“血脈這東西,可以自己更改的嗎?” 晏祈點(diǎn)頭,“可以?!?/br> 殊墨眸子閃了閃,問:“要怎么做?” “換血,換髓?!?/br> “那只是血rou?!笔饽溃骸盎旯悄兀恳材軗Q掉?” “這個(gè)倒是換不了。”晏祈認(rèn)真想了想,說道:“你應(yīng)當(dāng)聽說過奪舍之類的事情,魂魄元神這樣境界,一旦修煉到可以自行離體之后,就再也無法更改了,它可以帶著本身的血脈奪舍重生,但若是把它抹除甚至替換之后,基本就不存在了?!?/br> 聽到這兒,殊墨靜了靜,問:“也就是死了,對吧?!?/br> 晏祈點(diǎn)頭,卻聽殊墨又問:“那死了的人,能活過來嗎?” 晏祈一愣,末了想了想,說道:“一般人是沒有那個(gè)能力的,不過……” “不過什么……”殊墨追問。 “你應(yīng)當(dāng)聽過鳳凰浴火重生之事?!?/br> 殊墨點(diǎn)頭。 晏祈又道:“破而后立之事,其實(shí)并非完全要看種族,更多時(shí)候是看天時(shí)地利人和,世間之大,其實(shí)也有應(yīng)亡之人永世長存……死亡的瞬間比活著的萬載千秋都要漫長?!?/br> 說到這兒,晏祈神情恍惚了片刻,喃喃道:“說到這個(gè),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話音落下,他揉了揉額頭,略覺頭疼。 殊墨見狀便連忙上前問道:“可是傷勢還未恢復(fù)?” “不……”晏祈搖了搖頭,皺著眉,方才和殊墨說過的話,都是他脫口而出……事情好像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他皺著眉,決定暫且拋開疑惑,對殊墨說道:“你等會兒便留下來見見昆侖的眾位山君吧,若是在山中與神君起了沖突,便找人相助,也不至于孤立無援?!?/br> “……” 殊墨靜默片刻,隨后鄭重對晏祈道了謝。 而與此同時(shí),庭慕山中,卻來了兩位貴客——風(fēng)神聽君,與扶言。 要來這一趟的人其實(shí)是扶言。 在云漉城時(shí),殊墨救她與meimei又在云漉城被群妖圍攻之時(shí)替他想辦法又出力,而他卻就那么眼睜睜看著府上眾人對皎月出言不遜,之后他每每想起此時(shí)都覺得過意不去,一直想找個(gè)機(jī)會當(dāng)面道歉。 好在來昆侖的路上遇到風(fēng)神主動請纓相助,之后又告知他殊墨與皎月如今正在昆侖,他便想也不想就跟著風(fēng)神來了昆侖。 來昆侖的本意暫且被他放在一邊,只想先與人道歉再說。 只是,他來的時(shí)候不巧,彼時(shí)殊墨并不在山中,皎月還在修煉。 聞聲出來的是庭慕,見著來人,她先是朝聽君行了一禮,之后才看向扶言,疑惑問道:“你是何人?” 她有一身相面的本事,而眼下,居然看不透扶言的面相,倒也不是說他的面相有多復(fù)雜,而是……被人刻意模糊了。 扶言聽著問詢,連忙說道:“在下扶言,見過前輩?!?/br> 話音落下,跟著就是一道大禮,倒是讓庭慕頗為意外。 扶言比之之前,看上去清減了幾分,不過對著庭慕倒是不卑不亢,繼續(xù)笑道:“在下與殊墨有過一面之緣,也曾幫過在下良多,聽說他暫住與庭慕山,特意起來問候?!?/br> 庭慕挑了挑眉,笑道:“什么問候,須得風(fēng)神互加?” 扶言看了看聽君,后者就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手指,扶言回頭,對庭慕說道:“風(fēng)神只是送在下過來……畢竟,這昆侖山地大物博,若是以在下的腿腳,怕是走上一輩子也不能走到此地來?!?/br> 庭慕笑了笑,也沒有理會聽君,只淡淡道:“殊墨白日不在這邊,你入夜了再來吧?!?/br> 扶言一愣:“那在何處?” “大約是……”庭慕看了看玉宇宮的方向,卻并沒有將話說完,而是將話題一轉(zhuǎn),問道:“你一介凡人,來昆侖所為何事?” 扶言道:“為云漉城百姓求的一線生機(jī)?!?/br> “一線生機(jī)你是求不到的?!蓖ツ叫Φ溃骸澳銘?yīng)當(dāng)求眾生的生機(jī)?!?/br> “……” 扶言沒有聽得明白,只是聽庭慕說殊墨入夜后才會回來,他便留在此地決定等一等。 庭慕隨他,將人帶入了院中,聽君也跟著走了而進(jìn)去。 只是剛一進(jìn)去,便感覺有一陣溫和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不由一愣,抬眼看去時(shí),目光已經(jīng)穿透墻壁,落在了屋中,那一個(gè)盤腿坐在空中,身周皆是水務(wù)繚繞的女子身上。 待看清對方容貌之時(shí),聽君瞇了瞇眸子。 而后眼珠一轉(zhuǎn),撐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