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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墨神色一怔。 山主拿著龍珠,看著兩人這般,微微一頓,隨后輕聲問道:“活不了多久是么意思?若是傷病……” “與傷病無關(guān)?!笔饽珦u搖頭,說道:“我壽數(shù)到頭了?!?/br> 說完,他又看了看皎月,想了想,又道:“我以后不說了。” 皎月沒說話。 殊墨抿了抿唇,忽然說道:“皎月,扶言是天定的人皇,有福澤加身,我送你去他那邊吧……你若是幫他,日后或許也能得謝人皇恩惠……” 話到一半,就迎著皎月那淡淡的視線,“你再說一個字試試?!?/br> 殊墨:“……” 他說不下去了。 本是天生無情之人,何來的踟躕猶豫?怪也。 ☆、第38章 后腿 他曾答應(yīng)過皎月的父親,若是有幸得見, 便照看她一二。 他也答應(yīng)過鮫王, 若是遇到她了,便多多照拂, 護(hù)她周全……可而今,他已是自顧不暇, 雖從不畏生死, 卻……怕是到死了都還得欠著人一份情。 看著殊墨的沉默神色,一旁山主微微遲疑片刻, 問道:“昆侖山不日將有一場群仙會,商討下界大亂一事, 屆時上下界的仙妖神魔皆會齊聚一堂,小友若是無事, 可留下來觀摩觀摩, 或許會有些機(jī)緣?!?/br> 殊墨笑:“你修為不凡,難道看不出我的魂魄?” 山主頓時靜默。 他看得出來殊墨身上的氣息非同一般,他靈魂的氣息對于上界諸神而言, 有著莫大的誘惑。 靜了片刻, 他輕聲詢問:“冒昧問一句, 你……本性并非邪祟之道,怎會是魔?” 殊墨笑了笑, 沒說話。 他生來就是魔,哪有什么為什么——或許是投錯胎了? 山主又道:“我看你暫時也沒有去處,不妨還是回昆侖……我找人幫你療傷?!闭f完, 又從袖中取出了一顆珠子,遞給殊墨,說道:“此物可以隱去你的氣息,你隨身帶著,只要你不刻意出手,即便是神君下界,也無法發(fā)現(xiàn)你的氣息?!?/br> 殊墨看了看那個珠子,忽然笑問道:“山主,你對誰都這么友善?” 山主笑了笑,搖頭,道:“修仙人講究一個隨緣,我看小友就合眼緣得很……許是從前有過一些因果?!?/br> 殊墨沉吟。 山主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言的皎月,說道:“這位姑娘靈根通透,也可留在山中修煉,若是專心致志,假以時日,說不定也能有所作為?!?/br> 皎月眼皮動了動。 殊墨看了她一眼,忽然點(diǎn)了頭,道:“也行,不過教她的人……” “我有一師妹自創(chuàng)了一部絕學(xué)功法,卻一直苦于尋不到合適的傳承弟子,故而一直壓著修為沒能飛升,若是這位姑娘愿意,可拜入她的門下,只做親傳弟子?!?/br> “萬一你那師叔看不上皎月怎么弄?” “不存在。”山主肅然:“庭慕對面容美好的人十分抱有好感,若非一直尋不到天水靈根的弟子,這會兒也輪不到你這位朋友?!?/br> “……” 收個弟子還有看臉的說法? 殊墨回頭問皎月:“你去么?” 皎月?lián)钢鼛В沧欤骸澳愣紱Q定了還問我做什么?!?/br> 殊墨:“……” 殊墨靜了靜,說道:“我陪不了你多久,之后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扶言那邊不愿去,那便留在昆侖……” “知道了。” 皎月垂著頭,低頭看著自己攪動的手指,心里亂糟糟。 生生死死,他怎么就說得那么隨便。 就沒有一點(diǎn)留戀? 決定做下,山主便帶著殊墨和皎月回去。 看著殊墨收起來的伏龍杖,他笑問道:“此物通靈,為何不將器靈喚醒?” 殊墨眸色一閃,隨后笑道:“此物器靈只會忠于一人,等以后遇到真正的有緣人了再喚醒了也不遲?!?/br> 山主點(diǎn)點(diǎn)頭,若有所思。 片刻后,一行人回到了玉宇宮外。 看到殿外等候著的眾人,山主衣袖一揮,招來一個道童,說道:“去將庭慕山君請過來?!?/br> 等小道童離開之后,山主對眾人說道:“且進(jìn)去吧?!?/br> 說完又對眾人說道:“殊墨此后便是我昆侖山的貴客,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還請多多照拂一二?!?/br> 話音落下,便帶著人先行進(jìn)去了,留下聽君等人面面相覷:他們之前做什么了? 圣山長老和闕千也是對視一眼,之后便隨著月云清的腳步,走進(jìn)正殿。 紅綾和方孟走在最后,方孟沒什么神色變化,倒是紅綾,復(fù)雜地看了看皎月與殊墨的背影——整個昆侖山的人都知道山主的性格極冷,對于弟子等并不嚴(yán)厲,卻也不會讓人覺得親切。 可殊墨與紅綾二人卻這么輕易地就取得了山主的信任,甚至親口說出貴客照拂,她聽著心里竟然有一絲嫉妒。 “風(fēng)神,此前你曾說要拜托我?guī)湍銓ひ粋€人?!边M(jìn)殿后,山主就主動看向聽君:“人族的天運(yùn)之子,可對?” 聽君連連點(diǎn)頭,“正是此人。” 山主點(diǎn)頭,隨后對殊墨說道:“你應(yīng)當(dāng)見過此人?!?/br> “確實(shí)見過?!?/br> “你也會推演之術(shù)?!鄙街餍Φ溃骸斑@人便由你來找吧?!?/br> 殊墨一愣,還未開口,一旁的聽君就挑了挑眉,說道:“山主,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兒戲……” 她并不信任殊墨,甚至還很防備殊墨。 “這話也并非兒戲?!鄙街鬏p笑:“但凡是知曉我名諱的人皆知我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推演神術(shù),不過此術(shù)乃是窺探天命,施展極耗費(fèi)元神魂力,我舊疾在身尚未恢復(fù),不過殊墨小友的推演之術(shù)卻也不容小覷?!?/br> 殊墨:“……” 你就瞎幾把亂吹吧。 山主下定主意,聽君也不好反駁,畢竟他是有求于人,只好偏頭看向殊墨,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道:“那便拜托殊墨小友了?!?/br> “……” 殊墨蹙了蹙眉,并不知道山主這安排出自何意,偏頭看向山主,他挑了挑眉,說道:“山主,這怕是恐有不妥,我所習(xí)術(shù)法乃是血脈傳承,并無人親自指導(dǎo),若是出了錯,怕是會耽誤大事?!?/br> “你且動手便是?!鄙街餍Φ溃骸拔乙舱迷倏纯矗羰怯胁粚Φ牡胤?,我?guī)湍阒更c(diǎn)指點(diǎn),你也不吃虧?!?/br> 殊墨一怔,隨后了悟。 他想起不久前與扶言他們的交集,有想起之前聽君此前說過的天運(yùn)之子之類的話,當(dāng)即便抬手施法,隨后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入陣法之中。 隨著他心中意念的引導(dǎo),原本由血滴畫出來的范圍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金色的亮點(diǎn)。 聽君沒料殊墨竟然真有這等本事,連忙上前半步,看著陣法中間,同時詢問道:“可有具體的位置。”